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不凡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眼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陈旧,土坯房、老家私,昏暗的室内乱糟糟的,墙上还贴着白对联。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已经没有了苍老的痕迹,皮肤虽然还是黑糙,可很有壮年人的紧实。再摸摸自己的脸,哪里还有半点老人的痕迹?
正在他努力凝聚自己的意识时,窗外屋柱上的舌簧喇叭,开始播放起“大海航行靠舵手”的革命歌曲。
黄不凡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脑子里一片浆糊。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爸爸,你终于醒了,我们都好害怕。”
黄不凡转头望去,只见两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正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黄不凡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穿越重生了。
此时的自己,回到了1970年,回到了自己32岁的这一年。
大概在三个月之前,自己的原配妻子刚刚病逝,留下这三个年幼的孩子。
看着孩子们充满恐惧与不安的眼神,黄不凡心里五味杂陈,既为自己的重生感到震惊,又为眼前的困境感到忧虑。
但他很确定一个事实,现在的自己,是眼前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们唯一的依靠,无论如何,都要坚强地撑起这个家。
窗外,又下起了雨,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在迎接获得新生的黄不凡。
黄不凡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迷茫,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坚毅。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将从此改写,在这个物资匮乏、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他要用自己的医术和来自未来的知识,开启一段全新的传奇。
相比于上一世的庸碌,不久前从扁鹊那里获得的神技,也将成为自己在这个时代立足的强大助力。
不仅要让自己和孩子们过上好日子,还要让中医在这片土地上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
一边想着怎么给孩子们搞吃的,心里却像放电影一样,记起自己此前的往事……
前一世,2024年的夏天,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大地上,连空气都弥漫着燥热的气息。
一个老年团走出高铁站,领头的女导游举着小旗子,腰间的扩音器不厌其烦地喊着:
“各位爷爷奶奶,请看着我手里的旗子,千万不要走散了。”
这是一个来自湖南的旅游团,团员都是七老八十的大爷大娘。更难得一见的是,他们大多都来自农村。
用城里人的话说,他们就是一群出来见世面的乡下老头老太太。
87岁的黄不凡也是其中之一,这是他第一次来西安,很想在人生即将圆满结束前来看一看大唐盛世的“长安”。
从长沙到西安的高铁也就六个来小时,对87岁的老人来说并不轻松。但为了满足他的最大心愿,儿女们还是给他报了团。
在黄不凡自己心里,这也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出远门了,用一场惬意的旅行作为人生的结局,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想到,这次旅行,成了他人生的转折点。
黄不凡出生在1938年,虚岁87岁的他,一辈子平淡无奇,却还真没做过多少体力活。
因为脑子灵光,十三十四岁就打得一手好算盘,于是成了大队的会计。
后来又在公社做了几年事,等到84年被打发回家时,孩子也大了,用不着他身体力行。
他又捡起早年学过的郎中,开了一个小药店,成了村里的赤脚医生。
谈不上多么高明的医术,可地方上对黄不凡的评价都很高。
主要是他做公家事时很公正,开药店当医生时心地好不挣黑心钱,方圆几个村子里的人,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基本都来找他。
从七十岁开始,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脑力不行了,子女们也劝他安享天年。
于是就把开了几十年的药店关了,过上了养饴弄孙的时光。
前两年,老伴走了,黄不凡更加的寂寞。幸好也算是当了半辈子医生,对于生死的事看得更开一些,虽然脸上的皱纹更深更多了,可身子依旧矍铄。
来了西安,跟着团队游览了一众主流景点,团里的老人们说什么都有。
有说见面不如闻名的,也有说此行不虚的。黄不凡也觉得,看到的这些景点,确实和自己读过的那些书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来。
第三天,老年团被安排去一个小众景点游玩。
这是一个小山谷,山谷里绿树成荫,蝉鸣阵阵,完全是一副没开发的阵势,老人们像到了自己家乡一般到处窜起来。
导游也懒得管他们,反正这个小山谷就一条出路,四面都是陡峭的山坡,老人也爬不上去,乐得让他们自己去转悠。
黄不凡却被山谷里一种若隐若现的气息吸引,和中草药打了几十年交道的他,凭直觉就知道,这山谷里有不少独特的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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