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的垭口被月光镀上一层银霜,四下死寂,唯有山风在耳畔肆虐呼啸。邓班手中的战术手电,宛如一把利刃,穿透浓稠的黑暗,在积雪皑皑的地面投下斑驳交错的光影。我押着浑身浴血的俘虏艰难走来,沉重的脚步声打破周遭的静谧。
邓班瞧见我们的瞬间,战术手套包裹的指节猛地攥紧,军靴下意识碾过薄冰,“咔嚓”一声脆响,在空旷的垭口突兀回荡。“把人带过来。”他的声音裹挟着冰碴般的风雪传来,可当目光触及我染血的右臂,话语瞬间顿住。
一道狰狞的伤口从肩头蜿蜒至手肘,黑紫色血珠正源源不断地渗出,好似一条条诡异的小蛇在皮肤表面游走。我敏锐捕捉到,邓班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暗芒,这熟悉的神色,瞬间将我拉回缅甸丛林的那次任务。彼时,我们误入了一片弥漫着腐臭气息的丛林,遭到变异毒藤的疯狂袭击,那些毒藤如妖魅般扭曲着身躯,释放出致命的毒素,而邓班眼中,就曾闪过这般警惕的暗芒 。
垭口地势险要,凛冽的寒风如同脱缰的野兽,在这片荒蛮之地横冲直撞,发出尖锐的呼啸,似要将一切都卷入无尽的黑暗。阿江深知此次任务的艰险,他像一道融入夜色的黑色幽灵,沿着侧翼小心翼翼地迂回包抄。
身上的雨林吉利服,原本是绝佳的伪装,可在这寒冷的环境中,却成了冰冷的负担。草碴和水露密密麻麻地附着在上面,经过寒风的洗礼,渐渐凝结,如同为他披上了一层坚硬冰冷的铠甲,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簌簌声。
呼吸面罩早已被呼出的热气浸湿,在这极寒的气温下,水汽迅速凝结成冰晶。这些冰晶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宛如繁星坠落。阿江眯起双眼,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恰似一头雪域独行的孤狼,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每一丝细微的动静,都能让他瞬间绷紧神经,凭借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他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区域里,悄然前行,向着既定目标一步步逼近 。
“邓班!”阿江压低声音,沉稳的话语穿透呼啸的风声,“现场发现三枚诡雷。”说着,他抬起战术靴,精准地踢开脚边半掩的积雪。一枚美军制式M18A1定向雷的引信,赫然暴露在众人眼前。阿江皱了皱眉,神色愈发凝重:“饵雷的位置十分讲究,显然是经过精心布置。”
他的目光在雪地上扫视,突然注意到一旁有个冻僵的甲虫尸体。阿江缓缓伸出枪管,小心翼翼地挑起尸体。借着月光,众人清晰地看到,甲虫外壳上刻有美军海豹突击队独有的激光蚀刻编号。我心中一惊,赶忙凑上前去。这一看,更是让人心头一紧——甲虫的复眼处,竟嵌着一枚微型摄像头,镜头玻璃上,新鲜的人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
在一片冰天雪地的垭口,银色月光给万物披上一层神秘的纱衣。傣鬼,这位身形矫健的傈僳族汉子,此刻正单膝蹲在那串山神脚印旁,凛冽寒风撩动着他那一头乌黑的短发。手中的地质锤仿若灵动的画笔,正轻轻敲击着冰层,发出清脆且富有节奏的“嗒嗒”声。
忽然,傣鬼发出一声短促而意味深长的嗤笑,黝黑的脸庞上,双眸瞬间迸发出异样的光芒。紧接着,他熟练地用锤尖挑起一块凝固的金色物质,朝着邓班扬了扬,大声喊道:“邓班,这血透着古怪!”
邓班闻声迅速赶来,傣鬼顺势将样本置于战术手电的强光之下。刹那间,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那粘稠的血珠竟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傣鬼眉头紧皱,语气笃定地说道:“这绝非人血,也不是普通动物的血。”
为了探寻真相,傣鬼从军用水壶中倒出一滴融雪,小心翼翼地滴在血珠上。眨眼间,血珠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迅速膨胀,化作一团透明的胶状物。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胶状物在冰层表面缓缓流动,勾勒出一幅幅神秘的咒文。那些文字仿佛拥有了生命,在月光下肆意扭动,逐渐组成了傈僳族古老传说中 “山神蜕鳞” 的图案。看到这一幕时,众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从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
在寒风肆虐的垭口,周遭被死寂的氛围笼罩,就在众人将注意力聚焦于神秘血渍与诡异脚印时,原本沉默不语的俘虏,突然像被恶魔附身一般,疯狂地剧烈挣扎起来。他脚腕上系着的铜铃,随着肢体的扭动,发出尖锐刺耳的颤音,在空旷的山谷间不断回荡,打破了原有的静谧,让人脊背发凉。
察觉到异样,我迅速反应,反手一记凌厉的肘击,重重地打在他的锁骨上。然而,就在手肘触及他颈后图腾的瞬间,我整个人僵住了——月光下,那山神刺青宛如活物,诡异地蠕动着,青黑色的纹路仿若一条条毒蛇,在他的皮肤上蜿蜒游走。
几乎与此同时,邓班如猎豹般迅猛扑来,战术匕首寒光一闪,瞬间抵住俘虏的咽喉。匕首锋利的刀刃上,清晰地映出刺青扭曲变形的形态。邓班目光如炬,厉声喝道:“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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