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石门关闭的轰鸣还没散尽,苏清瑶就听见念安的尖叫。她回头看见孩童正抓着条发黑的铁链往后缩,链环上缠着的右臂正在渗黑血 —— 是鬼手的胳膊,不知何时从石缝里钻了出来,黑印已经蔓延到肩膀,像团活过来的墨渍。
“老鬼?” 苏清瑶的护世剑往胳膊上指,火光刚碰到黑血就被弹开。她能感觉到那血里藏着股阴毒的气,正顺着铁链往念安的手腕爬,“九玄!通脉玉!”
林九玄的金纹往铁链上钻的瞬间,整条胳膊突然剧烈抽搐。黑血在石地上炸开,竟凝成个模糊的人影 —— 鬼手的上半身从血雾里探出来,胸口的血洞还在往外淌黑血,看见苏清瑶突然咧嘴笑:“奶奶的…… 老鬼没死透……”
“别说话!” 王雪姬的冰魄气突然从图录次卷里钻出来,在鬼手胳膊上凝成道冰锁。她的虚影在冰锁旁闪烁,看见黑印上的纹路突然扭曲,脸色瞬间惨白,“这煞气在吃他的灵脉!”
话音未落,鬼手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黑印在此时暴涨,将他的半张脸都染成青黑色。苏清瑶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枚铜钱 —— 是陈瞎子留给念安的那串,铜钱在接触黑血的瞬间发出金光,却在三息后 “咔嚓” 碎裂,“连陈先生的铜钱都镇不住?”
“是阴阳煞。” 个苍老的声音从石缝里传来。陈瞎子的虚影拄着探杆从阴影里走出来,瞎眼的空洞正对着鬼手的胳膊,“归墟煞和龙脉气混在一起,变成了能吞噬灵脉的毒。” 他往地上的碎铜钱指,“我的铜钱只能镇单属性的煞。”
林九玄的通脉玉突然往黑印上贴,金纹在接触煞气的瞬间发出滋滋声。他能 “听” 到鬼手的灵脉正在哀嚎,那些原本坚韧的气丝正在被煞气啃噬,像被白蚁蛀空的房梁,“还有救吗?”
陈瞎子往自己怀里摸,掏出个油布包。里面裹着七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是他年轻时走江湖用的 “镇煞钱”,每枚都刻着不同的符文。老人将铜钱往鬼手胳膊上贴,却在接触黑印的瞬间被弹开,铜钱表面竟冒出青烟,“被归墟本源煞养过的阴阳煞,我的铜钱镇不住。”
“奶奶的…… 烧得慌……” 鬼手突然往自己胳膊上抓,指甲抠进肉里的刹那,黑血喷溅到石室的壁画上。那些倒悬的阴阳鱼在接触血的瞬间活了过来,顺着石缝往鬼手的伤口里钻,“呃……”
“是壁画在吸煞!” 苏清瑶的护世剑往壁画劈去,火光炸开的瞬间,那些活过来的阴阳鱼突然发出尖啸。她这才发现壁画不是刻上去的,是用历代风水卫的灵脉气画的,此刻正被阴阳煞惊动,“陈先生!它们在帮倒忙!”
陈瞎子的探杆往壁画上敲,铜钱在杆头组成道小太极。他的虚影在此时剧烈晃动,显然维持形态消耗了太多灵力,“只能暂时逼回去!” 七枚铜钱突然往鬼手胳膊上飞,在黑印周围组成道金光符,“最多撑半个时辰!”
鬼手的惨叫在此时变成闷哼。黑印被金光符逼回手腕,却像条不甘心的蛇,在符印边缘来回游动。他喘着粗气往地上啐了口血沫,看见陈瞎子的虚影突然笑:“老东西…… 早知道这么难受…… 当初就不替你挡那刀了……”
“欠你的。” 陈瞎子的探杆往他心口戳,铜钱在血洞上织成道光网。老人的虚影在此时淡了几分,瞎眼的空洞里竟渗出泪水,“当年总坛被围,是你爹把我从火里拖出来的。”
苏清瑶突然明白过来。难怪鬼手对陈瞎子总是骂骂咧咧却又处处维护,原来两家人早有渊源。她往林九玄看,发现他正盯着鬼手胳膊上的金光符,通脉玉的金纹在符印边缘微微闪烁,“九玄?”
“煞气在吸收符印的灵力。” 林九玄的声音带着凝重,他能 “听” 到金光符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道符文都在被阴阳煞啃噬,“最多还有一刻钟。”
王雪姬的冰魄气突然往符印上钻,与金光符组成道冰火网。她的虚影在此时清晰了几分,显然是图录次卷的灵力在帮她维持形态,“清瑶,用护世剑的火芯试试。”
苏清瑶将剑脊贴在鬼手的伤口上,指尖往剑镦的莲花纹按。护世剑突然剧烈震动,道细小的火光从剑脊里钻出来,往黑印的中心钻去 —— 那是镜灵真火的火芯,比普通火光烈十倍,却异常精纯,“烫吗?”
鬼手疼得浑身抽搐,却硬是咬着牙没再惨叫,只是往自己嘴里灌了口烈酒 —— 不知何时摸出来的葫芦,酒液在接触黑血的瞬间燃起青火,“奶奶的…… 比挨安倍老狗那刀还疼……”
“火芯在烧煞!” 陈瞎子的探杆往伤口处指,瞎眼的空洞里映出团微弱的红光。他能 “看” 到阴阳煞正在火芯周围蜷缩,那些啃噬灵脉的气丝正在被烧断,“再加把劲!”
苏清瑶刚要催动火芯,突然听见阵诡异的笑声。不是鬼手的痛哼,也不是煞气的尖啸,像是从黑印深处传来的,带着股熟悉的阴柔 —— 是安倍邪吾的声音,却比之前更冷,“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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