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殿内,气氛肃杀。宗主云胤真人高居上首,面色沉凝如万古寒冰。古剑长老按剑立于左侧,眼神锐利如鹰。右侧的严锋长老则面无表情,唯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显露出内心的波澜。接到陈昊通过暗卫紧急传回的留影玉简及附带的简要情报后,云胤真人已暗中布置,并决定立刻升殿,行雷霆之举。
陈昊立于殿中,青袍无风自动,筑基期的气息引而不发,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他肩头,银仔与金螯一左一右,虽收敛了大部分气息,但那隐隐散出的空间波动与令人心悸的毒煞威压,仍让殿内一些修为稍低的执事感到心悸。
“传,戒律堂副堂主冯坤,丹霞峰执事孙淼,外务堂执事赵碌,入殿!” 云胤真人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片刻后,冯坤率先大步而入,他依旧是一身严谨的戒律堂黑袍,面容冷峻,目光扫过殿内的陈昊时,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阴鸷,随即恢复平静,对着云胤真人躬身行礼:“属下冯坤,参见宗主。” 其气息沉稳,赫然是筑基后期巅峰,距离大圆满仅一步之遥。
紧接着,孙淼与另一名面色惶恐的外务堂执事赵碌也战战兢兢地走入殿内,躬身行礼。
“冯副堂主,” 云胤真人目光如电,直射冯坤,“陈长老近日查证,丹霞峰执事孙淼,勾结外敌,意图在供给宗门高层及伤员的丹药中做手脚,更欲破坏本座炼丹大计。据其供述,乃是受你指使。你,有何话说?”
冯坤面色不变,甚至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错愕与愤慨,他猛地转向陈昊,厉声道:“陈长老!冯某与你同殿为臣,素无仇怨,你为何要凭空污我清白?可有实证?!” 他声若洪钟,带着一股凛然正气,仿佛真的蒙受了天大的冤屈。
陈昊早已料到他会抵赖,也不动怒,只是平静地取出那枚留影玉简,真元催动。
顿时,昨夜寒鸦涧中,孙淼与那黑袍尊使交易的场景,连同两人的对话,清晰地呈现在大殿光幕之上!
“……这是本月‘清心丹’中析出的‘冥蕊花粉’,已按吩咐处理妥当,混入了一批即将送往宗主及各峰长老处的‘凝神香’中……分量足以让金丹以下修士,在闭关静修时心神渐趋躁郁,不易察觉,长期使用,则会……则会道心蒙尘,进阶之时更易滋生心魔……”
“……冯长老对你近日的表现,很是满意。”
“……赤阳仙兰性烈,若有阴邪之物靠近,恐会立刻激发其阳火,被发现……”
“……放心,此乃‘万年幽冥土’精华所炼……待云胤老儿以此炼丹,阴阳逆冲之下……嘿嘿……此事若成,冯长老许诺,助你凝结金丹!”
影像清晰,对话凿凿,尤其是孙淼那惊恐又贪婪的嘴脸,以及黑袍人那沙哑阴冷的声音,无不昭示着事实的真相!
殿内一片哗然!所有长老、执事无不色变,看向冯坤的目光充满了震惊与愤怒。在供给宗主的丹药和炼丹主药中动手脚,此乃叛宗大罪,万死难赎!
孙淼早已吓得瘫软在地,面无人色,裤裆间一片湿濡,腥臊之气弥漫开来。
冯坤的脸色也终于变了,但他依旧强自镇定,指着光幕喝道:“幻术!这是幻术构陷!陈昊!你从何处学来这等邪魔外道的手段,竟敢在流云殿上污蔑于我!” 他周身气息勃发,筑基后期的威压如同风暴般向陈昊碾压而去,试图搅乱局面。
“哼!”
一声冷哼如同惊雷炸响,云胤真人甚至未动,那股属于元婴修士的恐怖威压便如同无形巨手,瞬间将冯坤的气势压得粉碎!冯坤闷哼一声,连退三步,脸色一阵潮红。
“冯坤,” 云胤真人的声音冰冷彻骨,“你以为,仅凭此一事,本座便会信你勾结魔教吗?”
冯坤瞳孔骤缩。
陈昊适时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声音朗朗:“冯副堂主,那你如何解释,你洞府上空那与黑煞教高阶魔修同源、正在不断侵蚀你自身气运的灰黑因果线?又如何解释,你暗中传递宗门清剿计划,致使古剑长老接应我等之行险些遇伏?又如何解释,你指使赵千壑,长期克扣‘宁神花’,为魔教活动提供资金与便利?!”
他每问一句,便踏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冯坤的心房之上。这些信息,部分来自暗卫调查,部分来自他对赵千壑洞府的“追本溯源”,此刻连珠炮般问出,配合他筑基后愈发强大的神识威压,竟让冯坤心神剧烈摇曳!
“你……你血口喷人!” 冯坤色厉内荏,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殿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你在等‘血刃’吗?” 陈昊忽然压低声音,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传音道,“可惜,他恐怕来不了了。”
冯坤浑身剧震,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血刃”的存在乃是绝密,陈昊如何得知?!
就在他心神失守的这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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