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胸膛立即紧绷,硬得像块铁板一般。他也被女孩的胳膊勒得、喘不过来气。
当霍斯意识到,赵杏的身体明显与自己不同,当那截然不同的柔软,紧紧压贴在自己坚硬的胸膛时,他的心跳停了一霎,而后又开始,剧烈至极地跳动着。
隔着两层皮肤,一个极慢的节奏、几乎快感觉不到;另一个的心跳,像擂鼓一般,又快又大声。
霍斯胳膊上的劲儿再大,也没敢甩开赵杏,怕不小心把她甩到墙上什么刑具上。
索性张开双臂抱稳了她,愣是让这姑娘勒着自己脖颈、挂在身上,憋红了脸、挺直着腰板出了地牢。
赵杏一出来见了光,就跟濒临渴死的鱼碰了水一样,先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她能喘气了,放开了手,黑眸里全是燃烧出的愤怒,恨恨地看着霍斯,狠狠捶了他胸口几拳。
“混蛋!你混蛋!”
“Schei?e-Dreck! Verfickte Schei?e?!” 这句原话是“狗屎 ! 该死的狗屎!”
这种双重脏话,强调极度的攻击性。这句德语骂人的话,还是霍斯教她的呢。
赵杏骂完,还皱着眉头揉了揉手。霍斯的胸膛太硬,打了他,自己的手也疼得够呛。这下赵杏更生气了。她像小旋风一样,头也不回地跑了。
霍斯回想起来刚才胸口传来的异样,还下意识地,用掌心揉了揉自己的。这会儿觉得无趣极了,他不解地挠挠头。跟你开个玩笑,恶作剧嘛,你干嘛这么生气。
当然,事后霍斯又被哥哥狠狠削了一顿。这小兄弟俩可不知道赵杏怀孕了,可此时哈德里又不好明说。只嘱咐,赵杏的胆子小经不起吓,以后不许再吓唬她。
霍斯心中腹诽、表示不服。杏哪里胆小了,她那胆子挺大的呀。
不过,霍斯还是真心实意地,想跟赵杏道歉,可赵杏不理他了。看上去也是哄不好的样子,打算与他这辈子都绝交。这下霍斯就傻了,杏不跟他玩了。
霍斯开始没脸没皮地缠上了。赵杏去鸡舍捡鸡蛋,霍斯也跟着,当然,这位饭来张口、没干过农活儿的少爷一动手,惹得木笼子里,一番鸡飞蛋打,破了蛋壳的鸡蛋残局,还得赵杏收拾干净。
赵杏去摘樱桃,霍斯为了帮忙,用一己之力给她压低树枝,把果实累累的樱桃枝,倒是揪断了不少。果农看着自家少爷这么糟蹋果树,只能表情忍耐地摇摇头。
赵杏去马厩看马。霍斯跟着。见姑娘黑眸很有兴趣地盯着马。小伙子便进去挑了一匹神气的良驹,身姿很帅气利落地上马,还牵了另一匹小的,把缰绳礼貌地递过去,表情里还有些讨好。
“想骑吗?我带你去森林的小路。我教你。”
赵杏黑眸甩了个眼刀,提起裙子一扭头。“哼!” 踮着小脚,走了。
霍斯赶紧跳下马。俊眉一皱。
“哎,哎,你别走啊。”怎么一个女孩子,能这么记仇呢!
赵杏一直憋着气不理会,可霍斯却一直穷追不舍。坚决不让她搞成“绝交”。
几次之后赵杏终于忍不住了。她站住,颇有气势地回头看着霍斯。
“霍斯少爷,你还吓唬我吗?”
霍斯一脸诚恳地摇摇头。“不了。”
赵杏诡异地一笑,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她摊开手心,递给他一把接骨木的果实。
“那你,把它吃了。”
这玩意极酸、极酸。和醋差不多。要加好多糖才能做成果汁。这会儿还不是成熟季,酸中还带些涩。
赵杏爱吃酸的。那天尝了一点点,感觉能直接酸到去世。不过,她当时就想到了怎么报复霍斯。
浆果很小,她在地里收集这么满满一大把,也是很不容易的,她愣是为了心中大计,耐着性子一点点摘下来。
霍斯看着这玩意儿,他哪里知道是什么 ! 果汁倒是喝过,地里的原材料可没见过。
他瞅瞅赵杏,想起那天在地牢里她捶打自己胸膛时,吓得都已经变形了的脸。那张小脸是那么苍白。是真的被吓得、魂都没了的样子。
还有她勒着自己脖子不放,把自己弄得肌肉紧张、胸膛那种紧紧绷着的感觉。
还有,那一快一慢,两个人紧贴在一起,节奏很不协调的心跳。
他不假思索地便接过来,把那一大把都塞进了嘴里。
看着霍斯英俊的脸扭做一团,赵杏心中又解气又好笑。
霍斯这才知道是什么味道,他难以忍受地含在嘴里、苦不堪言。碧蓝色眼睛都暗沉了不少,里面全是幽深的怨念。
心想,水果你你你,也太记仇了吧,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一点儿都……不善良。
可他看着那黑眸里的认真和冷静,少女便双手捧着腮,就那么安安静静、又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霍斯便还是一咬牙,用尽洪荒之力,终于把那团果实咀嚼了吞下去。等到龇牙咧嘴地咽尽了,才问道。
“消气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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