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的木锚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船板被海浪拍打得吱呀作响。林九玄扶着船舷站在甲板上,咸涩的海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归墟方向的湿润气息。通脉玉在掌心微微发烫,金纹顺着指尖蔓延到船舷边缘,与月光下的海面产生细碎的共鸣,“还有三天就能到蓬莱海域了。”
苏清瑶捧着件烘干的披风走上前,轻轻搭在他肩上。护世剑的剑鞘在月光下泛着淡青光泽,真火敛在其中,只余一丝温暖的气息,“夜里风大,小心灵脉受寒。” 她顺着林九玄的目光望向东方,海平面与夜空相接的地方,有颗孤星格外明亮,“雪姬说那颗是‘蓬星’,传说指引蓬莱方向的星象。”
王雪姬正用冰魄气凝结船灯的灯罩,冰纹在玻璃上织成细密的龙纹,将跳动的烛火映得格外柔和。她抬头看向甲板中央的罗盘,指针正稳稳指向蓬莱的方向,“海图上说蓬莱是浮于海外的龙脉岛,寻常海船看不到,需等到月上中天,龙脉气与月光交汇时才会显形。”
鬼手蹲在船尾打磨他的煞晶斧,新生的透明右臂在月光下泛着金红纹路。煞气顺着斧刃流淌,在木桌上刻出深浅不一的纹路,“奶奶的!老鬼磨了三天斧子,就等蓬莱的粽子出来练练手!” 他往林九玄的方向喊,“九玄小子,到了岛上可得让老鬼先开道!”
念安蜷缩在甲板的草堆上,怀里抱着半块桂花糕,眉心金光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她指着海面偶尔跃起的银鱼,小声音在夜风中飘得很远:“鱼鱼在给我们带路呢!它们说蓬莱岛上有会发光的花!”
林九玄低头抚过胸口的通脉玉,金纹突然变得活跃起来。他从怀中取出《阴阳图录》,古籍在海风的吹拂下自动翻开,停在标注蓬莱龙脉的那一页。原本泛黄的纸页在月光下渐渐变得通透,上面的楼船图案开始缓缓移动,仿佛在模拟航向,“图录有反应了。”
苏清瑶与王雪姬立刻围了过来,双生灵脉在接触图录的瞬间产生共鸣。护心镜的碎片在苏清瑶领口发亮,与王雪姬冰晶镜的微光交织成太极虚影,笼罩在图录之上,“纸页里有龙脉气在流动。” 苏清瑶指尖划过地图边缘,那里的海岸线正在缓慢变形,“是活的地图,会随龙脉移动而变化。”
王雪姬的冰魄气注入图录,冰纹顺着龙脉线条蔓延,将模糊的岛屿轮廓勾勒得更加清晰。蓬莱岛的形状在冰纹中显露出龙首之姿,九条细小的脉络从岛心延伸至四周海域,与归墟的阴脉走向形成完美的对应,“果然和归墟是对应的!” 她指着岛心的红点,“这里的龙脉气最浓郁,应该就是阴阳平衡的枢纽。”
鬼手放下斧头凑过来,新生手臂的煞气不小心蹭到图录,纸页上的楼船图案突然加速航行,在岛岸处停下。他挠了挠头嘿嘿直笑:“老鬼的煞气还能给地图导航?” 煞晶斧在手中转了个圈,“看来这新胳膊和蓬莱龙脉有缘!”
林九玄将图录举到月光下,银白的月光穿透纸页,在甲板上投射出巨大的光影。光影中,蓬莱岛的龙脉与归墟的阴脉如同两条纠缠的巨蛇,在海下形成闭环,而岛心的红点正是闭环的节点,“这就是阴阳平衡的真相。” 他声音里带着震撼,通脉玉的金纹与光影中的龙脉产生强烈共鸣,“归墟的阴脉气并非邪祟,而是蓬莱龙脉的另一半。”
“就像清瑶姐姐和雪姬姐姐的双生灵脉?” 念安从草堆里爬起来,小脚踏在光影的龙首位置,眉心金光与红点产生共鸣,“它们本来就该在一起,分开了才会生病。”
林九玄望着光影中流转的阴阳二气,突然明白了陈瞎子卦盘上 “守护平衡” 的深意。归墟的浊气之所以为祸,是因为蓬莱龙脉与归墟阴脉的连接被人为切断,而神道教与黑棺会的阴谋,恐怕就是要彻底撕裂这对天然平衡的龙脉,“之前的九宫阵只是暂时稳住了连接,要彻底解决归墟隐患,必须让蓬莱与归墟的龙脉重新交融。”
苏清瑶的护心镜突然剧烈震颤,她捂住胸口后退半步,脸色在月光下有些发白,“我感觉到岛心有很强的阴煞封印。” 护世剑自动出鞘,真火在剑尖凝成道火线,指向光影中的红点,“是人为设下的结界,阻断了阴阳二气的流通。”
王雪姬的冰晶镜立刻映照出岛心景象,冰纹中闪过模糊的石阵轮廓,上面刻着神道教的阴符,“是神道教的手笔!” 她冰魄气加重,石阵的细节更加清晰,“结界上还缠着黑棺会的尸气,他们果然联手了。”
鬼手的煞晶斧在此时发出嗡鸣,金红煞气顺着光影中的龙脉线条游走,在结界处炸开细小的火花,“奶奶的!老鬼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他往岛心的方向挥了挥斧头,煞气在夜空中划出红光,“等靠岸了,老鬼先把那破结界劈了!”
林九玄将图录缓缓合上,月光下的光影却没有消失,反而印在甲板上久久不散。他望着光影中纠缠的龙脉,又看了看身边的同伴 —— 苏清瑶的真火温暖而坚定,王雪姬的冰魄气冷静而细腻,鬼手的煞气狂野而可靠,念安的纯阳灵脉纯粹而温暖,“陈先生和鬼手的牺牲没有白费,我们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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