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一切,黄不凡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了看房间里的陈设,竟然也没有怎么变化。
估计余薇薇在这里代理院长的时间里,每天都在琢磨怎么尽快回局里,心思根本没有放在这里。
回到诊室,黄德志竟然不在,坐诊的是刘伟方。打听了一下,说是黄副院长去住院部了。
黄不凡点点头,如果不是这次风波,自己早就有打算,门诊和住院部应该彻底分工了。但到底孰重孰轻,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来衡量。
在后世的医院里,很多医生都愿意去门诊。但对沂溪医院来说,不管是外地病人还是本地病人,门诊就是一张招牌啊。
能够省钱省时间给病人处理好,让他们能尽快回家,这就是黄不凡一贯的宗旨。
于是去了住院部,很快就找到了黄德志,只见他带着几个年轻医生在商量什么。
黄不凡只离开了不到两个月,余薇薇还是调来了几个人,今天跟着黄德志的就有两个不认识的人。
见到黄不凡进来,黄德志赶紧起身:“院长,您来的正好,我们遇到一个棘手的事……”
黄不凡朝大家点点头,走到黄德志身边:“什么事,值得你黄大院长这么头痛的样子?”
黄德志把手里的两本病历递给黄不凡:“院长,这是两个从西庸州来的男病人,两个都是四十来岁,都是拉尿不顺利。
到我们这里后,我们都认为是前列腺炎。可住了两天了,一点好转也没有,病人开始有点怨言了……”
黄不凡看了看病历,果然,从初诊到现在,所有的方案都是围绕前列腺问题在处理。
但病人现在依旧还是小便淋漓,每天上很多次厕所,每次都只能拉出来一点点。
仔细看了看处理方案,黄德志也算是沂溪医院的“名医”了,医嘱方案规规矩矩,挑不出半点毛病。
想了想,黄不凡对黄德志说:“既然这么麻烦,带我也去看看?”
于是,一行五六人又去了病房。
现在的沂溪医院住院病人不多,这两人都是从西庸州过来的,于是就安排他们住在一起,房间里还空着一张病床呢。
黄不凡进去的时候,病房里只有一个人,看到黄德志进来,躺在床上的那个男的又在叫:
“黄医生,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好法子没?有的话就快点给我们用上吧,我是实在受不了了。你查房走后这点时间,老张已经去了三四次了……”
黄德志脸上有点发烫,但还是耐着性子说:
“您别急,这是我们黄不凡院长,今天刚从省城回来。他听说了你们的情况,特意过来看看的。”
黄不凡走到病床前,轻笑着问了一声:“老李是吧,你们从西庸州那么远过来,确实辛苦了。我给你瞧瞧?”
说完就抓起了老李的手诊脉,同时运起透视眼扫视着他的裤裆。
还别说,这个时代对前列腺的诊断确实没有好的法子——同时也用不着太多的法子。简单的体格检查和前列腺液分析,基本就能确定问题。
但前列腺炎症程度、增生到底有多大,还没有成熟的成像手段,A超这种超声诊断完全只是聊胜于无。
但黄不凡可不同,他的透视眼刚好可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足以清晰地看到前列腺的细微变化,本身的炎症和增生大小,对尿道的梗阻程度都一目了然。
也就那么三五分钟,黄不凡结束了对老李的诊查,刚好他嘴里的“老张”也回来了,过去给他也诊查了一遍。
最后对黄德志说:“德志,情况我基本知道了,也不能说你们的诊治有问题,更不能说他们俩的病治不好,我们商量一个具体的方案吧。”
说完又安慰两个病人:“你们放心,保证让你们今天下午就能畅畅快快地小便。”
说完,带着大家回到了住院部的医生办公室。问黄德志说:
“你们做出的前列腺炎这个诊断没有问题,但你们想过没有,中医里有没有这个叫法?”
黄德志马上回答:“当然没有,我们中医都是叫成‘淋证’”。
黄不凡继续说:“虽然你们诊断为前列腺炎,但治疗上却用中药来‘消炎’,这就犯了一个常识性问题:
中医药有消炎的概念吗?显然没有。就说一个发烧,不也有甘温除大热的做法吗?
你们现在用银花连翘黄芩这些清热的中药,看上去似乎和‘炎’这个问题很契合,可完全忽视了‘淋证’这个辨证啊。
中医常说辨证施治,既然辨证属于淋证,那就必须从淋证的角度去考虑。得先忘记“炎症”这个概念,才不至于影响你们的方药。
我的意见,结合病人腰膝酸软,神疲乏力,病程缠绵,舌淡脉细弱这些脉证,可以辨证为‘劳淋’,那就用无比山药丸好了。同时适当配合针灸,估计问题不应该太麻烦。
黄不凡这番话说完,黄德志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眼前一亮说道:
“院长说的对啊,之前我确实疏忽了。因为能够确诊他们是前列腺炎,用的也是八正散这些清热利湿的方子。彻底忽略了辨证啊,这是我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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