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的小寒节气带着潮湿的暖意,小满的樱花簪刚踏入广州西关,金属叶片就沾满黏腻的树胶。她盯着骑楼旁的百年榕树,本该垂下的气根全部僵直如铁,树冠上缠绕的逆九龙图像活物般蠕动,树根处的凉茶铺前,聚集着咳嗽不止的街坊,他们的影子在地面扭曲成榕树的鬼脸。
"阿和哥,你的断掌纹在冒热气!" 灵儿的银铃贴着青砖墙面,镜面里映出的不是榕树神的虚影,而是蒸腾的黑雾中漂浮着无数凉茶药包,"岭南的地脉之灵 ' 榕树魂 ' 被地母残魂污染了!那些药包... 是生魂凝成的!"
阿和握紧匕首,龙鳞刺青与地面的凉茶渍共鸣,震得他指尖发麻:"苗族大祭司说过,榕树魂守着岭南的 ' 十二道凉茶封印 ',现在看来..." 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陈皮,发现橘皮上刻着苏清瑶的银铃纹路,"封印破了七道,地母在吸收凉茶的济世之力。"
三人刚靠近榕树,骑楼的趟栊门突然全部关闭,唯有 "陈李济凉茶铺" 的木门虚掩,门楣上的铜铃发出沙哑的响声。小满的樱花簪自动指向二楼,那里传来若有若无的《月光光》童谣,唱词里混着树皮开裂的呻吟。
"卖凉茶咯 ——" 穿唐装的老伯从柜台后站起,手中的铜勺滴着黑红色汤汁,"三位小友,来碗癍痧凉茶吧?喝了能驱走心头的雾。" 他的广式凉茶帽歪在头上,帽檐阴影里,眼睛泛着和地母分魂相同的幽绿。
灵儿的银铃突然卡住,她看见老伯腰间挂着半片银铃 —— 正是苏清瑶师父当年在岭南留下的护脉法器残片:"你是谁?为什么会有清瑶师父的信物?"
老伯抬头,眼角的皱纹里渗出树胶:"老朽是榕树魂的守灵人,祖祖辈辈在凉茶铺熬煮护脉汤。" 他推过三只陶碗,碗底刻着小满、阿和、灵儿的生辰八字,"这癍痧茶里,有十二脉生魂的苦。"
阿和的断掌纹匕首刚碰到陶碗,识海就被剧痛穿透。他 "看" 见苏清瑶在凉茶铺调配药方,银铃坠在秤杆上发出清脆的响,而老伯的嘴角勾起诡异的笑:"阿和,你以为修复十二脉就能救人?其实,你们的血才是地母的药引..."
"幻象!" 小满的樱花簪劈开陶碗,却见黑红色汤汁化作黑蝶扑来,"这些蝴蝶的翅膀上,有敦煌的沙砾、天山的冰晶,还有..." 她突然看见某只蝴蝶翅膀上刻着小雪的生辰八字,"黄泉鬼市的分魂残念!"
老伯的身体突然膨胀成榕树树干,树皮上浮现出十二脉图腾的死亡顺序,最后定格在岭南榕树魂。他的声音混着树根的轰鸣:"三脉传人,岭南的凉茶铺就是本座的药鼎,现在该熬煮你们的生魂了。"
第一味药引是 "陈皮忆"。小满站在凉茶铺后院,看见的不是榕树,而是青阳市的樱花王树,雪姬的虚影正在树下刻护脉阵,每道刻痕都滴着黑血:"小满,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守护不了,凭什么守护十二脉?"
她咬咬牙,将樱花簪插入树根:"雪姬师父说过,樱花的香气能穿透雾霭。" 血液渗进树根的瞬间,陈皮的清香突然盖过黑雾,露出底下刻着的神隐会樱花咒。
第二味药引是 "癍痧痛"。阿和踩过的每块青砖都映出老三人组消散的画面,林九玄的断掌纹在砖面裂开,苏清瑶的银铃碎成齑粉,雪姬的冰晶化作春泥。他突然想起林九玄在归墟说的话:"护脉人最锋利的匕首,是明知会痛却不松开的手。" 龙鳞刺青在青砖上凝成凉茶药方,"痛,才让我们记得为何而战。"
第三味药引是 "罗汉果甜"。灵儿的银铃在古井旁失声,井中倒映着十二脉图腾的湮灭,最后是青阳市的护脉阵崩塌。她突然想起苏清瑶的日记:"每个生魂都是罗汉果,先苦后甜才是护脉的滋味。" 银铃碎片在井壁刻下新的护脉咒,"我们的甜,是让每个生魂都能回甘。"
当三人站在榕树魂的核心,老伯正抱着榕树的气根冷笑:"恭喜通过三关试药,不过榕树魂的精魄,早就被地母炼成了癍痧茶的药引。" 他掀开井盖,里面堆满了嵌着生魂的凉茶包,"看见这些药包了吗?每包都等着三脉传人的血来引。"
小满的樱花簪突然发出清鸣,她发现每个药包上都刻着老三人组的护脉咒。老伯的凉茶帽闪过苏清瑶的记忆碎片 —— 那是苏清瑶在岭南教他辨认草药的场景:"你到底是谁?"
老伯的幽绿瞳孔突然闪过挣扎,从怀中掏出半片银铃:"老朽... 是陈李济的第十三代传人,三年前被地母残魂附身,一直在等你们..." 他指向井底,"榕树魂的精魄在井底的 ' 护心泉 ',只有用三脉血才能唤醒。"
灵儿的银铃响起岭南童谣,井底突然涌出清泉:"清瑶师父说过,岭南的泉水最懂生魂的苦。" 她望向井底,泉水里倒映着苏清瑶调配凉茶的身影,"现在,该让这些生魂回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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