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人夫妇笑得嘴巴都歪了:都三十出头的人,还差几年当爷爷?怎么还这么不稳重。
美娟带着弟弟妹妹给高爷爷高奶奶鞠躬拜年,美芳直接缠着高奶奶讲故事。
黄不凡乐得轻松,坐在火坑旁和高俊人聊天。
得知昨天到现在没有病人上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我明天给岳母拜完年就来卫生院。
第二天,黄不凡带着孩子们来了枫树湾,岳母李大娘既高兴又伤心,一定要留孩子们在外婆这里住几天再走。
正在吃饭的时候,路上有人在喊:黄医生在哪个屋里?出来一下!
一开始没有人理,听到第三声黄不凡才回过神来:外面的人不是在叫我吧?
出门一看,有个满头大汗推着单车的小伙子在路上喊,头就像苍蝇一样到处转。
发现黄不凡出来,马上就问:请问你是黄医生吗?公社卫生院的高医生派我来请你马上回去。
问了小伙子两句,他是安福大队的人,3岁的小侄子昨天早上就发烧头疼。
可想着年初一看病不吉祥,拖到今天发高烧了,孩子说起了胡话,这才想起支书年前的通知,赶紧送来了卫生院。
黄不凡一听,二话不说就把小伙子的单车抢了过来,骑着就往卫生院冲去。
到了卫生院,高俊人已经给孩子打了一针,还开了中药在熬,孩子的父母眼泪婆娑显得很慌乱。
黄不凡摸了摸孩子的头,很烫手。悄悄施展透视眼一看,孩子的脑膜发炎了。
黄不凡赶紧问了情况,得知高俊人给孩子打了40万单位的西林油,觉得不够,直接要给孩子挂水,输个两百万单位再说。
高俊人也知道孩子的病很凶险,早就按照前几天两人商量的处方,清瘟败毒饮加减,还准备用磨点犀牛角水给孩子喝。
还别说,黄不凡给孩子做静脉穿刺时显得很老练,一次就回了血,黄不凡这才开口让孩子父母不要太慌,静观其变。
一瓶水滴完,孩子开始退烧,也不怎么说胡话了,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黄不凡这才发问,问福安大队的支书有没有发通知?大家有没有按照通知做了?
孩子的父亲不好意思地说:还没来得及呢,想着这大冬天的,怎么也不会有蚊子。想不到大年三十晚上,孩子还真的被叮了好多包。
黄不凡叹了口气: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你们家孩子算运气好,别的孩子运气好不好就难说了。
你们赶紧回去一个人,劝大家赶紧按照支书的通知做。还有,发烧的孩子也立即送过来。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年初三开始,陆陆续续就有发烧的孩子送来卫生院。
黄不凡和高俊人两人忙得脚不沾地,趁着吃午饭的时候去公社打了个电话给闫书记。
得知两天里收了十几个脑膜炎小孩,闫书记不敢怠慢,马上向卫生局反映了情况,自己坐下午的班车赶了回来。
闫书记初三晚上赶回的公社,有他坐镇,调动资源人力就顺畅了很多。两个黄大姐当晚就回来开始加班,卢医生也在初四中午赶到。
到年初四,沂溪卫生院收留了三十多个孩子,无一不是发热头疼的。好在黄不凡有透视眼这门诊断手法,筛选出了四个只是感冒了的,打发他们拿了药回家。
卫生院的几间房子挤满了孩子,连黄不凡的宿舍都腾了出来当临时病房。
整个卫生院每天都要用来苏水喷洒两三回,这个事情黄不凡亲自动手。毕竟在这时候的人脑子里,根本还没有消杀的概念。
幸好年前有准备充足的药材,沂溪卫生院的病儿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
可其它几个公社就麻烦了,连条件最好的富桥公社卫生院也没有西林油了。
整个富桥区人心惶惶,相比起来,沂溪公社虽然也有病人,但发病率远远低于其他几个公社。
尤其是柘木大队发生首例后,十五个大队的支书每天早晚广播宣传,挨家挨户催着让大家灭蚊,家里每天还要熏草药。
到正月二十前后,沂溪公社已经没有新增病儿了,黄不凡和高俊人才得以安然一些。
富桥区的脑膜炎疫情,把华安县、甚至整个常阳地区都惊动了。
早在正月十五当天,县和地区组织的两级医疗卫生队伍进驻富桥区,几个公社的情况才慢慢被控制住。
到正月过去,疫情终于被扑灭,华安县卫生局召开经验总结会。
最后发现,只有沂溪公社是一股清流,既没有出现死亡病例,也没有重症后遗症发生。
可怜的是,整个富桥区才五万多人口,却有五个孩子死亡,重症后遗症十三例。
这么明显的差距,领导自然看得出来,马上让出席会议的闫书记介绍经验。
闫书记也没隐瞒,把黄不凡和高俊人年前就提出了疫情风险,同时制定了预防措施的过程做了详细介绍。
也还是有几个大队半信半疑,才导致出现了四十个病例。幸好又有黄不凡和高俊人的快捷诊治,才能获得近乎完美的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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