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活着再见 第3章 家信承载的戍边深情

昆明长水机场，飞机在跑道上缓缓滑行，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那声音直钻心底，让我的心也跟着猛地一颤，好似命运在这一刻敲响了急切的鼓点。舱门缓缓打开，一股潮热且带着昆明独特气息的空气汹涌袭来，瞬间将我紧紧包裹。我拖着行李箱，脚步匆忙，几乎是小跑着走出机舱，内心的急切犹如被狂风劲吹的经幡，在心底疯狂翻卷。我满心满眼都是与傣鬼重逢的画面，那些一同度过的往昔岁月，此刻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 ，每一个画面都无比清晰，每一段回忆都满溢着温暖与温度，让我归心似箭。

怀揣着按捺不住的急切心情，我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匆匆解锁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熟练地找到微信图标点了进去。目光急切地扫过通讯录，在看到“傣鬼”名字的瞬间，毫不犹豫地点开聊天框，手指微微颤抖着点击了视频通话的按钮。“嘟——嘟——”等待接通的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我的心也随着这单调的提示音越悬越高，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提到了嗓子眼。

我忍不住开始想象傣鬼看到来电显示时的反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的模样。他或许正坐在医院的病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又或许在和邻床的病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眼睛会猛地瞪大，原本舒展的眉毛瞬间拧成一个紧紧的结，脸上写满了惊讶，甚至可能因为太过突然，而被惊得微微一颤，手里正拿着的东西差点掉落。紧接着，嘴角肯定会不受控制地上扬，露出惊喜的笑容，眼里闪烁着重逢的喜悦，那两颗俏皮的虎牙也会跟着露出来，就像我们从前一起训练时，他每次取得好成绩时那般开心。

正当我沉浸在对傣鬼反应的遐想中时，视频通话那单调的“嘟——嘟——”声戛然而止，傣鬼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果不其然，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眼球似乎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脸上的惊讶如汹涌的潮水般蔓延开来，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身体微微后仰，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还没等我开口，他就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是在新疆吗？怎么突然就给我打视频了，这也太突然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刚睡醒，又像是情绪太过激动难以自抑。 我笑着卖了个关子：“惊喜还不止这一点呢。”我故意挑了挑眉毛，嘴角上扬，露出神秘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即将见面的兴奋。他满脸疑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追问道：“还有啥？你可别吊我胃口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身体前倾，似乎想要从屏幕里钻出来一探究竟，那模样像极了我们年少时对新奇事物充满好奇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故作神秘地说：“我现在已经在昆明了，来看看你呢。” 岩香罕的嘴巴张成了“o”型，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表情仿佛时间都静止了。过了一会儿，他激动地大喊：“你开玩笑的吧！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里满是即将重逢的雀跃 ，开始不停地问我到昆明多久了，住在哪里，等会儿一定要立刻见面好好聚聚。他的声音很大，在病房里回荡，旁边的病友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那目光里带着对这份真挚友情的羡慕。

于是俩人在见面之后，好一通激动。

“导演，真的好久不见！”傣鬼从病床上挣扎着坐起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张开双臂想要拥抱我，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驱散了我一路的疲惫。

“傣鬼，真的好久不见！”我快步走到他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摇晃着，眼眶微微湿润，心中满是重逢的喜悦，那些分别的日子里积攒的思念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紧紧的握手。

“导演，你退伍后的日子过的怎么样啊？”傣鬼拉着我的手，关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关心，就像我们从未分开过，一直都在彼此身边。

“傣鬼，你留队后的生活过的怎么样啊？”我也同样关心地回问，仔细打量着他，发现他比以前瘦了些，脸色也有些苍白，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心疼。

“还算不错！”傣鬼笑着回答，嘴角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但笑容里却藏着一丝疲惫，那是长期训练和坚守岗位留下的痕迹。

“我老毛病犯了，大腿根这儿髋关节炎。”傣鬼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根部，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他在训练场上咬牙坚持的模样。

“导演，既然你来了，麻烦你个事？”傣鬼突然坐直身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期待。

“什么事？”我连忙问道，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要托付我什么事情，脑海里开始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可能。

“我妈50生日，我给我妈准备了生日礼物，能麻烦你回头帮我送过去吗？”傣鬼说着，从医院柜子里拿出了一根发簪，还有一封信，那发簪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信的纸张有些泛黄，似乎被他反复摩挲过，每一道褶皱里都藏着他对母亲的思念。在交至我手中时，信意外的跌落在地上。

我捡起时无意中看见了标题，家信…

“老傣，你这，什么情况？”我疑惑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一种对他内心深处担忧的隐隐感知。

傣鬼激动着告诉我：“导演，我怕有一天献给祖国时，照顾不好我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舍，声音也有些哽咽，那是一个儿子对母亲最深沉的牵挂，也是一名军人对家国责任的权衡与无奈。

“老傣，你要记得，你老妈就是我老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地说道，眼眶再次湿润，心中满是感动和敬佩，这份生死与共的战友情早已将我们的家庭紧紧相连。

当我看向那封家信时，顿时我也情不自禁起来。

妈，我最怕给您打电话时出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每次拨通您的电话，等待的每一秒都像是煎熬，我多希望能立刻听到您的声音，听到您的唠叨，听到您的关心。有时候，电话那头的忙音就像一把刀，刺痛着我的心，让我忍不住胡思乱想，是不是您遇到了什么困难，是不是您也在思念着我。每一次听到忙音，我都会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您一切安好，希望下一次拨通就能听到您温暖的声音。

妈，我怕我有任务回不来，妈，我想你了！要是儿子回不来了，家里还有妹妹呢。每次执行任务，我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我知道妹妹会照顾您，但我还是希望能亲自在您身边尽孝。我常常在梦里回到家里，看到您的笑容，闻到您做的饭菜的香味，可醒来后，只有冰冷的营房和孤独的月光。在那些孤独的夜晚，我只能对着月亮诉说对您的思念，想象着您在远方的生活，希望您不要太过牵挂我。

妈，我想吃您做的红烧肉了...您做的红烧肉，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菜，那熟悉的味道，是家的味道，是爱的味道。每当我在训练中疲惫不堪，在任务中遇到挫折，我都会想起您做的红烧肉，想起您温暖的怀抱，那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那浓郁的香味仿佛还在鼻尖萦绕，让我在艰难的训练和危险的任务中，始终怀揣着对家的思念和对您的爱。

当所有的迷彩味道都画成了一个圈，内心的酸楚最终成了一名军人的坚定。穿上这身军装，我就肩负起了保家卫国的责任，虽然心中有对您的思念和牵挂，但我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我知道，我的付出是为了更多家庭的幸福，为了祖国的安宁。在训练场上的挥汗如雨，在边境线上的日夜坚守，都是我对这份责任的践行，我愿意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守护祖国和人民的安宁。

我深深记得去年休假回家的某天深夜里，我仿佛看见了伊丽莎白女王在故事里舞蹈，那个夜晚我无法忘记，那段美丽的芭蕾，是我为她打起的灯光。梦里，我回到了小时候，您给我讲着童话故事，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那个夜晚，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也是我最珍贵的回忆。那温馨的画面，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我在部队的每一个艰难时刻，成为我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梦里一直在回荡着妈妈的话:妈这儿子就一个！您的这句话，我一直铭记在心，我知道您对我的期望，也知道您对我的爱。我不能让您失望，我要成为您的骄傲，成为一名真正的男子汉，一名优秀的军人。这句话像一座灯塔，指引着我在军旅生涯中不断前行，激励着我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成为更好的自己。

一边流泪一边掩护，掩护这段文字舞者的内心戏！可我的灵魂在哪儿呢？我寻了很久，很久...我在点位执勤，那个守护祖国安宁的地方。在那寂静的夜晚，我站在哨位上，望着远方的万家灯火，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欣慰。虽然我不能陪伴在您身边，但我知道，我守护的是无数个像我们家一样的家庭，是祖国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盏灯火下，都有一个温暖的家，我愿意用自己的坚守，为他们守护这份安宁。

妈，你知道吗？我在点位一起执勤的日子，梦里常常想起你，我记得你告诉我：曾经你也是一名军人！那我也告诉你:您儿子现在是一名优秀的军人！您的经历一直激励着我，让我在面对困难和挑战时，有了勇气和力量。我会像您一样，坚守自己的岗位，为祖国和人民贡献自己的力量。您的故事是我成长的动力，让我明白军人的责任和担当，我会沿着您的足迹，继续前行。

如今白岗夜岗，主哨副哨，和我一起站岗的人，换了一轮又一轮。可我一直记得，和我站过的最后一岗，我们相互敬礼！国旗下，我们似乎在切磋武艺，而同行的战友却望向夜空那轮圆月，他貌似也在悄悄地说着:爸，妈，儿子想你们了！每一次站岗，都是一次责任的担当，每一次敬礼，都是对祖国和人民的承诺。在那月光下，我看到了战友眼中的思念，也看到了自己内心的牵挂。每一次换岗，都是一次交接责任，每一次望向月亮，都是对家人的深深思念。

红脸又红眼！每当想起这些，我的心中就充满了感动和自豪，也充满了对您的思念和愧疚。我知道，您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我，为我加油鼓劲。您的支持是我前进的动力，让我在部队里能够安心服役，为祖国和人民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这充满思念的夜里，我常常想起那个温暖的善解人意的我的妈妈...您的温柔和善良，是我成长的基石，是我心中最温暖的港湾。无论我走多远，无论我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想起您，我就有了前进的动力。您的爱如同春风，温暖着我的心田，让我在孤独和疲惫时，能够找到力量继续前行。

我看见了我的灵魂在夜里跳舞，用文字为自己的灵魂打着灯光。我想告诉妈妈:军人不是别人想的那种一命换一命，军人是为战争而生，为和平而牺牲奉献的人；军人是拯黎民于水火，救国家于倒悬的人；战死疆场，马革裹尸；战必用我，用我必胜！我要用我的行动，诠释军人的价值和意义，让您为我骄傲。我会在训练场上刻苦训练，在任务中勇往直前，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成为您心中的骄傲。

如今我成为了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披上铠甲，画上迷彩，拉开枪栓，等待一声号令，绝对如山震荡。当我们出现在这片森林，蓝天，终见那一弯彩虹。我知道，我的使命是神圣的，我的付出是值得的，我会为了祖国和人民，勇往直前，永不退缩。在每一次巡逻中，在每一次任务里，我都牢记自己的使命，不畏艰难险阻，为祖国的安宁和人民的幸福贡献自己的一切。

上个月一次巡逻，那回巡逻山路特别的颠簸，那次我们的任务是核查边境据点！巡逻路上，我仿佛记不起少年的原味，如同奶茶的原味早已忘了是放珍珠还是椰果。山路崎岖，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和危险，但我们没有丝毫退缩，我们的目光坚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完成任务，守护边境的安宁。那蜿蜒的山路，陡峭的悬崖，都没有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我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对祖国的忠诚，一步一步向着目标前行。

当我们来到任务区域时，空弹夹换上了实弹夹...那一刻，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都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可能出现的危险。我们知道，我们肩负着祖国和人民的重托，不能有丝毫马虎。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警惕，我们随时准备为祖国和人民奉献自己的生命。

我的内心虽然真的好怕每次执行任务我回不来了，妈，爸，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能回来，你们照顾好自己，自古忠孝难两全，妈，爸，对不起，儿子不孝！

但我们那位可人的亲切的副连长，硬核的是特别深动。他看向身后我们这些兄弟，他告诉我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平安的来，平安的走；平安当兵，平安回家。生活就像一包中药，中药很苦，老天一定会加糖！咖啡也苦，奶精和可可也是必加的调料！副连长的话，像一股暖流，温暖了我们的心，也让我们更加坚定了完成任务的决心。我们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平安归来，因为我们的背后，有家人和祖国在等待着我们。他的话语如同定心石，让我们在紧张的任务中感受到了温暖和力量，也让我们更加珍惜生命，为了家人和祖国，平安完成每一次任务。

妈，您说牛奶原汁原味好喝，还是苹果越烂越好？这些琐碎的问题，是我对家的思念，是我对您的依赖。我多希望能和您一起坐在家里，一边聊天，一边品尝着您做的美食。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却承载着我对家的深深眷恋，对您的无尽依赖，我渴望回到家中，和您一起分享生活的点滴。

妈咪，我希望今天您的晚餐我为您配上红酒，原谅我在祖国的西南边陲守护万家灯火；妈咪，我多希望今天您的晚餐我为您献上玫瑰，原谅我不能与您共进，对不起。我知道您喜欢浪漫，喜欢美好的事物，等我回家，一定为您补上这一切。我想象着您收到红酒和玫瑰时的笑容，那是我在部队里坚持下去的动力，我期待着回家的那一天，为您弥补这些缺失的陪伴。

妈，您下班了吗？妈，您放心，我在这边一切都好。妈，那什么，您吃饭了吗？每次和您通话，这些琐碎的问候，是我对您的关心，是我对家的牵挂。我希望您能照顾好自己，不要太辛苦。这些简单的问候，是我对您的关心和牵挂，我希望您能感受到我的爱，在远方的家中，健康快乐地生活。

琐碎闲谈，都是妈妈的上班下班，买菜做饭，最后洗碗吧？这些看似平凡的生活点滴，却是我最渴望的温暖，是我心中最珍贵的回忆。我想念您的唠叨，想念您的笑容，想念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那些平凡的日子，如今成为了我最珍贵的回忆，每一个画面都让我倍加珍惜，渴望早日回到您身边。

妈，我想说...每次想和您电话，点位的信号总是不稳使通讯中断。这让我无比懊恼和无奈，我多希望能和您畅所欲言，分享我的生活和心情。每一次通讯中断，都像是切断了我与家的联系，让我感到无比失落，我期待着能有一个稳定的信号，和您尽情地诉说我的思念。

妈，我想说:儿子想你了！这简单的几个字，却饱含着我对您无尽的思念和爱。无论相隔多远，无论多久没见，您永远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这四个字，承载着我对您深深的眷恋，是我在部队里最真实的情感，无论身在何处，您都是我心中最柔软的牵挂。

情绪留给自己，把最好的脾气献给人民！这是我的坚守，也是我的责任。我会用我的行动，践行军人的誓言，为祖国和人民奉献自己的一切。我会在训练场上努力提升自己，在任务中勇往直前，用实际行动诠释军人的誓言，为祖国和人民的幸福贡献自己的力量。

敬礼！

我双手郑重地把家信递回到傣鬼手中，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家信你收回去，你老妈50岁生日自己亲自回去过，傣鬼，答应我，好吗？”我紧紧握着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我力量和决心，“你为祖国奉献了这么多，你等休假了，就回去好好陪陪阿姨，她肯定也特别盼着你回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眶再次微微湿润，“这不仅是你作为儿子的责任，也是我们共同的心愿，你一定要好好的，平安回去，再平安归队。我刚刚也和你说了，你记住了，你老妈，也是我老妈！我也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