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风流妖孽王爷的俊秀小和尚(4)
墨宸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洞悉,却并未拆穿,只是将另一个馒头递到子瑜面前,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吃一个便足矣,这个你吃吧。”
“不用了,施主,我……”子瑜想要推辞。
“拿着。”墨宸的声音不容置疑,“你救了我,怎能让你饿着肚子照顾我?”
子瑜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馒头。他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啃着,脸颊绯红,不敢抬眼去看墨宸。
墨宸看着他那乖巧可爱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异样的涟漪。他自幼生长在宫廷之中,见惯了勾心斗角、阿谀奉承,像子瑜这般单纯善良、清澈如水的人,他还是头一回遇见。
“小师父在净音寺待了多久了?”墨宸突然开口问道,打破了这略显沉默的氛围。
“已有十年了。”子瑜轻声答道,“我八岁那年,家乡遭遇灾荒,爹娘不幸离世,是师父慈悲为怀,将我带回了寺里。”
“原来如此。”墨宸轻轻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理解与同情,“那你可曾想过离开这里,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子瑜微微一愣,随即缓缓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对寺庙的眷恋:“寺里很好,有师父的教诲,有师弟们的陪伴,还有那悠扬的诵经声和摇曳的青灯,我觉得这样的生活便已足够。”
墨宸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在描绘一个精彩绝伦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可比这寺庙精彩得多。有热闹非凡的街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有令人垂涎欲滴的佳肴,香气四溢,回味无穷;还有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的故事就像天上的繁星,数也数不清……小师父真的不想去看看吗?”
子瑜垂首,陷入了沉默。其实,他偶尔也会对外面的世界心生好奇。听下山采购的师兄讲,山下车水马龙,还有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灯笼。只是师父曾言,外面的世界诱惑丛生,极易让人迷失心智,故而他从未有过离开的念头。
“施主去过许多地方吗?”子瑜抬起头,眼中满是好奇。
“算是吧。”墨宸倚靠着椅背,目光悠远,“我曾到过江南的水乡,那里的女子手持油纸伞,袅袅婷婷地漫步在青石板路上,美极了;我也去过塞北的草原,那里天空湛蓝如宝石,草地翠绿似绒毯,微风拂过,还能听见牛羊的声声叫唤……”
他悠悠地诉说着外面的世界,语气闲适,却透着一种子瑜从未听闻过的洒脱与不羁。子瑜听得如痴如醉,眼前仿佛浮现出江南水乡的温婉柔情,塞北草原的广袤无垠。
“那……施主为何会受伤,来到此处呢?”子瑜小心翼翼地问道。
墨宸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不过是些世俗纷争罢了,不提也罢。”
子瑜见他不愿多谈,便不再追问。他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又将退烧药递给墨宸:“施主,该吃药了。”
墨宸接过药,就着水一口咽了下去。他望着子瑜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荒废的禅房,竟也有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接下来的几日,子瑜每日都会悄悄来看望墨宸,为他送去食物、更换药物,陪他谈天说地。墨宸的伤势逐渐好转,精神也愈发好了起来。
他时常给子瑜讲述外面的趣事,逗得子瑜哈哈大笑;有时还会教子瑜识字、画画,子瑜学得格外认真,进步飞速。
子瑜发觉,墨宸虽然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才华横溢,知晓许多事物。而且他对子瑜关怀备至,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在他遇到难题时也会耐心地指导。
渐渐地,子瑜开始期盼每天与墨宸相伴的时光。只要一想到墨宸,他的心中便会涌起一阵莫名的悸动,好似有小鹿在乱撞。他明白这种感觉是不对的,出家人理应六根清净,斩断尘缘,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这天,子瑜像往常一样来到禅房,却见墨宸正伫立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竹林,一脸落寞,与平日里的洒脱不羁判若两人。
“施主,你怎么了?”子瑜轻声问道。
墨宸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向子瑜投去,那眼神里交织着诸多复杂的情绪,像是藏着无法言说的心事。他轻轻启唇,声音带着一丝怅惘:“子瑜,我该走了。”
刹那间,子瑜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那突如其来的疼痛如潮水般蔓延开来。他微微张了张嘴,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挽留的话语,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最终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墨宸见状,向前迈了几步,来到子瑜身前,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我的伤已然痊愈,不能再继续留在此处,给你添麻烦了。子瑜,谢谢你这些日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你的恩情,我会永远铭记于心。
子瑜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宛如被夕阳染透的云霞。他缓缓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还有难以抑制的哽咽:“施主……要去往何方?”
墨宸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穿透这禅房的墙壁,看到外面广阔而复杂的世界:“我要回我该去的地方了。子瑜,外面的世界纷繁复杂,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与诱惑,你还是留在这宁静的寺里,过着安稳平淡的日子,这样才好。”
说着,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玉佩,那玉佩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温暖。他将玉佩递到子瑜面前,认真地说道:“这个你拿着,若是日后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就拿着它去京城找我,我定会竭尽全力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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