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炸开的余波掀飞最后一块碎石时,苏清瑶的护世剑还插在血红晶石里。她挣扎着坐起身,掌心的阴阳鱼佩碎片烫得吓人,顺着指尖往剑身上爬,在血红晶石表面画出半道太极图 —— 另一半正藏在晶石里,被安倍邪吾那半张脸死死咬着,黑血顺着齿缝往石缝里渗。
“还没死透?” 她往剑鞘上啐了口血沫,护世剑突然剧烈震动。血红晶石在剑鸣中裂开细纹,安倍邪吾的脸在裂缝里扭曲变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条被钉在地上的毒蛇,“有本事出来单挑!”
话音未落,晶石突然炸开。苏清瑶被气浪掀飞的瞬间,看见道青黑色的影子往玄阴山方向窜 —— 是安倍邪吾的残魂,正拖着半截血茧逃得飞快。阴阳鱼佩的碎片在此时突然飞起,往她手腕上缠,化作道金色的锁链,另一端直指玄阴山的轮廓,“想跑?”
护世剑自动飞回掌心,剑身上的火光比之前更旺。苏清瑶踩着碎石追出去的刹那,听见身后传来微弱的咳嗽声。王雪姬正扶着块断碑喘气,冰晶镜的碎片在她掌心忽明忽暗,看见苏清瑶回头,突然笑了:“别管我,去追。”
“一起走!” 苏清瑶伸手去拉她,指尖刚触到雪姬姐的手腕,就被冰魄气冻得一哆嗦。王雪姬的半边袖子已经结满白霜,皮肤下的血管泛着青黑色,显然是被归墟本源煞侵体了,“你的伤……”
“死不了。” 王雪姬往自己心口拍了拍,冰魄气突然炸开,将那些青黑色的血管逼退半寸,“安倍老狗想借血茧重生,必须在子时前回到龙气台,那里有他布的‘往生阵’。” 她往玄阴山的方向指,“翻过那道山脊就是龙气台的后门。”
苏清瑶突然想起陈瞎子的笔记。上面记载过神道教的往生阵,必须用阴阳鱼佩当引子,在龙脉最盛的龙气台才能启动。难怪安倍邪吾拼了命也要逃,他是想借着残魂和血茧,用太极图的力量重塑肉身,“他还差半块玉佩!”
“在我这儿。” 王雪姬从怀里摸出块玉佩碎片,正是之前找到的 “安” 字那半。碎片在接触苏清瑶手腕金链的瞬间,突然与阴阳鱼佩产生共鸣,在半空拼出完整的轮廓,只差中间道细微的裂痕,“刚才光墙炸开时捡到的。”
两人正说话,远处突然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鬼手拄着凿子从废墟里钻出来,右臂的黑印虽然暗淡,眼神却亮得吓人,链端的红光往王雪姬身上扫,逼退了那些重新蔓延的青黑色血管,“奶奶的!这老女人怎么比老子还能扛?”
“念安呢?” 苏清瑶突然发现孩童不见了,护世剑的火光猛地蹿高半尺,“九玄呢?”
鬼手往碎石堆后面指,林九玄正抱着念安靠在龙形石雕的残骸上。孩童的眉心金光已经很微弱,却还在往林九玄掌心里钻,那里的《风水秘记》正用最后一页裹着块血红的晶石碎片 —— 是从血茧上刮下来的,“小娃娃替我们挡了煞气,九玄在给他渡气。”
苏清瑶刚要过去,就被王雪姬按住:“让他们歇着。” 她的冰晶镜突然飞向玄阴山,冰魄气在半空凝成道冰桥,直通向山脊的缺口,“往生阵的阵眼在龙气台中央,南北两侧各有个辅阵,正好克制你的真火和我的冰气。”
“你的意思是……” 苏清瑶突然明白过来,护世剑的火光在此时剧烈闪烁。
“双生合璧。” 王雪姬的冰靴往冰桥上踏,白霜顺着冰桥往两侧蔓延,“你去南侧,我去北侧,子时一到,用冰火冲阵眼,逼出完整的太极图。” 她回头看了眼林九玄的方向,冰魄气突然温柔下来,“让九玄带着念安和老鬼随后跟上,我们先去铺路。”
苏清瑶的护世剑往冰桥指,火光顺着冰桥的纹路流淌,在白霜上画出道火线。冰火相交的地方冒出丝丝水汽,竟在半空凝成道淡淡的龙影,“是龙脉气!”
“走!” 王雪姬率先冲上冰桥,冰晶镜的碎片在她身后组成道冰盾,挡住那些从废墟里钻出来的煞气。苏清瑶紧随其后,护世剑的火光在冰桥两侧烧出道火墙,那些试图靠近的青黑色影子在火中发出惨叫,“还有一刻钟到子时!”
冰桥尽头的山脊突然传来震动。苏清瑶跃上山口的瞬间,看见龙气台的轮廓正在发光,九道水纹在台顶缓缓旋转,正是九曲黄河阵的余威。安倍邪吾的残魂已经飘到台中央,正往个石匣里塞血茧碎片,石匣周围插着八根黑色的幡旗,上面绣着的樱花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果然在布阵!”
“南侧辅阵在那棵老槐树下!” 王雪姬往龙气台北侧指,那里的石壁上刻着个巨大的 “阴” 字,冰魄气在接触石壁的瞬间突然暴涨,“我去了!”
苏清瑶的护世剑立刻往南侧冲,脚下的冻土在接触火光的瞬间冒出白烟。老槐树的树洞里果然藏着个阵眼,里面插着根刻满符文的木剑 —— 是神道教的 “镇魂木”,剑身上的煞气正顺着树根往龙气台中央钻,“就是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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