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薄雾还未散尽,西南边陲的风裹挟着山间独有的清冽,穿透街巷。尽管春日已然来临,可寒意依旧如影随形,给这片大地蒙上了一层冷峭的纱幕。
在边城老街, “云来居”饭店宛如一座温暖的孤岛,热闹非凡。店门口的红灯笼随风轻晃,木质牌匾上的金字在朦胧的日光下若隐若现,店里面人声鼎沸,饭菜的香气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饭店角落的方桌上,张大爷身着藏青色对襟褂子,那褂子浆洗得干干净净,领口和袖口的补丁针脚细密,看得出是精心缝补过的。他的双手布满老茧,指节粗大,由于常年放牧劳作,皮肤粗糙干裂,就像冬日里皲裂的土地。此刻,这双饱经沧桑的手正轻轻捧着秀秀的录取通知书,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对待稀世珍宝。
秀秀坐在爷爷对面,脸颊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时不时探过头来,看向爷爷手中的通知书。十二岁那年,秀秀的双亲因意外离世,从那以后,她便跟着爷爷在边境放牧。在漫长的岁月里,简陋的木屋是他们遮风挡雨的家,成群的牛羊是他们相依为命的伙伴,辽阔的草原见证了秀秀的成长。
如今,秀秀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军艺的录取通知书承载着她的梦想,烫金校徽在晨光的轻抚下熠熠生辉,折射出五彩光芒。这通知书,不仅是秀秀个人命运的转折点,更是祖孙俩多年来,在艰难生活中坚守的希望,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荣耀 。想到这儿,张大爷眼眶微微湿润,粗糙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通知书的边缘,声音略带哽咽:“秀秀,咱们的苦日子,到头啦!”
“秀秀,这粉蒸肉可得多吃点,往后去了学校,就吃不上爷爷做的家常饭喽!”张大爷脸上笑意盈盈,岁月刻下的深深皱纹里,都藏着掩不住的欢喜。他颤巍巍地夹起一块粉蒸肉,轻轻放进秀秀碗里,动作满是疼爱。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饭店那扇老旧的木门被猛地撞开,狠狠砸在墙上,震得门框簌簌落灰。五个打扮怪异的青年歪歪斜斜地闯了进来,脚步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为首的刀疤脸,右脸颊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从眉骨斜贯至下巴,此刻他正用左手死死捂住右臂,身子微微颤抖,双眼瞳孔急剧收缩,如同针尖一般,透着一股疯狂与病态。
这些人腰间别着寒光闪闪的改装弹簧刀,刀鞘上满是划痕,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恶行。一股刺鼻的气味随之飘来,那是劣质香水浓烈的香气,混合着令人作呕的冷汗味,瞬间在饭店里弥漫开来,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凝固,食客们纷纷投来警惕的目光,小声议论着。
“老板!拿酒来!”刀疤脸扯着嗓子大喊,声音沙哑又暴躁,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秀秀身上,邪笑着搓了搓手,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贪婪,一步步朝着秀秀和张大爷所在的方向逼近。
“哟呵,这小模样,水灵灵的,跟哥哥出去乐呵乐呵!”刀疤脸怪笑着,猩红的双眼紧紧锁定秀秀,如同恶狼盯上了猎物。他一个箭步冲上前,脏兮兮的手直接朝着秀秀粉嫩的脸颊抓去,指甲缝里残留的白色粉末,在饭店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散发着罪恶的气息。
秀秀惊恐地瞪大双眼,心脏狂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下意识地尖叫着往后退,慌乱中碰倒了身后的凳子,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桌上的酸汤鱼也被掀翻,汤汁四溅,碗碟摔得粉碎。
“秀秀!”张大爷见状,怒目圆睁,花白的眉毛拧成了一团。他毫不犹豫地抄起身旁的竹椅,挡在孙女身前,竹椅在他手中微微颤抖,却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你们这群败类,给我滚出去!别想伤害秀秀一根汗毛!”张大爷声如洪钟,带着草原牧民特有的豪迈与威严,试图喝退这群恶徒。
“哼,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光头青年恼羞成怒,脸上的肥肉扭曲成一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他猛地甩出手中的铁链,铁链裹挟着呼呼的风声,如毒蛇般精准地击中张大爷的太阳穴。张大爷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晃了晃,脚步踉跄,根本站立不稳。紧接着,他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瞬间,鲜血从伤口涌出,顺着他花白的胡子滴落,在青石板上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爷爷!”秀秀见状,悲恸地呼喊着,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却被刀疤脸一把拽住了胳膊,动弹不得。饭店里的其他食客们,有的吓得脸色苍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有的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双手却因恐惧而不停地颤抖。整个饭店,被恐惧与绝望的阴霾所笼罩。
春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医院门诊楼,挂号处排着长长的队伍,嘈杂的人声此起彼伏。司务长苏明身着笔挺的军装,身姿挺拔,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手中紧攥着复查单,目光平静,有条不紊地随着队伍缓缓向前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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