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契约魔法师】如愿客 第275章 【帝国】染红的眼睛

温雅停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那块肉的来历，也不知道它可能造成的后果。或许你觉得自己能承受，但真正出事了，谁能来帮你？”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让我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我没有回答，只是闷闷地继续走着，脚步间却多了几分小心。他看着我那不情不愿的样子，似乎也不想继续争论，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你愿意学，我就教。但如果你不想学，也别再去碰那些东西。”

“温雅，那种新女性特有的治愈异能，能解毒吗？”我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迟疑。

温雅的脚步停了下来，微微侧过身看着我。他的眼神里透出一丝思索，像是在斟酌如何回答。我以为他会立刻给出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但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一定。”

“不一定？”我皱眉，有些不解，“我记得它可以修复伤口，恢复体能，应该很强大才对。”

温雅叹了口气，微微侧头，指着不远处的一株奇怪的藤蔓植物说道：“治愈异能的确强大，但它的作用原理并不是直接‘解毒’，而是通过修复细胞损伤，增强身体的自愈能力来对抗毒素。如果毒性过于复杂，比如某些能影响精神或改变基因层面的毒素，治愈异能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他的目光变得认真起来：“更重要的是，治愈异能是有代价的。对施术者来说，使用异能本身也是一种消耗。如果毒性太强，或者患者本身已经虚弱到极限，施术者可能会因此透支体能，甚至危及自己的生命。”

听着他的解释，我的心里莫名一沉。我知道那绿光对体能消耗很大，但没想到会是这样。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有没有什么毒，是连治愈异能都没办法对抗的？”

温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微微一凝，转身继续往前走。他的背影显得有些沉重，声音低了几分：“有。比如某些战斗植物的毒素，不只是针对身体，还有对精神和灵魂的侵蚀。再强大的治愈异能，也只能延缓，无法彻底清除。”

他的语气让空气都变得有些凝滞。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低声说道：“那么……遇到这种情况，只能等死了？”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我，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和不安：“不是等死，而是想办法避免中毒。一旦中了这种毒……最好的解法就是不要让它有机会扩散。”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隐含意义，心里不由得一阵发紧。或许他已经意识到，我的情况比我表现出来的要复杂得多。

我的手指在长裤上无意识地抓挠，指尖陷入织物，像是试图从中找到一种解脱。我脑海中回荡着温雅刚才的话，他提到的那些毒素、那些无法对抗的侵蚀……不知为何，我下意识地将它们与那株青色幼苗联系在了一起。

我的目标，是养大那个幼苗。可如果真如温雅所说，那些毒素侵蚀的不只是身体，还包括精神和灵魂……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和幼苗，本质上都是该被“抹杀”的存在？——防止扩散。

我想起那本青色魔法书的封印，想起它向我展现的未来。

那美丽却令人毛骨悚然的蓝色并蒂花，不正是它成熟后的模样吗？一切的暗示都在告诉我，它的存在是危险的，是违背常理的，而我的目标，是亲手将它养大。

我轻轻闭上眼睛，胸口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既然那幼苗如此危险，为何我还要将它带到如今的地步？当初主动去连接它的冲动，到底来自哪里？又或者……那根本不是我的选择，而是它对我的影响？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寒意爬上脊背。如果真是这样，那它早已成为我无法摆脱的命运。它正在将我拉向一个深渊，而我，却心甘情愿地跟随。

我的手指停下了抓挠，低头看着被我弄出皱褶的裤腿，心中浮现出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如果我是“被侵蚀”的一部分，那我自己，又是否也变成了某种该被抹杀的存在？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气息，温雅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停了下来。我却不想抬头去看他，甚至不敢与他对视。我的存在，现在是不是错了？

从脚边的水洼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眼睛已经染上了淡淡的水红色，像是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在瞳孔上。我的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试图避开这不真实的影像，但那倒影却如影随形，刺得我无法忽视。

这具身体的老毛病了。水红色的眼，失去理智的前兆，发狂的信号。我知道自己该害怕，但更深的，是一种熟悉的冰冷感掠过全身。这种状态，不止一次救过我的命。它能提升我的战斗能力，像一把双刃剑，在危机四伏的时候狠狠劈开一条血路。

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军训那次的死里逃生。我记得自己倒在尘土中的窒息感，记得耳边充斥着的同伴的尖叫和血肉撕裂的声音。而后，我的眼睛变成了这个模样。那一刻，我什么也听不到，只记得身体里的力量像是要将我撕裂，同时又推着我向前战斗。那种状态让我对一切无所畏惧，却也带着彻骨的疯狂。

如今，这水红色又出现了。我知道，这是身体在向我发出的警告：威胁就在眼前，严重到足以让我潜意识启动这一状态。我低下头，盯着水洼中那双逐渐染红的眼睛，胸口微微起伏，心跳却在逐渐加快。

是因为那株幼苗吗？还是因为它带来的隐患？不管怎样，我无法忽视这个信号。无论我如何试图平静自己，身体似乎已经比意识更早一步察觉到了威胁。那种渗透进骨髓的危险感，像一层无形的阴影笼罩着我。

我抬起头，试图让自己远离这个影像，脚步却像被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