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的次元行纪 第15章

第十五章 镜中归处·烟火与星轨

风沙里，星纹长袍的人影渐渐走近，长袍的星纹在阳光下亮起，与文茜颈间的项链、星槎的纹路同时呼应。一个温和的声音穿过风沙，像从千万年前传来：“终于等到你了，我的星种。”

话音未落，望舒水晶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蓝光撕裂风沙，比敦煌的烈日更灼眼。文茜下意识攥紧道明寺的手，却只抓到一片空茫——他的身影在蓝光中渐渐透明，嘴里喊着她的名字，声音像被揉碎的沙粒。

【警告：检测到强因果纠缠能量，坐标锁定：叶罗丽仙境附属时空，时间锚点：十四年前。】金离瞳的警报声砸在耳膜上，文茜这才看清，人影手中的星轨权杖顶端，嵌着块与水晶同源的碎片，正剧烈共振。

叶罗丽仙境？这个被她刻意尘封的名字，竟以这种方式撞进重逢的瞬间。蓝光将她完全吞噬时，她最后看到的，是道明寺透明的手伸向她，而那星纹人影的眉眼，竟与记忆里某个模糊的轮廓重合——像八岁那年，在梦里对她笑过的星。

再次睁眼，鼻尖萦绕着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文茜低头，看到自己穿着洗得发白的公主裙，裙摆上沾着块巧克力渍——2011年6月15日，她的八岁生日。客厅里，父母的争吵像生锈的锯子来回拉扯：“捡个破铁皮当宝贝，同学不笑话她才怪……”

换作以前，她会躲在门后咬指甲，直到把指尖掐出血。但现在，她只是平静地拉开衣柜，换上干净的T恤，将那条染着污渍的公主裙扔进垃圾桶。储蓄罐里的硬币叮当作响，前世她用这些钱买劣质颜料，想把铁皮娃娃涂成“金王子”，而此刻，她数出几张纸币，背上小书包出门。

街角的豆浆铺飘着甜香，文茜捧着热豆浆坐在公园长椅上，阳光透过梧桐叶在日记本上投下跳跃的光斑。她写下：“豆浆很甜，爷爷打太极的影子像跳舞。”心里那些沉甸甸的温暖——道明寺掌心的温度，杉菜排骨汤的热气，顾晏清玉扳指的温润，巴图银盔的反光——像层铠甲，让她突然能平视这个曾让她自卑的世界。

她没去学校，而是坐公交去了城郊的废弃植物园。前世她总躲在这里给铁皮娃娃“疗伤”，而现在，她刚在长椅坐下，就看到穿蓝裙子的王默抱着罗丽站在不远处，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小鹿。

“坐吧，这里很宽。”文茜往旁边挪了挪。王默惊讶地坐下，小声报出名字，罗丽在她怀里晃了晃，眼里闪过讶异——这个文茜，气息干净得没有一丝黑暗。文茜看着那只漂亮的娃娃，真心实意地说：“她很美。”

中午，文茜走进叶罗丽娃娃店。辛灵店长看着她，眼里有了然：“你来了。”

“我不需要娃娃了。”文茜站在门口，没像前世那样扒着柜台踮脚张望，“以前总想要别人有的东西，现在才知道，我已经拥有很多了。”她从书包里拿出那个掉漆的铁皮娃娃，轻轻放在柜台上，“这个还给仙境，它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里。”

铁皮娃娃触到柜台的瞬间化作光点消散，望舒水晶在胸口亮起蓝光，形成一道屏障，将曼多拉的镜子碎片挡在外面。【因果线剥离完成，能量场屏蔽成功。】金离瞳的声音带着释然。

辛灵叹息着挥手：“去过你自己的人生吧。”

文茜走出店门，阳光落在肩头。她去书店买了画册，去花店给自己买了支向日葵，去蛋糕店挑了块慕斯——这些前世渴望却不敢要的东西，现在她能坦然地给自己。傍晚的蓝光温柔地包裹住她时，她最后看了眼这座城市，心里没有恨，只有风过湖面的平静。

再次落地，鼻尖是消毒水混着雪松的味道。文茜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趴在道明寺肩头，他胳膊上的绷带渗着暗褐色的血，像朵干枯的花。“醒了？”他的声音发哑，手还保持着环住她的姿势，“林教授说你只是能量透支。”

文茜坐直身子，指尖碰了碰他的绷带：“疼吗？”

“早不疼了。”他嘴硬，耳尖却红了，“那个世界……很难走吧？”

她想起八岁的豆浆，王默惊讶的眼神，辛灵的叹息，笑着摇头：“以前觉得难，其实是我把路走窄了。”有些告别不必声张，就像涟漪散去，只余镜面般的平静。

接下来的几天，文茜过着从未有过的“普通生活”。陪杉菜抢打折排骨，听西门美作聊赛车，帮林教授整理望舒星资料，晚上窝在道明寺家沙发上，看他用没受伤的手笨拙地煮泡面。她翻出从叶罗丽带回的日记本，八岁的字迹歪歪扭扭：“向日葵朝着太阳转，原来不吵架也能做朋友。”

三天后，顾星辞的视频通讯亮起。空间站主控室里，全息投影正播放拼接好的影像：望舒星爆炸前，星纹长袍的先祖将水晶碎片交给三位使者，他们的脸在光影中清晰——一位像沈啸川，一位像莫干，还有一位，眉眼竟和道明寺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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