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不凡也不卖关子:“我的意见,既然我们确认她的‘虚’没有怀疑,那是不是可以判断,病人这是虚不受补?”
黄德志眼前一亮:“有道理,院长你说的确实不错。可问题是,病人这样子,急需培补真气才能延续生机啊。”
黄不凡继续解释:“内经说,得胃气者生,失胃气者死,我看我们就先从胃气着手吧。
现在的关键,就在于她的脾胃之气已经极度衰败,不能够运化和吸收那些滋腻的补药。
吃进去的补药停滞在体内,反而又加重了脾胃的负担,于是泄泻就更严重。”
既然确定了思路,接下来就该开方了。黄不凡却对黄德志说:
“去药房找黄小华,让她把生山药研磨成细粉煮成稀粥,拿过来给病人家属,慢慢喂病人吃。只要她能吃下去,就不断续地吃。”
等黄德志安排妥当回来,病人也被安排好了病房,黄德志似乎还是有点不明白,黄不凡便又解释了几句:
山药性味平和,不寒不热,既可以健脾益气、固肾止泻,又非常容易消化吸收。
这样的好处就是不会给虚弱的脾胃增添负担,所以才这样处方,我们静观其变就行。
接下来几天里,病妇的发展果然如黄不凡所料,开始是腹泻慢慢减轻,最终止住了。
慢慢又能吃点东西了,身体也有了点力气,就这样神奇地被“力挽狂澜”……
之后的调理,黄不凡只是给定了一个方针,那就是不能峻猛补益,以免再次伤及她的脾胃,建议用归脾汤为主。
黄不凡的意思也很明显,病人已经相对稳定下来,曾经断了的乳水也开始再下,虽然量不多,却已经提示她的气血开始充盈了。
病人家属对黄不凡更是感恩戴德,而黄不凡“神医”的名头,更是声名远播了。
毕竟,一个医生最重要的就是能治好病、治重病。尤其是别人治不好的病,你能够治好就是好医生,其他的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虚的。
日子依旧那么过着,转眼到了年底,菲普的收音机厂终于投产了。
这个厂也开在香草溪口的旱田里,和黄家湾大队隔河相对,全厂也有了三十来个员工。
菲普倒是很看得开,专心搞自己的技术,至于管理和生产,全都不闻不问,让你们沂溪公社派来的人去操心。
经过二十来天的奋斗,赶在年前,华富收音机正式上市,马上就迎来了一通抢购。
主要是物廉价美质量好,就算是住在大山里的人家,也能听到清晰的节目,弄一个放在家里也很热闹啊。
这一年来,菲普的头痛彻底销声匿迹,没有了这个老毛病,他的心情也更广阔了。
很多次在和黄不凡聊天的时候,总是感叹这里的人们太质朴,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帮他们致富。
黄不凡心里暗暗好笑:你现在说的很轻巧,几年之后,大概就从80开始吧,到时候我就会盯着你这薅羊毛了……
算了算时间,过完年菲普就得回去了。74年除夕夜,菲普也在黄不凡家过年。
几杯酒下肚,菲普的诗人情怀又发作了:
“黄医生,说句老实话,我真的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呢。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来看看,我会很想你的……”
黄不凡和他碰了一杯,却没有半点嘻哈的神情,很庄重地说道:
“菲普,多谢你的记挂。虽然我们华夏现在有点落后,但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赶上你们的脚步,我们的人们也会过上和你们一样的幸福生活。”
菲普很高兴:“我也很期待,如果那时候我们可以无障碍地来往,我很乐意邀请您去欧洲,去我的老家看看,相信你会有不同的感受。”
黄不凡却‘婉拒’了:“菲普先生,如果可以,我还是宁愿在富桥这里接待你,而不是去你的老家。”
菲普奇怪地问为什么,黄不凡哈哈笑道:
“这还不简单,你比我聪明,已经学会了华夏语,你来我们这里非常容易。而我比较笨,怎么也学不会你们的英语,到了你的家乡,我不就成了聋子么?”
顿了顿,黄不凡又开了个玩笑:“再说了,你那么有钱,我只是个穷医生,一张机票就得花光我一辈子的积蓄呢,我可舍不得……”
菲普信以为真:“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可以随时和我说,我会提前给你定好机票的……”
也不知道菲普是信以为真还是开玩笑,反正黄不凡就是这么半真半假地说着。至少表面看上去,菲普确实是很看重这份友谊的。
黄不凡也知道欲速则不达,很快就换了个话题:
“菲普,你回去后,肯定会想大展手脚了,你有什么方向,或者说理想吗?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和我们聊聊嘛。”
菲普摆摆手:“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我回去后准备先做两件事,首先就要去找一个叫阿斯的人,我想要和他合作开发一项新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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