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红眼 白沙街疯人院之狂欢（番外5）

黑色漩涡在中央大厅的墙壁上急速扩张，如同活物般搏动。菲欧娜站在漩涡前，她的长发无风自动，双眼完全被黑暗吞噬。重叠的声音从她体内传出，既有她原本的柔和声线，也有一个古老而沙哑的低语。

“我乃此地的记忆，痛苦的聚合体...“菲欧娜——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古老意识——缓缓抬起手，“百年来，我聆听每一个在此逝去的灵魂的哀嚎，现在...该是回响的时候了。“

奈布的军刀再次挥出，但在距离菲欧娜数寸的地方就被无形的力量挡住。佣兵闷哼一声，被狠狠弹开，撞在远处的墙壁上。

“没用的。“库特——或者说他的分身——得意地笑着，“仪式已经完成，古老意识已经与祭司小姐完美融合。“

林启的【自然感知】在疯狂报警，整个空间的能量浓度正在呈指数级增长。他看向伊莱，先知脸色苍白，布洛黛薇紧紧抓着他的肩膀，羽毛全部竖起。

“必须阻止它完全苏醒！“艾米丽医生喊道，“否则我们都会成为它的一部分！“

弗雷迪律师颤抖着指向倒计时：“可是只剩下二十分钟了！“

菲欧娜——现在应该称她为古老意识——发出低沉的笑声：“时间？空间？这些概念对我毫无意义。在这里，我就是规则。“

她轻轻挥手，整个大厅的空间开始扭曲折叠。墙壁如同活物般蠕动，地板起伏不定。林启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仿佛整个世界的物理法则都在被改写。

“小心！“伊莱突然喊道，“它在改变空间结构！“

库特的分身在大厅中快速移动，每一个动作都留下残影。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的分身能力在它的加持下得到了完美强化！现在，我可以同时出现在任何地方！“

数个库特的身影同时出现在大厅各处，将幸存者们团团围住。

林启紧握巡林杖，大脑飞速运转。情况已经糟糕到极点：菲欧娜被古老意识附身，库特是模仿者并获得了强化，而第三个模仿者...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伊莱、艾米丽、弗雷迪、艾玛、奈布。

奈布刚刚试图攻击菲欧娜，应该可以排除嫌疑。艾玛之前被控制，很可能也不是。那么第三个模仿者就在伊莱、艾米丽和弗雷迪之中！

“伊莱，“林启低声问道，“你能确定第三个模仿者吗？“

先知艰难地摇头：“古老意识的能量干扰太强，布洛黛薇什么都看不清...“

突然，所有的库特分身同时开口，声音整齐划一：“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问问律师先生呢？“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弗雷迪身上。

律师的脸色变得惨白：“你...你在胡说什么！“

库特们发出讥讽的笑声：“还记得在图书馆吗？当你和亲爱的医生独处的时候...“

艾米丽猛地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弗雷迪：“当时你说要去检查其他区域...难道...“

弗雷迪的表情开始扭曲，他的身体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般闪烁起来：“愚蠢！你们现在发现已经太迟了！“

黑色的雾气从他体内涌出，当雾气散去，出现在原地的是一个完全由阴影构成的人形——这才是弗雷迪的真面目！

“处刑人...“古老意识用菲欧娜的声音说道，“我最忠诚的仆人。“

第三个模仿者竟然是弗雷迪！不，应该说，从一开始就没有弗雷迪律师，只有伪装成他的模仿者——处刑人！

“在第一次会议时，我就取代了真正的律师。“处刑人——假弗雷迪——冷笑着，“而你们这些蠢货，居然一直把我当作同伴。“

奈布挣扎着站起，眼中燃起怒火：“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在你们的算计之中。“

处刑人优雅地行礼：“正是如此。引导你们错误投票，制造内部猜疑，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三个模仿者全部现身：被附身的菲欧娜、获得强化的库特、以及一直隐藏在身边的处刑人。

而侦探团只剩下林启、伊莱、艾米丽、艾玛和受伤的奈布。

“现在，“古老意识的声音响彻大厅，“盛宴开始。“

处刑人首先发动攻击，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黑线直取艾米丽。医生及时举起医疗包格挡，但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飞。

库特的数个分身同时扑向奈布，佣兵虽然受伤，但战斗本能依然敏锐，军刀在空中划出致命的弧线。

艾玛恐惧地蜷缩在角落，手中的园艺剪颤抖不已。

林启和伊莱背靠背站立，面对的是最危险的敌人——被古老意识控制的菲欧娜。

“巡林员...先知...“古老意识用菲欧娜的眼睛注视着他们，“你们的灵魂...很特别。“

菲欧娜抬手，地面突然伸出无数黑色的触手，向两人缠绕而来。林启立即设置荆棘陷阱，但触手轻易地突破了屏障。

伊莱指挥布洛黛薇进行干扰，但猫头鹰的攻击对触手毫无效果。

“普通的攻击对它无效！“伊莱喊道，“必须找到它的核心！“

林启的【自然感知】全力运转，在菲欧娜胸口位置探测到一个异常明亮的能量源：“在心脏位置！“

但如何接近它？触手的攻击越来越密集，整个大厅的空间扭曲也越发严重。林启看到远处的墙壁上开始浮现出无数痛苦的人脸，那些都是在疯人院死去的亡魂，现在都成了古老意识的食粮。

艾米丽那边情况危急，处刑人的攻击凌厉无比，医生只能勉强闪避。奈布虽然战斗力强悍，但面对库特的数个分身也渐渐落入下风。

倒计时还在继续：15分钟...14分钟...

“必须修复密码机！“艾米丽在闪避间隙喊道，“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但密码机分布在不同区域，而现在他们连自保都困难。

就在这时，艾玛突然站了起来。园丁的脸上虽然还带着恐惧，但眼神中多了一丝坚定。

“我...我知道该怎么做。“艾玛轻声说道，举起她的园艺剪。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艾玛没有攻击模仿者，而是将园艺剪刺向自己的手掌！

“艾玛！你在做什么！“艾米丽惊呼。

鲜血从艾玛手中涌出，但流出的不是红色的血液，而是散发着微光的绿色液体。这些液体滴落在地面上，迅速生长出翠绿的藤蔓。

“园丁的能力...“伊莱恍然大悟，“她在唤醒生命之力！“

绿色的藤蔓以惊人的速度生长，它们不受空间扭曲的影响，反而开始净化周围的黑暗。触手在接触到藤蔓时发出嘶嘶的响声，迅速枯萎。

古老意识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生命之力...不可能！这个空间应该只有死亡！“

艾玛的脸色苍白，但她的声音坚定：“每个生命...都有选择的权利...我选择...希望！“

更多的藤蔓从地面涌出，它们缠绕住处刑人和库特的分身，为奈布和艾米丽创造了反击的机会。

奈布毫不犹豫地将军刀刺入处刑人的核心，黑色的身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开始消散。

艾米丽则取出医疗包中的强效镇静剂，精准地射入一个库特分身的颈部。那个分身立即僵直，其他分身也随之变得不稳定。

“就是现在！“林启对伊莱喊道，“我制造机会，你找出击败古老意识的方法！“

巡林杖在林启手中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将所有的自然能量注入其中，猛地插入地面。绿色的波纹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与艾玛的藤蔓产生共鸣。

整个大厅仿佛变成了原始森林，生命之力与死亡之力激烈碰撞。

伊莱闭目凝神，布洛黛薇停在他的肩头，先知的能力全力发动。在无数纷乱的未来碎片中，他寻找着那一线生机...

“找到了！“伊莱突然睁眼，“它的核心不在菲欧娜体内！在...在地下室！我们看到的只是投影！“

林启瞬间明白了一切。古老意识的本体一直藏在地下室，它通过菲欧娜作为媒介在活动！

“奈布！艾米丽！“林启喊道，“掩护我们去地下室！“

佣兵和医生立即响应，奈布用最后的力气挡住库特的攻击，艾米丽则用医疗包制造烟雾掩护。

林启和伊莱冲破触手的阻拦，向地下室的入口冲去。

古老意识发出愤怒的咆哮：“休想！“

整个建筑开始崩塌，无数亡魂从墙壁中涌出，试图阻止他们的前进。

倒计时：5分钟...4分钟...

在生死时速中，林启和伊莱终于冲进了地下室的楼梯间。而在他们身后，奈布和艾米丽为了掩护他们，被无数的亡魂淹没...

“快走！“奈布最后的声音传来，“完成该做的事！“

林启咬牙继续向下冲去。在楼梯的尽头，他们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一个由无数痛苦面孔组成的巨大肉团正在地下室的中央搏动，那就是古老意识的真面目！

而在肉团的前方，真正的菲欧娜被黑色的锁链束缚着，处于半昏迷状态。

“救...我...“菲欧娜微弱地呼唤着。

倒计时：2分钟...1分钟...

林启举起巡林杖，伊莱开始最后的祈祷。

在古老意识的咆哮声中，在无数亡魂的哀嚎声中，在倒计时归零的前一刻——

绿色的光芒与白色的圣光同时爆发，吞噬了整个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