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婷看着这些混混离开,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最终两人找到一个廉租房小区,作为暂时的落脚点,月租不过五百。
老房子没有电梯,父女俩艰难地爬上九楼。当钥匙插入锁孔时,李婉婷的手抖得厉害。门开了,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沙发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卫生间的水龙头滴滴答答漏着水。
李博明一进屋就瘫在了脏兮兮的沙发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李婉婷放下行李,突然崩溃地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干呕起来。
镜子里的女人让她陌生,浮肿的双眼,凌乱的头发,身上穿的还是三天前的衣服。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拍在脸上,却洗不掉那种深入骨髓的挫败感。
夜幕降临,李婉婷数了数身上的现金,不到三千块。她必须想办法弄到钱,她要东山再起。
“爸,我出去一趟。”她对着沙发上的李博明说,后者只是眨了眨眼,没有任何回应。
城中村的夜晚比李婉婷想象中还要危险。狭窄的巷道里堆满垃圾,醉汉和瘾君子在阴影里游荡。她裹紧外套,低头快步走着,手里攥着那张写有地下钱庄地址的纸条。
“哟,这不是李大小姐吗?“
一个轻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婉婷浑身一僵,加快脚步。
“别走啊,李小姐。”三四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拦住了她的去路。为首的那个染着黄毛,脸上有道疤,正是曾经在李氏集团为了给员工讨工资在工地上闹事,被她亲自下令开除的包工头儿子。
黄毛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认不出我了?当年你一句话就让我爸丢了工作,还记得吗?就是因为你!害我家破人亡,我爸被迫跳楼,我也被迫辍学。”
李婉婷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你们……要多少钱?”
黄毛大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钱?现在谁不知道你们被逐出李家?谁不知道荣盛集团也破产了!”他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不过嘛……李小姐这样的身份,总该付出点代价……”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李婉婷猛地推开黄毛,转身就跑。没跑两步就被拽住头发拖了回来。
“你看这是谁?”黄毛大手一挥,两个手下拖着李博明从暗处走出来。
黄毛一脚踹在李博明身上,眼中闪着凶狠的光:“今天要么我们把这老东西揍一顿,要么……”
李婉婷听见自己说,声音陌生得不像自己的:“我……我答应你们,放我爸走。”
黄毛咧嘴笑了,他挥手示意手下放开李博明:“老东西,滚吧!”
李博明挣扎着爬起来,眼神闪烁:“婉婷,爸爸,爸爸一定会回来救你的。”说完,他竟然真的转身跑了,连头都没回一下。
李婉婷望着父亲逃走的背影,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突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带走!”黄毛不耐烦地挥手。两个混混架起李婉婷,拖向巷子深处。
李婉婷死死咬住下唇,咸腥的血珠顺着嘴角滑落。她望着头顶那片狭窄的天空,此刻那轮月亮却像蒙上了一层血色纱幔。
她的视线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她看见污水里漂浮的烟蒂正在缓缓冻结,青苔表面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就连黄毛吐在她脚边的唾沫,都开始泛起白色的霜花。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丹田升起,仿佛有万千冰针顺着经脉游走。李婉婷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某种力量重塑,脊椎发出细密的脆响,指尖传来尖锐的刺痛。当黄毛的手掌再次逼近时,她下意识地抬手阻挡,一道幽蓝的光弧突然迸发,将整个巷道照得雪亮。
“嘶——”黄毛惨叫着后退,他的手臂上赫然结出蛛网般的冰纹。所有混混都惊恐地看着李婉婷缓缓站起,她的瞳孔变成了瑰丽的银蓝色,散落的发丝在无风自动,宛如月宫中飘散的霜雪。
黄毛攥着冻结的手臂,声音都在发抖:“不可能……你怎么会……”
李婉婷没有回答。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皮肤下流动着幽蓝的光脉,就像有银河在血管中奔涌。寒意顺着地面蔓延,污水沟里的积水瞬间凝固成冰,那些碎裂的瓷砖在冰面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拦住她!”黄毛歇斯底里地喊道。一个混混挥舞着钢管冲上来,却在距离李婉婷三步远的地方骤然停住,他的双腿已经被冰层包裹,冰面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另一个混混试图从背后偷袭,李婉婷甚至没有转身,只是轻轻挥动手腕,那人便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墙上的瞬间,墙面立刻结出一层厚厚的冰霜。
李婉婷缓缓抬起头,银蓝色的眼眸扫过在场所有人,那些混混在她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仿佛被某种远古的威压震慑。
“滚!”她的声音像是从极寒之地传来,每个字都带着冰晶碎裂的声响。
黄毛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僵硬。他惊恐地看着李婉婷抬起手,一道冰刃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将身后的电线杆切成两截。断裂处的金属断面闪烁着寒光,却没有丝毫灼烧的痕迹,那是被绝对零度冻结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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