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号被时间虫洞的引力拽入一片翻滚的“云絮”时,连星晶植株的光丝都开始无序缠绕。不同于时序之墟的规律光河,这里的时空像被揉皱的纸,不同世界的碎片在云隙中闪现:有时是刻满符文的青铜门扉,有时是漂浮着水晶宫殿的仙境,甚至有片绿色球场闪过,隐约能听见球拍击球的脆响。
“是‘云空间’。”顾星辞的卷轴剧烈震颤,星文被混乱的时空力场撕成碎片,又重新拼凑出陌生的符号,“时间虫洞把无数平行世界的碎片揉在了一起,这里没有固定的规则,只有不断碰撞的‘界域残片’。”
话音未落,望舒号突然撞上一片厚实的云絮。穿过云絮的瞬间,周围的景象骤然清晰——他们悬浮在一座幽深古墓的穹顶,下方是排列整齐的青铜鼎,壁画上的人面鸟身像正随着星晶植株的光丝微微颤动,空气中弥漫着尘封千年的土腥味。
“这是……”文茜的风信石突然捕捉到一段低沉的呼吸声,来自壁画后的甬道,“有人在!”
甬道尽头传来手电筒的光柱,两道身影正小心翼翼地前进。走在前面的人穿着蓝色连帽衫,手指在壁画上轻轻敲击,动作带着一种与星岩共鸣相似的韵律;身后的人背着黑金古刀,眼神锐利如鹰,刀柄上的纹路竟与石语族的古老刻痕有几分神似。
“他们的气息里有‘守护’的韧性。”沈砚握紧操纵杆,望舒号的光轨与青铜鼎产生共鸣,发出轻微的嗡鸣——这声音让下方的两人同时抬头,手电筒的光精准地照在船身上。
“小哥,你看那是什么?”连帽衫男人眯起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壁画,“不像机关,倒像是……活的?”
被称为“小哥”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指尖在刀柄上轻轻一点,黑金古刀发出一声低鸣,竟与望舒号的光轨产生了共振。顾星辞立刻明白,这是两个与“守护”相关的存在,他们的世界虽没有星轨,却有着相似的“羁绊”。
就在这时,古墓的石壁突然渗出黑色的雾气,壁画上的人面鸟身像活了过来,翅膀扇动着不祥的阴风。连帽衫男人迅速拽着小哥后退,而星晶植株的胚胎突然吐出一缕界桥之语的光丝,缠绕住黑雾——光丝接触雾气的瞬间,竟显露出其中扭曲的怨念,像无数未被安抚的记忆碎片。
“是‘执念的残留’。”文茜让风信石奏响安抚的旋律,风穿过青铜鼎的纹路,化作清越的共鸣,“和记忆之墟的破碎晶簇很像,需要被理解,而不是摧毁。”
小哥突然挥刀斩向黑雾,刀锋却没有割裂雾气,反而带着一股沉稳的力量,将怨念引导向壁画的凹槽。连帽衫男人立刻会意,从背包里取出一卷帛书,借着望舒号的光轨照亮上面的符文——那些符文与顾星辞的星文在空气中交织,竟组成了一段“安息”的祷文。
黑雾在祷文与旋律中慢慢消散,人面鸟身像重新变回壁画。连帽衫男人对着望舒号扬了扬下巴:“谢了,会飞的朋友。你们这是……迷路了?”
顾星辞让卷轴飘下一段星文,落在他们掌心化作汉字:“我们在穿越时空的缝隙,寻找回家的星轨。”
小哥看着星文,忽然在石壁上刻下一道与刀柄相同的纹路,纹路亮起时,云空间的云絮再次翻涌,将望舒号裹了进去。离开前,他们听见连帽衫男人的笑声:“一路顺风,说不定哪天在别的地方,还能再遇见!”
穿过又一层云絮,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得明亮。无数晶莹的宫殿悬浮在七彩的云层上,仙子们的翅膀扇动着魔法的光晕,其中一位穿粉色裙子的仙子正用仙力修补破碎的花瓣,她的魔法中竟带着与琉璃族相似的“生命之力”。
“这里的光……是‘心意凝结的魔法’。”杉菜的虹光与花瓣的光晕相融,“和乐律之界的旋律很像,都是‘情感的具象’。”
突然,一片带着戾气的黑云压来,里面翻滚着冰棱与荆棘。穿蓝色裙子的仙子挥动法杖,冰雪在她身前凝结成墙,而一位戴王冠的王子正用火焰魔法对抗荆棘。星晶植株的光丝立刻与他们的魔法交织,胚胎将古墓的“守护”之力与这里的“心意”之力融合,化作一道既坚韧又温暖的光盾。
“是不同世界的‘守护’在共鸣。”顾星辞看着光盾上同时浮现出古墓符文、星文与魔法阵的纹路,“原来羁绊的形态有千万种,本质却从未不同。”
当望舒号再次被云絮卷走时,粉色仙子对着他们挥手:“带着这份心意走下去吧,魔法和星轨一样,都需要相信的人去守护!”
下一个云隙后,是片阳光明媚的绿色球场。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少年们正在挥拍,球拍击出的网球带着旋转的气流,竟与风信族的旋律有相似的节奏。其中一个戴白色头带的少年打出一记凌厉的扣杀,球落地时激起的气流,让望舒号的光轨都跟着震颤。
“他们的力量里有‘坚持的韵律’。”文茜的风信石与网球的旋转共鸣,“像齿轮星穹的机械音,却更自由,更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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