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的气氛有些诡异,因为十阿哥胤峨最近的两次任命。
没有人能猜出康熙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会让这样一个草包阿哥担当重任。
独掌工部已经费解,现在竟然把正白旗军务交给他,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但皇上是九五至尊,没人敢质疑他,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胤峨。
以前事事有八阿哥为他撑腰,而且说实话以前他也没有什么事。
所以当所有的火力对准他的时候,胤峨在外人看来有些傻眼了。
他没有任何动作。
既没有进宫见驾,也没有写折请辞,更没有到正白旗去接管军务,甚至已经躲进府里不见人了。
真是个孬种。
折子像雪片一样飞进上书房,又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康熙下旨申斥:
正白旗满州都统是八旗旗务,汉官不得干涉。
火势一下子小了多一半。
旗人一看不让汉官说,那自己可以说啊,于是纷纷开动上折子。
结果康熙又下旨:
正白旗是上三旗,旗主是皇上,皇家事务外人勿论。
旨意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好家伙,皇上这是要力挺老十啊。
在这一片嚣闹声里,胤峨躲在府里冷静地观察着。
各种消息也像雪片一样飞进了十爷府。
邬思道每天翻阅着这些消息,神情却越发轻松起来。
“十爷,不必担心,此前那些汉官的折子不足为惧。”
邬思道神情有些悲哀:
“汉官在朝廷里不占什么优势,但每逢朝廷有事必群起围观。
不过是想要多显示一下存在感,试图借机进步罢了。”
“至于那些旗人的折子,不过是些小家族的人在叫嚣。
八大姓的人也只有一些旁支出面,不会有大的波澜。”
他拄着拐在地上走了两步,笃定地看着胤峨:
“他们的目的不在于拉你下马,而在于让你知道,这个正白旗都统不是那么好当的。”
胤峨点点头,这些时日躲在府里,他清减了不少,陪孕妇的日子太难了。
主要是珍珠孕吐比较厉害,还有点儿怀孕抑郁症的趋势。
整天想东想西的,他只好天天陪着。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陪着她吃引起清汤寡水的东西,再加上日夜不得安枕,自然瘦了下来。
此前还有些婴儿肥的胤峨仿佛突然间长大了,刀削一样的颌线韵味十足。
有时从镜子里看自己,胤峨都有一种错觉,曾经的五好战士似乎又回来了。
“邬先生,我自然明白他们,可是他们不明白我。”胤峨叹息一声。
这些人真的都是疯的。
老子算计儿子,儿子算计老子,哥哥算计弟弟,弟弟算计哥哥,可就是没有人算计国计民生。
满清三百年,是华夏文明的耻辱。
“已经快三月了,顺天贡院那边该开工了,十爷还需经常去转一转。”邬思道提醒道。
胤峨点点头:“自从上次把揆叙收拾了一顿,这小子老实多了,去看了几次都没有什么异常。”
“揆叙自然会用心,这关乎几万京畿学子的前程,他作为翰林院掌院不敢轻慢。”
邬思道轻声一笑:
“揆叙颇有明相之风,可惜却没有明相的眼光和胆气。”
“八哥手下颇有能人,可惜了。”胤峨笑了。
这场闹剧背后的黑手是所有阿哥,除了老十三以外谁都跑不了。
连老九胤禟的门人都下场写折子了,可见老八决心很大,真的不想他接掌正白旗。
可惜下五旗的人蹦得再欢,也改变不了康熙的决心。
两个人正商量着,下人来报,宫里来人宣胤峨立即进宫。
胤峨心底坦荡,立即起身换了朝服,打马往皇宫而来。
进了宫才明白,原来今天是场真正的鸿门宴。
康熙高坐在龙椅上,目光阴沉地看着下方的一干重臣:
“胤峨来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都可以当面说说,当面问问。
都是为了咱们大清,没有什么不能对人说的。
你们随便说,朕恕你们无罪。”
这是放开言论自由了,看来康熙确实是让他们逼急了。
胤峨仔细看看,大殿里全是满臣,唯一的汉臣是提笔记录的张廷玉。
如果算上康熙和自己,八旗的六个旗主、八个铁帽子王、八个满州都统都到了。
各位旗主王爷抬头看着站在殿中的胤峨,都觉着眼前一亮。
这小子瘦得都脱了相了,看来最近压力不小。
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觉着十阿哥有点儿小英俊呢?
没想到瘦下来的敦王爷还真有几分当年正白旗旗主多尔衮的英姿。
好吧,虽然他们把多尔衮掀翻了,但是对其才能还是肯定的。
见他如此,五位旗主选择暂时闭上了嘴。
康老大这么好的儿子要当正白旗的都统,这事儿下五旗自有都统冲锋,咱们旗主王爷要沉住气不着急。
几位都统互相看看,一齐将目光盯向了正黄旗都统也是八旗都统之首佟国栋,此前正白旗都统是他兼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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