烽烟奉军：从排长到特级上将 第16章 苏州河防线御敌（1937年·上海－苏州河）

33旅和第15师撤到苏州河沿岸时，部队早已疲惫到了极点。苏州河的河水泛着浑浊的黄色，河面上漂浮着零星的杂物，远处的上海市区依旧能看到冲天的火光。林文澜站在河边，看着士兵们互相搀扶着坐在地上休息，不少人连端起水壶的力气都没有，心里一阵酸楚。

陈明轩走到他身边，递过来一壶水：“林旅长，先喝点水吧。咱们能从蕴藻浜活着撤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林文澜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冰凉的河水顺着喉咙流下，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陈师长，咱们现在还有多少兵力？”

“第15师还剩八千多人，33旅恐怕不足五百人了。”陈明轩叹了口气，“指挥部让咱们守住苏州河防线，可就凭咱们这点兵力，怕是很难守住。”

林文澜沉默片刻，指着苏州河对岸的地形说：“苏州河河面不宽，但水流湍急，日军想要渡河，只能依靠船只或者搭建浮桥。咱们可以在河岸两侧修建碉堡和战壕，配备重机枪和迫击炮，形成交叉火力，阻止日军渡河。同时，在河里设置水雷和铁丝网，增加日军渡河的难度。”

陈明轩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可行。咱们现在就组织士兵们修建防御工事，争取在日军到来之前，把防线搭建起来。”

命令下达后，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虽然身体疲惫，但没有人抱怨，大家都知道，只有守住苏州河防线，才能为后续部队的集结争取时间。33旅的士兵们虽然人数少，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熟练地挖掘战壕、搭建碉堡，动作迅速而有序。第15师的士兵们也不甘落后，积极参与到防御工事的修建中。

附近的百姓们得知部队要在这里防守，也纷纷赶来帮忙。有的百姓送来粮食和饮用水，有的百姓帮忙搬运砖石和木材，还有的百姓主动加入到挖掘战壕的队伍中。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扛着一把铁锹，颤巍巍地走到战壕边，说：“士兵们为了保护咱们，流血牺牲，咱们也不能闲着，能帮一点是一点。”

林文澜看到这一幕，心里很是感动。他走到老人身边，扶着老人说：“老丈，谢谢您。这里太危险了，您还是赶紧回家吧，剩下的活交给我们就行。”

老人摇了摇头：“我不走，我要在这里帮你们。日本人要是打过来，我们也活不了，不如跟你们一起抵抗。”

在百姓们的帮助下，防御工事的修建进度大大加快。只用了两天时间，河岸两侧就修建好了十几座碉堡和三道战壕，河里也设置了水雷和铁丝网，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第三天一早，日军就追到了苏州河对岸。他们在对岸搭建起火炮阵地，朝着己方的防线发起了猛烈的炮击。炮弹落在战壕里和碉堡上，爆炸声震耳欲聋，不少刚修建好的防御工事被炸毁，士兵们伤亡惨重。

“机枪手，准备战斗！”林文澜大喊一声，从碉堡里探出头，朝着对岸的日军开枪射击。士兵们也纷纷从战壕里探出头，用重机枪和迫击炮朝着日军的火炮阵地还击。

日军的炮击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随后，他们开始组织士兵渡河。几十艘冲锋舟载着日军士兵，朝着己方的防线驶来。“开火！”林文澜下令，重机枪和迫击炮同时开火，炮弹落在冲锋舟周围，激起巨大的水花。不少冲锋舟被击中，沉入河中，日军士兵纷纷落水。

但日军的攻势很猛，一批冲锋舟被摧毁，又有一批冲锋舟冲了上来。有的冲锋舟侥幸冲到了岸边，日军士兵跳上岸，朝着己方的战壕冲来。“兄弟们，跟日本人拼了！”赵大虎大喊一声，带领士兵们跳出战壕，与日军展开白刃战。

阵地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动地。33旅的士兵们虽然人数少，但个个英勇无畏，与日军展开殊死搏斗。有的士兵被日军的刺刀刺中，依旧紧紧抱住日军士兵，不让他们前进；有的士兵弹药用尽，就用枪托砸、用石头砸，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拉上一个日军垫背。

林文澜也加入了战斗，他手持步枪，在人群中奋勇杀敌。一名日军军官挥舞着军刀朝着他冲来，林文澜侧身躲过，同时用步枪对准日军军官的胸口，扣动了扳机。日军军官应声倒地，鲜血溅了林文澜一身。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日军的多次渡河进攻都被打退，河面上漂浮着大量的日军尸体和冲锋舟的残骸。但己方的伤亡也很大，33旅又伤亡了一百多人，赵大虎也在战斗中被日军的子弹击中了腹部，伤势严重。

林文澜安排人将赵大虎抬下去救治，看着阵地上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心里很是沉重。他知道，日军不会就此罢休，明天肯定还会发起更猛烈的进攻。

当天晚上，林文澜在指挥部召开了紧急会议。“兄弟们，今天咱们打退了日军的进攻，但咱们的伤亡也很大。明天日军肯定还会发起进攻，咱们的兵力已经不足四百人，想要守住防线，必须想个更好的办法。”

一名连长提议：“旅长，咱们可以在夜间偷袭日军的阵地，打乱他们的部署，让他们无法组织有效的进攻。”

林文澜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咱们挑选一批精锐士兵，在夜间渡过苏州河，偷袭日军的火炮阵地和弹药库，烧毁他们的武器和弹药，这样就能大大削弱他们的进攻能力。”

随后，林文澜挑选了一百名精锐士兵，由周志强带领，执行偷袭任务。周志强带领士兵们，趁着夜色，乘坐小船，悄悄渡过苏州河，朝着日军的阵地摸去。

日军的阵地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岗哨和探照灯。周志强带领士兵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岗哨和探照灯，摸到了日军的火炮阵地附近。他示意士兵们做好准备，然后大喊一声：“冲！”

士兵们立刻冲了上去，朝着日军的火炮阵地发起进攻。日军士兵猝不及防，纷纷被击倒在地。周志强带领士兵们，将炸药包放在火炮和弹药库上，拉响了引线。“轰隆”一声巨响，火炮和弹药库被炸毁，火光冲天，照亮了夜空。

日军听到爆炸声，纷纷朝着火炮阵地赶来。周志强见任务已经完成，带领士兵们迅速撤离，乘坐小船返回了己方阵地。这次偷袭，炸毁了日军十几门火炮和大量的弹药，打乱了日军的进攻计划，为己方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但日军很快就调整了部署，加强了对阵地的防守，同时从其他地方调来了更多的兵力和武器装备。第四天一早，日军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他们不仅动用了更多的火炮和冲锋舟，还出动了飞机，朝着己方的防线进行轰炸。

士兵们在林文澜的带领下，顽强抵抗，但兵力和武器装备的差距太大，防线逐渐被日军突破。中午时分，日军已经在河岸上建立了一个滩头阵地，源源不断的日军士兵从滩头阵地涌上河岸。

“旅长，咱们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一名士兵拉着林文澜的胳膊，焦急地说。

林文澜看着正在不断涌上河岸的日军士兵，又看了看身边浴血奋战的士兵们，心里很是不舍。但他知道，继续坚守下去，只会让更多的士兵牺牲。“下令，部队有序撤离！”林文澜咬着牙说。

士兵们开始有序撤离，周志强带领一部分士兵断后，掩护大部队撤退。日军见己方撤退，立刻发起追击，周志强带领士兵们顽强抵抗，为大部队的撤退争取时间。

当林文澜带领大部队撤到安全地带时，才发现周志强和断后的士兵们没有跟上来。“周团长！”林文澜大喊一声，想要回去营救，但被身边的士兵们拉住了。

“旅长，不能回去！日军已经追上来了，回去就是送死！”一名士兵哭着说。

林文澜看着日军追击的方向，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知道，周志强和断后的士兵们恐怕已经牺牲了。他紧紧攥着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周志强和牺牲的兄弟们报仇，一定要把日本人赶出去。

随后，林文澜带领剩余的士兵们，朝着南京方向撤退。他们一路上避开日军的追击，艰难地前行着。虽然部队损失惨重，但士兵们的斗志并没有被打垮，他们坚信，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把日本人赶出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