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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手机屏幕刚暗下去，柯小凡立马掏出充电宝插上。
倒不是怕错过谁的消息——比如那个总在深夜发“在吗”的李新——而是导航还得撑着，八十五万刚到账，他没想着去搓顿火锅庆祝，也没冲动下单某品牌电车圆梦，反而点开地图，搜了句特别硬核的关键词：“花都南区工业厂房出租”。
地铁还在隧道里穿行，他已经刷完三页房源信息，手指滑得比外卖小哥抢单还快。
“三百平起步，带三相电，最好独立电表。”他一边嘀咕一边划拉，“还得便宜，别租个厂房比我房租还贵，那我岂不是从‘打工人’升级成‘破产人’？”
旁边一位大叔听得直乐，侧头瞅了他一眼：“小伙子，租这么大地儿，搞直播带货？”
“不直播，也不卖货。”柯小凡咧嘴一笑，眼神亮得像通了电，“我搞科研。”
“哦？新能源？”大叔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
“对，新能源。”他点头，“电能转化项目，有点耗电，可能半夜会闪灯，跟迪厅似的。”
大叔一听，当场默默挪了个位置，离他远了半米，仿佛怕被顺带着充了电。
出站后，中介老陈已在工业园门口候着，脖子上挂着工牌晃来晃去，手里一串钥匙甩得叮当响。
“这边都是老厂改的，便宜，但电路旧得要命。”老陈边走边说，“前阵子有个做充电桩的，三天两头跳闸，最后扛不住搬了，说是‘电压不稳，心更不稳’。”
“那正好。”柯小凡接话，“我这项目也怕断电，不过不是怕设备坏，是怕电量不足。”
老陈脚步一顿，狐疑地看他：“你们做的实验不会有危险吧？”
“这倒没有”柯小凡平静回道。
厂房在园区最边上，铁皮顶棚被太阳晒得滚烫，门锁锈得像是上世纪遗留文物。
老陈哗啦一声拉开卷闸门，灰尘扑簌簌往下掉，活像开了个低配版“沙尘暴特效”。
柯小凡没急着进去，先绕着外墙转了一圈，抬头看电线杆上的变压器，又蹲下摸了摸电箱外壳，动作专业得像在给未来老婆做婚前体检。
“有三相电？”他问。
“有！380伏，独立电表，月结。”老陈拍着胸脯，“还能增容，只要你钱到位，电压也能给你整出花儿来。”
柯小凡点点头，推门而入。
车间空旷，三百五十平，水泥地面压过光，角落堆着几块废弃钢板和生锈的机床底座，东墙有扇小门，通着两间隔间，估摸着原先是值班室和工具房。
他站在中央，闭眼一瞬，灵识悄然铺开，如无形薄膜扫过每一寸空间。
墙体结构稳固，无夹层，无监控埋线，屋顶钢架承重足够——完美，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科学修仙基地”。
“就这儿了。”他睁开眼，语气笃定。
老陈乐了：“连价都没问就定了？你这是真爱啊。”
“大哥，现在真爱也有价了！价当然得问。”柯小凡笑，“问了再定，就像我看上个姑娘，也得看对方要求，万一她要的婶妆我给不起呢？爱情也得讲性价比不是，对了，你要多少嫁妆，哦说错了，你要多少钱？”
“吓我一跳！我可没要婶的闺女”老陈没好气道。
谈下来八千五一个月，押二付一。不算便宜，但在这种地段、带三相电、独门独户的厂房里，已经是捡漏级配置。
合同可以明天签，眼下更紧要的是规划。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支粉笔，开始在地上画线。
东侧靠墙，划出两块长方形区域，各四十平。“修炼室。”他自言自语，“一间练功，一间备用。隔音材料得加厚，不然灵力一震荡，隔壁以为地震台网漏报了。”
中间大片空地，用虚线围出来。“原石切割区。”他蹲下比划，“防震垫铺三层，切石机放中央，废料槽往后挪，排水口得改道——不然电没吸到，水先把我给淹了。”
西侧角落靠近后门，他画了个带门的方框。“仓储区。”拍拍手，“铁门焊死，加个报警器，再装个隐蔽摄像头——不是防贼，是防自己哪天脑子一热，把高阶灵材当废铁卖了。”
最后，他在最里端留出一块约二十平的区域，没画线，只是用脚踩了踩地面。
“以后这儿接个通道。”他低声说，“紧急避险点，顺便存点高阶资源，万一哪天意外降临，至少还有条退路。”
手机震动，李新微信弹进来：
【合同看了，缅甸的事下周再说。你那边基地选址定了吗？】
柯小凡回：【定了，花都南区，老机械厂，三百五十平，带三相供电。】
秒回：【行家啊！这种地方我以前也找过。电够用吗？】
他苦笑，拍了张电箱照片发过去：【现在是民用级三相，380伏，但我那‘研究费电’设备功率太大，怕撑不住。】
李新回：【早说嘛！我认识供电局的人，帮你走增容流程，十个工作日内能批下来。要不要临时发电机？我仓库有台五十千瓦的，先借你顶着。】
柯小凡眼睛一亮：【能借多久？】
【只要你别拿它炼丹炸了就行。】
他笑了，回了个抱拳表情，心里默念：现在看玄幻小说的人这么多了吗？这兄弟，你是真懂我啊。
接着打开记事本，列采购清单：
防震地垫（工业级）
切石机（带水冷系统）
电缆加粗线材（铜芯，耐高压）
屏蔽材料（铅板 金属网复合）
临时发电机租赁（或借用）
报警装置 监控探头（无线款）
简易工作台 工具柜
写完一看，七八万起步。
“还好，八十五万不是全拿来挥霍的。”他嘟囔着，顺手把poS机收据截图存进加密相册，动作熟练得像藏私房钱。
正准备再测一遍空间尺寸，手机又响了。
中介发来合同模板，标题写着《厂房租赁协议》。
他点开扫了一眼，条款清晰，无霸王条款，违约金合理。
“可以签。”他心想，“不过改造方案得自己把控，毕竟这不是装修，是我筑基道场。”
抬头看向东墙那两间小屋，他走过去推开门。
第一间堆着杂物，第二间空荡荡，墙上还贴着一张泛黄的日历，停在三年前。
他掏出昨天刚买的激光测距仪，红光一闪：“四米三，够宽。”他记录下数据，“修炼室第一期目标：实现稳定插电修行，单次充电不超过两小时，能量转化效率提升至百分之六十以上。”
话音刚落，脑子里仿佛响起师父沈玄君那低沉的声音：“根基不稳，贪功冒进，必遭反噬。”
“知道啦师父。”他挠头，“我不是莽夫，是科学修仙，讲究循序渐进，稳中求进。”
他又想起昨晚做的梦——小世界突然扩张，灵气如潮水般涌出，他自己站在风暴中心，浑身经脉像被雷蛇缠绕，意识几乎撕裂。
那次醒来，丹田震动了好一阵。
“如果条件允许，得加缓冲阵列，也是时候把师傅传承的阵法整理整理，没条件实体练习，在脑中演练也比什么都不做强。”
他蹲在地上，用粉笔画了个简易框架图，“把废弃金属架改造成导能结构，电流慢慢通过自己导入小世界，再缓慢释放反馈，相当于加个‘电容’。”
构想虽糙，但逻辑成立，落地可行。
正画着，外面传来车声。
一辆皮卡停在门口，司机探头：“李总让我送点东西过来。”
柯小凡走出去，车上卸下一台银灰色箱式发电机，铭牌上写着“50kw”。
“李新安排的？”他问。
“对，说是您要用。”司机递过一张条，“他还说，别客气，以后多切好料，他展厅等着上新货。”
柯小凡看着发电机，心里热乎了一下。
“这人靠谱。”他心想，“退伍兵就是实在，不玩虚的。”
他让司机把机器放在西侧角落，靠近未来仓储区的位置。
“明天电工过来查线路。”司机临走说，“李总交代，优先帮你处理您的用电需求。”
人一走，厂房又静了下来。
夕阳从铁皮屋顶的缝隙斜照进来，一道光柱落在东墙角落。
那里，将是第一间修炼室的起点。
柯小凡站在空旷车间中央，手里握着测距仪
他深吸一口气，尘埃在光线下浮动，像被某种无形力量牵引着，缓缓旋转。
“从今天起，”他低声说，“我不再是打工仔，更不是跑单王了……”
这么有逼格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又响。
是供电公司号码。
他接起来：“您好，我是柯小凡。”
对方声音干脆：“李新推荐的？关于您厂房的增容申请，材料我们收到了，明天上午派人现场勘查。”
“好，我在。”
“另外提醒一句，你们这个电压等级，如果涉及高频大功率设备，得提交技术说明。”
“明白。”柯小凡说，“我会准备一份《非标用电设备运行预案》，附带风险评估和应急预案，保证不给你们添乱。”
电话挂断。
他低头看着脚边粉笔画出的功能区，东墙那道光柱正缓缓移动，像在为未来的修炼室划界。
手机屏幕亮着，未读消息栏跳出一条新通知。
是李新发来的联系人名片：【老周，装修队负责人，专接工业改造，靠谱。】
柯小凡点开保存，顺手回复：【谢了，明天见真章。】
他弯腰捡起粉笔，在东墙根写下一个字：
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