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卧室门的瞬间,午后的阳光正带着余温,轻轻趴在浅粉蕾丝纱帘上——不是正午那种扎眼的亮,是揉了三分暖意、七分柔的蜜色光,像刚从蜜罐里舀出的液态黄金,顺着纱帘上绣的薰衣草花纹慢慢渗。每一缕光都裹着蕾丝的细孔,落在纱帘上时,能看见光粒在花纹的凹陷处轻轻打旋,再顺着纱线的走向往下淌,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粉金光斑,像撒了把揉碎的金箔。
纱帘顶端挂着的银铃铛被穿堂风掀得晃了晃,先是铃舌轻轻碰了下铃身,“叮”的一声脆响先撞进耳朵——那声音不尖,带着点清透的甜,尾音还裹着纱帘摆动的轻颤,像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冻冰糖,在白瓷碗底轻轻打了个转,甜意还没在空气里散透,又被风卷着往梳妆台飘,刚好落在台面上那盏珍珠白陶瓷台灯的灯罩上,晕开一小片浅浅的金,连灯罩上手绘的缠枝莲花纹,都显得更温润了些。
我低头看向肖雅怀里抱着的白色牛皮纸袋,袋角沾了些早市碎石路的浅褐尘粒——是刚才她在早市人群里跑着找我时,不小心蹭到路边竹筐边的土,尘粒沾在牛皮纸粗糙的纤维上,像几颗没捻干净的土星星,还带着点早市的烟火气。她瞥见那点灰时,立刻屏住呼吸,先伸出右手食指指尖,轻轻碰了碰袋角的尘粒——指尖的温度让细小的尘粒顿了顿,才敢慢慢往旁边拂,动作轻得像在哄睡一只刚出生的小猫,怕一用力,灰粒会顺着袋口的缝隙钻进去,蹭脏里面刚洗出来的照片。
她的指腹顺着牛皮纸袋的边缘慢慢滑,牛皮纸带着植物纤维的纹路,蹭过她细白的指腹时,能看见皮肤跟着纹路轻轻陷了半分,又很快弹回来。拂完灰,她还特意把袋口往中间捋了捋,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袋角转了半圈,确认照片的边角没从缝隙里露出来,才松了口气,嘴角轻轻弯了弯。
“先把照片收起来,等下再整理好不好?”她仰头看我的时候,眼里还亮着早市没散的雀跃,像把芒果摊前的暖光揉进了瞳孔里,浅棕色的碎发贴在脸颊两侧,被阳光染得泛着层浅金的边,连发丝间沾着的一点细小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说话时,她的左手指尖轻轻勾住我浅灰色T恤的下摆,布料被她勾得往上缩了半寸,露出我腰侧一小块皮肤——刚碰到空气时还带着点凉,下一秒就被她指尖的温度轻轻扫过。她的指甲修剪得圆钝,边缘还留着点淡粉甲油的残痕,是昨天晚上偷偷涂了又没擦干净的,蹭过棉质T恤时,像根软乎乎的小绒毛轻轻挠了下,痒意顺着皮肤慢慢往心里钻。
我望着她眼里未散的早市雀跃,笑意先从嘴角漫开,再顺着眉梢轻轻弯了弯——连眼底都裹着点午后的暖光,像把纱帘透进来的蜜色光揉进了瞳孔。我轻轻点头时,指尖已经抬到半空,朝着梳妆台最上层的首饰盒伸去。那盒子是去年她在伦敦切尔西花展淘来的,胡桃木的盒身带着自然的浅棕纹路,像把岁月的温软都刻在了木头上;盒盖中央雕着圈薰衣草花纹,每片花瓣的边缘都被工匠磨得光滑,没有一点毛刺,连花茎的弧度都透着细腻,仿佛下一秒就要从木头上绽开来;盒里垫着浅紫的天鹅绒,绒面软得像云朵,她常戴的那对珍珠耳钉就卧在绒面的凹槽里——珍珠是淡水珠,泛着淡淡的粉晕,耳钉的银托被她擦得发亮,映着盒盖的木纹,连一丝细尘都没有。
可我的指尖还没碰到首饰盒的边缘,肖雅突然轻轻踮起脚——她的白色帆布鞋鞋尖微微抬起,鞋跟离地面半寸,像只准备撒娇的小猫。下一秒,她的手臂就环住了我的脖子,手肘轻轻搭在我肩头,带着点依赖的软。她掌心刚贴上我后颈时,还带着点牛皮纸袋的微凉——那凉意不是刺骨的冷,是刚摸过冰镇山竹壳的温凉,裹着点纸纤维的糙意,可没等我细品,那凉意就被我的体温慢慢焐热,她掌心的薄汗蹭在我后颈的皮肤上,带着点黏黏的暖,像颗刚化了点的糖,轻轻粘在皮肤表面,连呼吸时后颈的起伏,都能感觉到那点细微的痒。
她的发顶轻轻蹭过我的下巴,是刚及耳的浅棕色短发,发尾被修剪得齐整,带着点阳光晒过的蓬松——软得像团刚从晾衣绳上收下的棉絮,还裹着薰衣草洗发水的淡香,混着阳光晒过的暖味,顺着呼吸飘进鼻腔。我下巴上刚冒出来的青色胡茬,蹭到她细软的发丝时,能感觉到她的发顶轻轻颤了下,像被绒毛扫过的小兽,带着点依赖的软。她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喉结,那气息里飘着点山竹的清甜——是早上她喂我吃山竹时,唇上沾的果肉余味,甜得不腻,还带着点水果的清润,拂过喉结时,我下意识地绷紧了脖子,喉结轻轻滚了滚,连皮肤都跟着泛起点热。
“老公,我们好久没好好待一会儿了。”她的声音压得低,像在我耳边说悄悄话,气息裹着暖,尾音还轻轻勾了下,像根软乎乎的羽毛,轻轻蹭过我的心尖,让我忍不住想把她抱得更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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