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上元节。黑蚁镇里隐约能听到几分孩童的嬉闹和零星的爆竹声,给这座末世小镇增添了一丝难得的节日气息。
天色刚蒙蒙亮,端木烬便起身,最后检查了一遍行装。一套换洗的衣服,贴身穿着的复合防弹背心,大腿外侧绑缚的狗腿刀,以及腰包里一些应急的伤药。镔铁长枪、百炼苗刀以及12把飞刀都留在了小院房中。以端木烬如今的声威,相信没有那个不开眼的敢进他房里偷东西。
黑云驹仍旧在黑蚁拳馆之中,由张麻子安排专人照看。
他运转《敛息术》,将自身武师巅峰的内息压制到武徒巅峰水准。此刻的他,看上去就是一个身材匀称、眼神略显锐利、但气息并不如何强大的普通年轻武徒。
“哥,一切小心。”林轩站在小院门口,脸上写满了不舍和担忧。
端木烬揉了揉他的脑袋,笑了笑:“在家好好练功,听朱馆长和张叔的话,哥很快就会回来的。”
没有更多告别,他背起简单的行囊,迈步走出小院,汇入清晨稀稀拉拉的人流,穿过南门,踏上了通往南诏城的官道。他没有骑马,既然是伪装成普通士兵,徒步前往更符合身份。
五十里山路,对于端木烬而言,并不算什么。他刻意控制着速度,在午后时分,抵达了南诏城,交了5积分的入城费,顺利进入外城。
第十区位于外城的东南角,这里不像商业区那般喧嚣,更多的是仓库、工坊和一片占地极广的军营。高耸的木石围墙、了望塔以及门口持刀而立、神情肃杀的卫兵,无不昭示着此地的森严。
端木烬走到军营大门前,向守门士兵表明了来意,并出示了楚星河事先给他的一块黑色令牌,令牌上只有一个简单的编号“三十”。
士兵查验过令牌,眼神略带一丝古怪地打量了一下端木烬,似乎奇怪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怎么会持有这种内部选拔的令牌,但并未多问,只是冷硬地指了个方向:“沿着这条路直走,看到挂着‘集训处’牌子的石屋,进去报到。”
“多谢。”端木烬道了声谢,依言走入军营。
军营内部规划整齐,道路两旁是一排排一模一样的营房,偶尔有穿着统一制式皮甲、小队行动的士兵快步经过,纪律严明。
很快,他找到了那间挂着“集训处”木牌的低矮石屋。推开木门,里面光线有些昏暗,只有一个穿着低级军官服饰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后,正伏案写着什么。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不耐烦地吼道:“姓名?哪个营选送来的?令牌!”
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军伍之人特有的粗粝。
端木烬平静地走到桌前,将黑色令牌放在桌上:“端木烬,来自黑蚁镇,奉命前来报到。”
那军官这才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他拿起令牌看了看编号“三十”,又上下扫视了端木烬几眼,眉头皱起:“黑蚁镇?哼,穷乡僻壤。小子,告诉你,这里是城防军的精锐集训队,不是你们乡下地方过家家!提前一天来算你有点眼色。我是你们这次集训的教官之一,姓屠,你可以叫我屠教官!”
“是,屠教官。”端木烬面色不变,应声道。
屠教官似乎对端木烬这种“平淡”的反应有些不满意,猛地一拍桌子:“大点声!没吃饭吗?在这里,回答长官问话,要吼出来!”
端木烬眼神微动,依言提高了音量:“是!屠教官!”
“这还差不多!”屠教官哼了一声,从桌子底下抽出二套叠好的灰色粗布训练服、一个身份木牌(同样刻着“三十”),以及一个写着营规的小册子,粗暴地塞到端木烬怀里。“这是你的号衣和身份牌!营规背熟,违者严惩不贷!你的营房是丙字三十号铺!滚出去,右转第三排营房自己找!明天早上7点,校场集合,迟到者,退出集训营!”
“是!屠教官!”端木烬再次大声应答,抱起东西,转身走出了石屋。
按照指示,他很快找到了丙字营房。这是一间长长的大通铺,里面并排摆着三十张简陋的木床。此时营房里空无一人,他是第一个到的。
他找到了靠角落的三十号铺位,将发放的物品放好,简单整理了一下床铺。然后他拿起那本营规册子,快速翻阅起来。内容无非是些听从号令、不得私自斗殴、不得擅离军营、按时作息之类的条条框框,惩罚措施都相当严厉。
傍晚时分,营房外开始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喧哗声,其他参加集训的士兵陆续有人到了。这些人年龄大多在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之间,个个身材精壮,气息彪悍,最低也是武徒巅峰的实力,其中有三人有武者入门的实力。
他们来自城防军不同的营队,彼此之间似乎有些熟悉,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大声说笑着,吹嘘着自己在原来部队的经历,目光偶尔扫过孤身一人坐在角落铺位上的端木烬,大多带着几分审视和一丝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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