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10日,云南昆明某集团军作战会议室。暖气片发出低沉的嗡鸣,与窗外呼啸的西伯利亚寒流在双层玻璃上撞出回响。八道身影围坐在长方形会议桌前,战术背心下的作训服还带着野外拉练的草屑,唯有桌面中央的电子作战沙盘泛着冷蓝光晕。
参谋长红色文件袋拍在胡桃木桌面的声响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邓班的指尖正碾过锁骨下那道斜贯三指的旧疤——2019年南疆巷战,弹片从防弹插板缝隙间擦着颈动脉划过,此刻疤痕在作训服拉链微敞处绷成苍白的弦,他的指腹像在摩挲一枚生锈的勋章,将记忆里的硝烟味揉进会议室的暖气里。
副组长鹏哥的三棱军刺早已分解成七件零件,在台灯冷光下摆出不规则的战阵。擦枪布裹着主刃来回拉动,布料与金属的摩擦声细得像雪粒落在钢盔上,他垂眼盯着刃口映出的自己,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掌纹里嵌着的机油却比三年前在叙利亚排爆时更干净——那时他总留着半寸长的指甲,专门用来挑诡雷的引信。
"前年在漠河演习,你这道疤冻得发蓝。"鹏哥突然开口,指尖捏住蝶形弹簧,零件相撞发出轻响,"现在倒成了老毛子阅兵式上的勋章展品?"
邓班没接话,战术笔尾端敲了敲桌面,目光仍锁在文件袋上凸起的五角星压纹。疤痕随着喉结滚动扯出浅红,像道未愈的伤口,而鹏哥手中的军刺主刃已擦得能照见人,刃尖斜指天花板,在墙面投下狭长的影子,恍若当年南疆巷道里,他们背靠背射击时,映在砖墙上的那两道永不倾斜的剪影。
参谋长指尖在触控屏上一叩,投影仪突然喷出冷蓝光束,西伯利亚雪原的三维建模便带着刺骨寒气铺展在幕布上。苔原冻土间蜿蜒的红色箭头不是标注,而是道狰狞的血色裂痕——那是俄方用卫星测绘数据勾勒的"极地绞杀"核心区,等高线密集处像堆垒的白骨,冰湖反光点则如冻住的眼珠,直勾勾盯着会议桌前的八道身影。
"新增项目代号‘极地绞杀’。"参谋长的嗓音像冻住的钢锯,划过投影里闪烁的危险标识,"你们会在零下四十度的冰原执行破袭,在诡雷密度达到每平方米三点二枚的死亡雷场完成渗透,在没有补给的针叶林熬够七十二小时——所有战术动作,都将在实弹射程内进行。"他指尖划过淘汰率曲线,那条攀升至67%的红线在幕布上投下阴影,恰好笼罩住邓班锁骨下的旧疤,"去年法国队整建制退赛的位置,就是这里。"
鹏哥手中的军刺零件突然相撞,三棱主刃在投影冷光里划出半道弧光,正切过地图上标着"贝加尔湖裂谷"的锯齿状区域。邓班的战术笔尾端重重敲在桌面,在"敌后生存"四个字上划出深痕,笔尖与木质纹路摩擦的声响,像极了当年南疆巷战中,子弹划过防弹头盔的尾音。
侦察员吉克阿依的指节叩击着战术平板边缘,绣着火焰纹的袖口随动作扬起,露出腕间三道并排的银饰臂环——那是彝族姑娘成人礼时兄长亲手锻造的护腕,此刻正随着她鹰隼般的瞳孔骤然锁紧,在数据流闪烁的冷光里泛着金属的冷硬。作为突击队里唯一的女性,她的作训服领口微敞,颈间银制鹰形图腾贴着锁骨起伏,比屏幕上任何诡雷标识都更锐利。
“老毛子照搬了阿勒颇西区的雷场布局。”她忽然开口,指尖在平板上划出三道红线,精准切割模拟地图上的雷区范围,战术背心下的肩肌随动作绷紧,像头蓄势待发的山鹰,“但他们漏了叙利亚沙砾与西伯利亚冻土的承重差——”话未说完,爆破手阿江的匕首刀柄已磕在桌面,而她充耳不闻,指腹碾过平板边缘的防滑纹,仿佛在摩挲狙击步枪的扳机护圈,“第三雷区的伪装层厚度,足够让红外无人机误判0.3秒。”
突击手香客捏指节的声响在她身后响起,吉克阿依却始终盯着屏幕上闪烁的诡雷坐标,睫毛在眼下投出利落的阴影。战术平板的冷光映着她高挺的眉骨,像彝寨火塘边永不熄灭的守夜人,而她指尖划过的每道数据曲线,都带着大凉山雄鹰俯视猎物时的精准与狠戾——那些在原始森林追着猎物跑三天三夜的狠劲,此刻全凝在她锁定雷场的目光里,比任何男性战友都更灼热。
傣鬼肩臂的体温透过战术背心传来,带着亚热带丛林的气息。我蜷在折叠椅里,掌心紧抵望远镜的橡胶护目镜,镜筒还带着枪械库的机油味,防滑纹硌得指腹发麻——这是我第五次调整握持姿势,却始终无法忽略屏幕上那帧定格画面:某国队员的防爆服在诡雷爆炸中裂开,雪块混着纤维碎片扑向镜头,像被冻结的血沫。
机枪手李凯的突击步枪横在膝头,护木上的"杀"字刻痕被他磨得发亮。他拇指反复碾过凹痕,褪色红绳在指缝间打了个死结——那是去年在怒江峡谷巡逻时,傈僳族老猎户送的平安绳,此刻正随着他喉结滚动而微微绷直。我余光瞥见他食指在扳机护圈外划出虚扣的弧度,指腹的茧子擦过防滑纹,发出极轻的"沙沙"声,像秋风吹过边境线上的铁蒺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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