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红眼 第四十章 套牛的汉子

佩吉小镇是美国亚利桑那州科科尼诺县的一个小镇，靠近格伦峡谷大坝和鲍威尔湖。那里就是凯文.阿尤索生活的地方。凯文.阿尤索是一名被被牧场主雇佣的牛仔之一。那一年的凯文.阿尤索终年劳作在巨大的牧场上，被分配派做不同的工作。年少的凯文.阿尤索还不能真正的理解牛仔一词的含义，然而贫困的家庭无法养活一个不工作的人。贫瘠是这里的代名词。凯文.阿尤索跟着他的堂哥们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赶牛的艰苦工作，过着非常枯燥、单调和孤独的生活。

骑马巡边的牛仔两人组成一组，两组间相隔20英里。每日清晨，每组的两名牛仔骑马相背而行，边骑行边把其他牧场越界的牛赶走，将本牧场出界的牛赶回来，直到与下一组的一名巡边牛仔相遇，然后折返回其巡视点。这样重复往返，直到夜幕降临。把越界混在一起的牛分开并赶向它们各自的牧场绝非易事，因为野性未脱的“得克萨斯长角牛”并不驯从。

巡边牛仔住的“边界营地”极其破旧、简陋，还要自备吃的东西。比这种艰苦生活更难耐的是，除了同组伙伴和骑行相遇的另一组的一个骑手外，“巡边牛仔”有时在茫茫草原上好几天都遇不到其他的人。牧牛队的牛仔因人多少了一点孤独，但多了些危险。

凯文.阿尤索所在的牧牛队要到远离牧场本部的牧区或公共牧区放牧牛群。十余人组成的牧牛队由牧牛队老板负责，队中有一名厨师和多名牛仔。牧牛队备有一辆炊事工具车，为牛仔们提供每日三餐。放牧的牛群有千头以上，多的有两三千头。牛仔换乘的备用马有6—8匹。牧牛队到放牧区随水草而牧，安设临时放牧营地。牛仔的住处多为帐篷。

牧牛队晨起而牧，日落收牧。夜晚牛仔们还要值班守护牛群，防止野兽的攻击和盗贼的偷盗，也要阻止牛因受到意外惊扰而炸群逃散。

春季的时候，凯文.阿尤索所在的牧牛队就要以“赶拢”的方式来分开他们的牛群，给新生的未打烙印的小牛打上与其母身上相同的烙印。

凯文.阿尤索和其他的牛仔们要连续不断地工作一个月到一个半月。牛仔们承担的最繁重艰苦的工作。每个赶牛小队的牛仔在队长的指挥下，骑马穿越荒野，涉过河流，翻过山岭，把匿身灌丛中、散落在山脚下或溪河边的牛找到，赶回中心集合地。因过度劳累而不能奔跑的马由备用马换下，但过度疲劳的牛仔却在换乘新马后继续去驱赶牛群。

到近午时，赶拢中心已聚集了数千头牛。在那里，赶拢工头指挥着他们这些牛仔依次骑马穿行于大牛群中，把属于其牧场的母牛赶出，它所生的小牛也会尾随其母。很快，从大牛群中分离出来的牛会形成若干个不同牧场的小牛群。

紧接着，牛仔们顺次从小牛群中将未打烙印的小牛用套索一头头套出，在它身上打上与其母相同的烙印。打过烙印的小牛还要被割掉尖利的长角，以防它与其他牛抵撞相残或伤人。如果被打印的是一头小公牛，牛仔还要对它进行阉割，以使它长膘快些。

在每个赶拢现场，每天要完成给两三千头小牛打烙印的繁重任务。夜幕降临后，每个牧场被打过烙印的小牛要求必须有牛仔值班看守，以防它们再逃往四野。从早至晚，牛仔们每天要连续工作15个小时，在赶拢季节，牛仔们天天食宿在荒野之中。每天那样高度紧张、极度疲劳的超时劳作会使牛仔们精疲力竭。

这就是凯文.阿尤索的日常生活。这一天他们迎来了迅疾猛烈的暴雨，那雨来势之快，可以使悠然在晴空盘旋的孤鹰来不及躲避而被击落，雨脚之猛，竟能把牧草覆盖的原野一瞬间打得烟尘滚滚。在牧牛营地，牛仔们最怕的是突遭暴风雨的袭击。有时，猝不及防的暴风雨使牛仔们来不及躲避就被电击而死。

牧牛工头一大声的喊叫着。牛仔们在马背上颠簸着，手里的套索挥舞着。而牛群不受控制的狂奔着。一时间，人的声音，暴雨的声音，马蹄的声音，皮鞭的声音，牛的嚎叫声，泥水狂践声混成一副动人心魄的交响曲。

凯文.阿尤索和其他的牛仔们驱赶牛群时，不愿顺从的大公牛会用长长的尖角冲撞他们。被套住的小公牛会拼命用力把牛仔拽下马踩踏。暴雨之下呈现出一副壮阔的牛群奔跑的场面图。被牛仔的长鞭抽打着，被低沉的怒雷恐吓着，被刺进大地倏忽消逝的闪电激奋着。有的牛疯狂地向前奔驰，像一队尖兵，要去踏住那闪电；有的来回奔跑，俨然像临危不惧、收拾残局的大将；小牛跟着母牛认真而紧张地跑，不再顽皮、撒欢；牛仔们的大喊大叫，却毫无影响，喊声像一块小石片扔进奔腾喧嚣的大河。雄浑的牛蹄声在大地奏出的鼓点，悲怆苍劲的嘶鸣、叫喊在拥挤的空间碰撞、飞溅，划出一条条不规则的曲线，扭住、缠住漫天雨网，和雷声雨声交织成惊心动魄的大舞台。

凯文.阿尤索追赶着一头小公牛，用着并不熟练的套索技能，不停地向前甩着套索，却一次也没有套中。“快回来，凯文，前面太危险。”身后的堂哥大声的喊。凯文.阿尤索顾不得擦脸上的雨水，听不得身后的呼喊声，脑子里只盘旋一个念头，就是一头牛也不能少。

就这样，凯文.阿尤索追着牛不知去向。雨渐渐的小了，雷声早已停止。凯文.阿尤索跟着小牛来到了丛林的边缘。凯文.阿尤索终于套住了小牛，并找了一块地方希望那个这里遮雨，等待天晴再跟其他的牛仔们会和。这里凯文.阿尤索还是清楚的，这里算是一个禁区是阿帕奇族土着人居住的地方。

雨，终于停了，凯文.阿尤索摸出了口袋里的夹着烤腌肥猪肉玉米面面包。经过暴雨的洗礼玉米面面包已经成了一滩烂泥般的泥糊状，看来是不能吃下去了。凯文.阿尤索拴好小牛打算找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