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才人的绩效革命 第183章 粮仓谜案与“远程协作”

小禄子离京后，李梦瑶的工作重心暂时转移到了“疫情风险预警”上。她根据各地上报的数据，结合自己对古代瘟疫有限的认知，圈定了几个高风险区域，并提出了诸如“清理水源”、“设立隔离区”、“焚烧病死牲畜”等基础预防建议，通过“特别小组”的渠道下发。

这些建议虽然简单，但在缺乏系统防疫知识的当下，倒也提供了一些清晰的行动指南，尤其是在刚刚经历过瞒报事件的风口上，地方官员执行起来不敢怠慢，竟真的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疫情的扩散苗头。

消息反馈回来，李梦瑶松了口气，感觉自己这个“公共卫生顾问”当得还算及格。

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小禄子从江淮发回了第一份密报——不是关于物资发放，而是关于粮仓的。

他在核查某个重要中转粮仓时，发现账目上记载的存粮数量，与实际清点结果有近两成的差额！而且，仓廪官吏支支吾吾，账册记录混乱，明显有问题！

“特派专员”的权限有限，无法深入调查，小禄子只能将情况紧急上报。

这份密报送到“特别小组”和李梦瑶手中时，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又一块巨石。

两成的差额！在这赈灾的关键时期，这意味着有多少粮食不翼而飞？又会有多少灾民因此饿死？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赵璟脸色铁青，显然动了真怒。这不仅仅是贪墨，这是草菅人命！

“查！给朕一查到底！”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

但怎么查？派谁去？朝中关系盘根错节，贸然派出高官，很可能打草惊蛇，甚至被对方蒙蔽。

就在这时，赵璟的目光落在了同样被召来商议的李梦瑶身上。

李梦瑶看着那份密报和小禄子附上的、按照她之前教的格式整理的异常数据对比表，脑子里飞快地运转。这明显是一个系统性的贪腐链条，涉及仓储、运输、账目等多个环节。

“皇上，”她斟酌着开口，“此事牵涉甚广，需得暗中细致调查，厘清各个环节。小禄子人在当地，或可继续明面上核查其他物资，吸引注意。同时……或可另派一组绝对可靠的精干人手，暗中潜入，重点核查此粮仓的出入库记录、运输凭证，以及与相关官吏、商户的往来。”

她顿了顿，补充道：“最重要的是……拿到真实的底层数据。账册可以造假，但实际运输的船队、车马记录，地方上的小吏、民夫，或许会留下蛛丝马迹。” 这思路，有点像后世的反贪调查，绕过被腐蚀的中上层，直击基础环节。

赵璟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依你之见，该如何获取这些‘底层数据’？”

李梦瑶硬着头皮，把她能想到的、符合这个时代条件的方法说了出来：比如伪装成商贩或流民接触相关人员；核查地方驿站、码头的记录；甚至……利用她对数字的敏感，远程分析小禄子后续发回的、更细化的数据，寻找矛盾和突破口。这相当于一次跨越千里的“远程协作办案”。

这个提议极其大胆，甚至有些异想天开。御书房内几位核心阁老都面露惊疑，一个深宫妃嫔，竟敢对查案指手画脚？

然而，赵璟在沉默片刻后，竟直接下令：“就按李嫔所言去办。影七，你亲自挑一队人，即日出发。所需一应信息，由‘特别小组’协调，李嫔……从旁协助分析。”

“从旁协助分析”！李梦瑶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她这算是被正式纳入“专案组”了？虽然是远程的！

接下来的日子，李梦瑶的工作量再次飙升。她不仅要盯着疫情预警，还要接收和分析影七小队暗中传回的各种零碎信息，以及小禄子明面上核查其他物资时顺带收集的周边数据。她在木板上又开辟了一个新区，专门用来梳理粮仓案的线索，各种人名、地名、数字、时间线被她用炭笔和丝线连接起来，看起来如同神秘的阵法。

熬夜成了家常便饭，但她却奇异地不觉得累，反而有种参与重大案件侦破的兴奋感和使命感。就是苦了素心，看着自家娘娘日渐清减，心疼得直念叨。

这晚，她正对着一组矛盾的运输日期苦思冥想，赵璟又毫无预兆地来了。他挥退了旁人，独自走到她的“线索墙”前，默默看了许久。

“可有进展？”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李梦瑶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着墙上几个关键点：“有些眉目了。您看这里，还有这里，时间对不上，数量也有问题。我怀疑，粮食可能不是一次性被运走的，而是通过多次、小批量、利用正常赈济运输做掩护的方式被倒卖出去的……”

她讲得投入，没注意到赵璟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深沉，带着一种复杂的欣赏和……探究。

等她说完，才发现皇帝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烛光下，他的目光格外专注，让她没来由地一阵心慌，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平安扣。

“你……”赵璟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很好。”

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这两个字，却让李梦瑶的脸颊微微发烫。

“朕有时会想，”他忽然转移了话题，目光扫过这间堆满文书、挂满“鬼画符”的书房，“若你为后，这后宫，乃至……或许会是另一番光景。”

李梦瑶的心猛地一跳，又来了！这次说得更直白了！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的声音，赶紧低下头，避开他那过于锐利的目光，小声道：“皇上，臣妾……臣妾能力有限，能做好眼下这些事，已是侥幸。皇后之位，责任重大，关乎国本，臣妾……不敢妄想，也自问难以胜任。如今这样，能为您分忧些许，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她这番话，倒是出于真心。当皇后？想想那庞大的管理责任、复杂的礼仪规矩、还有必然随之而来的更多明枪暗箭……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还是现在这样好，有实权（虽然是暗中的），有项目做，还没那么多破事儿！

赵璟静静地看了她半晌，眼神晦暗不明，最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又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李梦瑶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长长舒了口气。这次拒绝，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只是，这老板两次三番提起升职之事，真的只是一时感慨吗？

而此刻，远在江淮的影七小队，根据李梦瑶远程分析出的线索，已经悄悄盯上了一个关键人物——粮仓案背后，似乎牵扯到了一条意想不到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