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的白炽灯被流弹打穿,玻璃碎片混着火星往下掉,林砚刚躲开虎哥扣动扳机的方向,耳边就炸响一声闷响——子弹擦着货架上的铁皮罐头过去,在铁皮上犁出一道刺眼的白痕。
“都他妈别动!谁敢过来老子崩了谁!”虎哥陈虎背靠着堆满走私香烟的木箱,左手死死攥着个二十来岁的搬运工当人质,右手的自制手枪顶在人质太阳穴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仓库外传来武警整齐的脚步声,显然后门和窗户都已经被封死,他这是困兽犹斗。
林砚半蹲在一堆麻袋后面,左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手铐,右手做出安抚的手势:“虎哥,放下枪,人质没招你没惹你,你现在放了他,算自首,法院量刑的时候会考虑。”
“少跟老子来这套!”陈虎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刚才破门时他被武警的橡胶子弹擦到了嘴角,此刻半边脸都浸在血里,眼神狠得像要吃人,“你们警察说话当放屁!刘刚那小子还跟我说能保我平安,结果呢?还不是把我卖了!”
他嘴里的刘刚,正是前几天被纪检部门抓的内鬼。林砚心里清楚,现在跟陈虎**律条文没用,得先稳住他的情绪,找机会夺枪。他余光扫过四周,仓库东侧堆着一堆空的啤酒瓶,距离陈虎大概三米远,要是能想办法让他分神……
“刘刚是被你拖下水的?”林砚故意提高声音,吸引陈虎的注意力,“我查过他的档案,以前也是个好警察,要不是你用他赌债逼他,他能走歪路?”
这话像是戳中了陈虎的痛处,他骂骂咧咧地踹了脚旁边的木箱:“少跟老子提那个废物!他自己没骨气,怪得了谁?老子在码头混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穿开裆裤呢!”
人质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林砚看着心里一紧,得尽快动手,再拖下去人质可能会被吓晕,到时候陈虎更疯狂。他悄悄给旁边的武警战士递了个眼色,示意对方从左侧迂回,自己则慢慢站起来,故意把双手举到胸前,让陈虎看到自己没带武器。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能找到你聚会的时间吗?”林砚一边往前走,一边缓缓开口,“是老周告的密。你还记得码头那个周师傅吗?他儿子去年被你手下打断了腿,到现在还拄着拐杖走路。”
“老周?”陈虎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自己人会出卖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手里的枪不自觉地往下移了半寸。
就是现在!
林砚猛地往前冲,同时弯腰抄起脚边的一个空啤酒瓶,朝着陈虎的手腕砸过去。陈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啤酒瓶“哐当”一声碎在他手背上,剧痛让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枪。手枪掉在地上,滑到了仓库中央。
“抓住他!”林砚大喊一声,旁边的武警战士立刻冲了上去。陈虎还想反抗,他伸手去抓旁边的水果刀,结果刚碰到刀柄,就被武警从后面按住了肩膀,膝盖狠狠顶在他后腰上。
“啊——”陈虎痛得叫出声,身体被按在地上,脸贴着满是灰尘的水泥地。林砚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手枪,拉开枪栓检查了一下,里面还有三发子弹。他把枪递给旁边的民警,然后蹲下来,看着被手铐铐住的陈虎。
“陈虎,你在码头垄断货运,收保护费,还打伤了那么多工人,现在又持枪拒捕,绑架人质,你觉得你还能跑掉吗?”林砚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陈虎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头发乱糟糟地遮住了脸,声音里满是不甘:“老子不服!要不是老周那个叛徒,你们根本抓不到我!”
“叛徒?”林砚冷笑一声,“你把码头当成自己的地盘,把工人当成摇钱树,谁不服就打谁,老周儿子的腿,还有去年被你扔进江里的王磊,这些账你都忘了?你现在说老周是叛徒,你自己又是什么?”
提到王磊,陈虎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蛮横:“我不知道什么王磊!你们别想栽赃给我!”
林砚没再跟他争辩,他站起身,对着旁边的民警说:“把人质带出去做笔录,另外,仔细搜查仓库,特别是那些木箱,看看有没有其他违禁品。”
民警点点头,带着人质往外走。人质走的时候,还回头给林砚鞠了个躬,声音哽咽着说:“谢谢警察同志,谢谢你们……”
林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这一次行动虽然有惊无险,但也多亏了之前的周密计划——提前摸清仓库的结构,安排武警封锁各个出口,还有老周提供的准确信息,少了哪一步都不行。
他蹲下来,看着还在挣扎的陈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们在你办公室搜到了1978年仓库纵火案的资料,上面有你的指纹。你要不要跟我说说,当年你跟那个‘老鬼’,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虎的身体猛地一震,原本还在挣扎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林砚的眼神里,既有恐惧,又有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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