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煞剑出鞘的龙吟震得地宫簌簌落灰,苏清瑶突然感觉护世剑往左侧偏了半寸。她低头就看见剑鞘上的莲花纹正在发光,与镇煞剑的 “卫” 字纹在半空织成道金光网,网眼里漏下的龙脉气落在念安眉心,孩童突然 “哇” 地哭出声,眉心金光里浮出个模糊的人影 —— 是陈瞎子,正往他手里塞铜钱。
“陈爷爷?” 念安的小手往金光里抓,却只捞到把冰冷的空气。那些散落的铜钱在地上滚出奇怪的轨迹,最后组成个残缺的 “阴” 字,与之前找到的 “安” 字玉佩能拼出半面阴阳鱼,“在哭……”
林九玄的桃木剑突然往铜钱轨迹上指,《风水秘记》的书页在此时无风自动,翻到记载阴阳鱼佩的章节。泛黄的纸页上贴着张褪色的照片:陈瞎子和十几个风水卫站在总坛门口,为首的老人手里捧着块完整的阴阳鱼佩,玉佩的光泽与此刻金光网里漏下的龙脉气一模一样,“是风水卫的镇派信物!”
话音未落,地宫中央的石台突然下陷。镇煞剑与护世剑同时嗡鸣,两道金光顺着石台裂缝往下钻,露出下面藏着的暗格 —— 里面铺着块发黑的道袍碎片,上面绣着的太极图已经模糊,却在接触金光的瞬间燃起淡蓝色的火苗,“是陈先生的灵力!”
淡蓝色的火苗在暗格里越烧越旺,渐渐凝成道虚影。陈瞎子穿着十年前的风水卫制服,手里的罗盘链正往个黑衣人的手里递,那人的樱花纹和服在火光中格外刺眼,袖口露出的半块玉佩,正是后来落在安倍邪吾手里的那半面阴阳鱼,“佐藤先生,这玉佩能暂时压制归墟煞气,只要找到另一半……”
“陈师兄!不能信他!” 三师兄的声音从虚影外传来,带着焦急的喘息。年轻的三师兄正往暗格里冲,手里的长剑在石台上划出火星,“神道教的人最会用‘言灵咒’!他在骗你说出总坛布防图!”
陈瞎子的虚影突然顿住,罗盘链悬在半空的刹那,佐藤的短刀已经刺进三师兄心口。鲜血溅在阴阳鱼佩上的瞬间,玉佩突然炸开青光,将周围的风水卫震得东倒西歪 —— 那些倒地的同门身上突然冒出黑烟,七窍里爬出细小的煞虫,显然是中了预先埋伏的毒,“为什么……”
“因为你太想立功了,陈长风。” 佐藤用生硬的中文笑出声,短刀在三师兄心口搅动的同时,另只手已经攥住了悬在半空的阴阳鱼佩,“你师父临终前说你心术不正,果然没看错人。” 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正好落在陈瞎子的罗盘上,“用三十七个同门的命换块破玉佩,值得吗?”
陈瞎子的虚影突然捂住耳朵,罗盘链 “哐当” 落地。他眼睁睁看着佐藤的手下往同门身上泼油,火把扔过来的瞬间,总坛的檀香味突然变成焦糊味。三师兄倒在他脚边,临死前的手指还指着暗格的方向,那里藏着另一半阴阳鱼佩的下落,“藏在…… 玄阴山……”
“闭嘴!” 佐藤的短刀往三师兄喉咙上抹,血珠溅在陈瞎子的道袍上,烫得他猛地后退。暗格里的另一半玉佩突然发光,却被冲进来的煞虫层层包裹,最后在火中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现在,你只能跟着我们走了。”
虚影外的苏清瑶突然挥剑劈开金光网,护世剑的火光往陈瞎子虚影上冲:“是幻象!陈先生别信!” 可剑锋穿过虚影的瞬间,她自己反倒跌进片火海 —— 总坛的横梁正在坠落,怀里的念安变成了十年前的孩童,正往火里爬,手里还攥着陈瞎子送他的铜钱,“陈爷爷在里面……”
“念安!” 苏清瑶抓住孩童的刹那,听见身后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鬼手的铁链正往火里甩,链端的凿子撞在暗格上,带出的不是煞虫,是陈瞎子的罗盘链,“奶奶的!这老瞎子的执念比老子还深!”
陈瞎子的虚影在此时剧烈晃动,淡蓝色的火苗里突然渗出血珠。他跪在总坛的废墟里,双手死死抠着地砖缝,指缝里流出的血在地上汇成个 “罪” 字,与暗格道袍碎片上的太极图重叠。无论他怎么嘶吼,喉咙里都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眼泪混着血往地砖上淌,“嗬…… 嗬……”
“是言灵咒的反噬!” 林九玄扶着刚苏醒的王雪姬冲过来,桃木剑往虚影眉心点去,“他当年被佐藤下了‘哑咒’,越是想忏悔越发不出声音!” 他的指尖往念安眉心按,孩童的金光突然暴涨,在陈瞎子虚影的喉咙处凝成道金光符,“用风水卫的血脉破咒!”
金光符炸开的瞬间,陈瞎子终于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总坛废墟的幻象在嘶吼声中寸寸碎裂,露出后面藏着的玄阴山景象 —— 十年前的陈瞎子正往孤峰神社跑,怀里揣着块沾血的玉佩碎片,正是三师兄临终前藏的那半面阴阳鱼,“师弟…… 我对不起你……”
虚影外的暗格突然震动,道袍碎片上的太极图在此时完全展开。苏清瑶看见碎片夹层里裹着张字条,是陈瞎子的笔迹:“吾以残躯镇归墟,十年饮煞为赎罪,若见小儿持半佩,当知总坛有真图。” 字迹被泪水泡得发皱,每个笔画都带着颤抖,“他一直在等念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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