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的余威在海面上渐渐消散,铅灰色的云层被撕开一道裂口,露出后面澄澈的蓝天。破浪舟的船帆虽仍有破损,却在海风的吹拂下舒展如初,船身划过平静的海面,留下长长的水痕,像是在为这段惊险的航程画上句点。
林九玄站在船头,通脉玉的金纹在掌心缓缓流转,修复着最后残留的煞气侵蚀。他望着远处海平面上渐渐清晰的轮廓,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震撼 —— 连绵的雪山如银色巨龙般横卧在天地之间,峰顶的积雪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山腰处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青黑色的山岩如巨龙的鳞片般错落有致。
“是昆仑余脉!” 苏清瑶走到他身边,心镜的光芒与雪山的光晕产生共鸣。她能感觉到一股纯净而磅礴的灵脉气从山脉深处传来,与自己的真火灵脉隐隐呼应,“玉虚脉的灵脉气比想象中更浓郁,看来他们的护山大阵确实起到了作用。”
王雪姬的冰晶镜悬浮在半空,将雪山的全貌清晰地投射出来。镜中显示山脉的主峰被一层淡金色的光晕笼罩,那是玉虚脉护山大阵的核心区域,而连接山脚与主峰的山道上,却缠绕着青黑色的气流,“冰煞已经蔓延到半山腰了。” 她的指尖划过冰面,镜中的青黑色气流突然蠕动,像是有生命般,“是黑棺会的煞术,混合了昆仑特有的寒气,形成了冰煞结界。”
鬼手正蹲在甲板上修补船帆,新生手臂的赤金色煞气将撕裂的帆布牢牢粘住。听到众人的对话,他直起身望向雪山,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奶奶的!这破山比蓬莱的礁石硬多了!老鬼的胳膊都能感觉到寒气!” 他拍了拍鼓鼓的行囊,“幸好带了足够的肉干,爬山可费体力了。”
萧诺靠在船舷边,海风拂动着她略显凌乱的发丝。经过灵脉泉的滋养,她的脸色好了许多,唤潮玉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蓝光,与雪山的灵脉气产生微弱的共鸣:“听潮术显示山脚有处天然港湾,适合停泊船只。” 她指着雪山下的一片青灰色区域,“那里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应该是玉虚脉的落脚点。”
念安趴在船边,小手伸进海水里,掌心的聚灵螺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船只靠近雪山,螺壳上的纹路逐渐亮起,与雪山的灵脉气形成呼应,“山上有好多暖暖的气在跳动,和清瑶姐姐的火一样。” 她的眉心金光指向主峰,“最上面的气最强,有老爷爷在招手!”
林九玄将《阴阳图录》展开,书页上的昆仑地图在雪山灵脉气的感应下完全点亮。玉虚顶的位置闪烁着耀眼的金光,而通往山顶的路线上标注着数个青黑色的节点,“冰煞结界的核心有三个,都在山道的险要位置。” 他指着节点旁的火焰符号,“需要火脉灵力才能破解,清瑶你的真火正好克制它们。”
苏清瑶的护世剑在鞘中轻颤,剑脊的火纹与地图上的符号产生共鸣,“剑已经感应到焚天炉的气息了。” 她能感觉到剑身在发烫,仿佛迫不及待要与同源的灵脉汇合,“我们的到来不仅是为了求援,更是为了让双生灵脉与焚天炉共鸣,这或许是破解煞龙棺的关键。”
破浪舟在半个时辰后驶入山脚的港湾。这里的海水呈现出罕见的碧绿色,水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几只水鸟在岸边悠闲地梳理羽毛,完全没有被煞气污染的痕迹。林九玄指挥着众人将船停泊在避风的礁石后,用通脉玉的金纹布下隐藏阵,“这样就算海眼部的人追来,也找不到我们的踪迹。”
刚踏上岸边的沙滩,众人就听到一阵清脆的剑鸣。抬头望去,只见三名身着青色道袍的道士正站在不远处的山道入口,他们背着古朴的剑匣,腰间系着黄色的道符,看到破浪舟上的众人,立刻拱手行礼,为首的中年道士朗声说道:“玉虚脉弟子清风,奉掌门之命在此等候风水卫传人。”
林九玄上前一步,通脉玉的金纹在掌心微微亮起,表明身份:“在下林九玄,见过清风道长。” 他介绍着身后的众人,“这几位是我的同伴,苏清瑶、王雪姬、萧诺、鬼手,还有念安。”
清风道长的目光在苏清瑶腰间的护世剑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再次拱手:“苏姑娘的护世剑果然名不虚传,剑脊的火纹与我脉焚天炉同源,难怪能感应到玉虚顶的召唤。” 他侧身让出道路,“掌门早已察觉黑棺会的动向,日夜在山顶祭坛等候诸位,只是……”
“只是上山的路被冰煞封住了,对吗?” 王雪姬接过话头,冰晶镜中映出山道上的青黑色气流,“我们在船上就已察觉,那些冰煞混合了黑棺会的煞气和昆仑寒气,普通灵力无法破解。”
清风道长点头叹气:“正是如此。骨算师半个月前就派煞修潜入昆仑,在山道上布下了‘玄冰煞阵’,阵眼用黑棺碎片催动,能吸收天地寒气不断壮大。我们派去破阵的弟子都被冰煞冻伤了灵脉,实在无能为力。” 他看向苏清瑶,眼中带着期待,“掌门说,唯有至阳的火脉灵力才能克制冰煞,看来诸位真是应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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