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泡面桶还冒着热气。
李峰伸手碰了碰,系统提示现实世界为2级。
不能通过。
看着墙上的电子日历跳着:2025.10.9 18:37。
猝死前的最后一刻,原来只过了一瞬。
回到茶馆后院。
涟漪散去,熟悉的青砖墙映入眼帘。
晨露打湿了石阶,远处传来鸡叫。
李峰深吸口气,鼻腔里是草木的腥气。
“哥,你咋在后院发呆?”
李筱端着木盆走过,辫子甩在肩头。
“阿福把茶水都烧开了,就等你了。”
李峰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木盆。
“这就去,今天说更热闹的。”
前院已坐满了人,比昨日还多三成。
角落里有人自带了板凳,翘首以盼。
那络腮胡拍着桌子:“李掌柜,别磨蹭!”
李峰走上台,惊堂木还没落,全场静了。
“啪!”
“上回说到,董卓性命如何。”
他声音洪亮,扫过全场,目光停在第二排。
那三人又来了,青衫者(朱国瑞)正捻着须。
“今日说第二回:张翼德怒鞭督邮。”
他语速加快,将张飞的暴躁说活了。
“督邮逼勒县吏,玄德出城迎接,被拒之门外。”
“翼德饮了数杯酒,径入馆驿,见督邮坐于厅上。”
“将督邮揪出馆驿,绑在柳树上,取柳条便打!”
茶客们拍着大腿叫好,声浪差点掀了顶。
李筱在柜台后算账,笔尖都跟着颤。
“再说第三回:议温明董卓叱丁原。”
李峰喝了口茶,惊堂木轻敲。
“董卓在温明园设宴,邀众官饮酒。”
“酒行数巡,卓按剑曰:‘今上暗弱,不若陈留王聪明。’”
“言罢,奋衣而起,众官皆惊。”
青衫者身旁的灰衣人(李保)攥紧了拳头。
“中军校尉袁绍挺身出曰:‘今上即位未几,并无失德。’”
“汝欲废嫡立庶,非反而何?”
李峰猛地提高声音,惊堂木重重落下。
“董卓怒曰:‘天下事在我!谁敢不从!’”
“汝视我之剑不利否?”
他眼神凌厉,仿佛化身为怒目圆睁的董卓。
“袁绍亦拔剑曰:‘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
“两个在筵上对敌。正是:”
“丁原仗义身先丧,袁绍争锋势又危。”
“毕竟袁绍性命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满场的叫好声戛然而止,随即爆发出哄笑。
“李掌柜又来这套!”
“明日我带好酒,你得多说两段!”
李峰拱手笑答:“诸位厚爱,明日请早。”
人群散去时,日头已过正午。
阿福数着赏钱,嘴都合不拢:“东家,今天赚翻了!”
李峰刚要回话,三人已走到面前。
青衫者(朱国瑞)微微颔首:“李公子,借一步说话。”
左边文士(刘文成)上前:“我家老爷有事详询,望公子应允。”
李峰心头一凛,见他们眉宇间的贵气。
绝非普通富家翁,那是久居上位的威仪。
“三位请随我来。”
他引着三人穿过回廊,到后院的石桌旁。
院墙爬满了牵牛花,石桌上摆着粗瓷茶具。
“不知有何相询?” 李峰倒了茶。
青衫者(朱国瑞)呷了口:“咱叫朱国瑞。”
“这是咱外甥李保,这是管家刘文成。”
他目光锐利,像在掂量什么:“公子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
“那东汉灭亡,究竟是何原因?”
李保和刘文成同时看向李峰,眼神专注。
李峰沉吟片刻,指尖划过粗糙的石面。
“东汉灭亡,根在内部,外因甚小。”
朱国瑞的眉峰挑了挑:“愿闻其详。”
“其一,皇权弱化,中枢失控。”
李峰掰着手指,声音不高却清晰。
“外戚与宦官轮流专权,像拉锯子。”
“皇帝要么昏庸,要么被架空,朝堂成了戏台。”
刘文成提笔在纸张上速记,笔尖微颤。
“其二,土地兼并太狠,流民成了祸根。”
“富户占着万亩田,百姓却无立锥地。”
“活不下去,自然要反,黄巾就是例子。”
朱国瑞的指节在石桌上轻轻敲击。
“其三,制度僵死,改不动了。”
李峰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赋税徭役重得能压死人,改法又被权贵挡。”
“州牧掌了兵权,成了土皇帝,谁还听中央?”
李保突然插话:“豪强地主也有兵?”
“不仅有,还私藏甲胄,比官兵能打。”
李峰看着他:“朝廷弱了,他们就成了王。”
朱国瑞沉默良久,问:“核心问题是啥?”
李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内部制度全崩了,皇权、土地、阶级都烂了。”
“边疆闹点事,地方就敢不听令。”
“外戚宦官自己斗死了,流民起义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