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血魔殿外的战场早已化作一片焦土,大地龟裂,草木焚尽,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灵力交击后残留的焦灼气息。狂风卷起尘沙,在残破的石柱间呼啸穿行,宛如亡魂低语。就在这片死寂与喧嚣交织的边缘,一道模糊的身影悄然伫立——神秘人。
他披着一件破旧的黑袍,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深邃而警惕的眼睛。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整片战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守卫们的阵型看似无懈可击,环环相扣,犹如铁桶一般严密。但就在刚才那一瞬,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东南角第三列守卫在换防时出现了不到半息的空档,灵力衔接略显迟滞。
“就是那里……”他在心中默念,指尖微微颤抖。这个发现来之不易,是他冒着被察觉的风险潜伏近半个时辰才得出的结论。可一旦暴露身份,等待他的将是血魔殿无情的追杀。然而,看着墨渊等人一次次冲锋受阻、伤亡渐增,他知道,若再不行动,所有人都将葬身于此。
“值得赌一把。”他咬紧牙关,眼中闪过决然。趁着两波灵力碰撞引发的巨大轰鸣掩盖声响,他如一道影子般贴地疾行,身形轻巧地绕过几处警戒法阵,悄然逼近墨渊。
墨渊正凝神调息,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手中宝剑嗡鸣不止,似在渴求更多力量。突然,一道极低的声音钻入耳中:“东南破绽,半息轮转,强攻可破。”
他浑身一震,猛地侧目,却只见一抹黑影迅速退去,消失在烟尘之中。来不及追问,那一句话已如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他瞳孔微缩,随即精芒暴涨——他懂了!
没有丝毫犹豫,墨渊猛然抬头,目光如电扫过风啸天、灵汐、夜影和幻云四人,以极快的手势打出一个古老战阵暗号。那是他们曾在生死试炼中约定的信号:**“破军·合势”**。
四人心领神会,纷纷调整站位,体内灵力悄然汇聚。
“风啸天!”墨渊一声暴喝,声浪穿透硝烟,“你用风系法术牵制其他守卫,为我们创造机会!”
风啸天傲然立于高坡之上,白衣猎猎,长发随风翻舞。他双手迅速结印,十指翻飞如蝶,口中吟诵起上古风诀。刹那间,天地变色,乌云翻涌,狂风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同千军万马奔腾咆哮。
“风起——龙卷天罡!”
随着他一声怒吼,一道巨大的龙卷风拔地而起,携带着无数锋利如刀的风刃,横扫向守卫群。每一缕风都蕴含着切割空间的力量,“嘶啦”之声不绝于耳,几名靠前的守卫猝不及防,护体灵盾瞬间崩裂,手臂被划出道道血痕,鲜血飞溅。
更可怕的是那心理震慑。原本整齐划一的阵型开始动摇,有人慌乱后退,有人仓促结盾,整个防线为之一滞。
就在这一刻,墨渊动了!
他脚尖一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身后拖曳出一道炽烈的火痕,仿佛流星坠地。火焰顺着剑身攀升,越燃越旺,最终化作一条盘旋升腾的火龙,缠绕剑锋,发出“噼啪”爆响。
“焚天——斩!”
一声怒啸,剑光撕裂长空,一道足有十丈长的火焰剑气横贯而出,直劈东南破绽点!热浪滚滚,连空气都被点燃,地面岩石寸寸炸裂,焦黑成坑。
与此同时,灵汐玉立如仙,素手轻抬,玉笛置于唇边。她闭目凝神,一曲《破煞引》悠然奏响。笛音清越却不失磅礴,每一个音符都化作实质般的灵波,震荡虚空。那些灵波并非单纯攻击,而是精准干扰守卫体内灵脉运行节奏,令其灵力紊乱、动作迟缓。
“嗡——嗡——嗡——”
空间泛起涟漪,仿佛水面被无形之手拨动。一名正欲补位的守卫忽然踉跄一步,脸色惨白,显然是灵台受到冲击。
夜影则如幽冥使者,无声无息切入战场死角。他双足踏着诡异步伐,每一步都踩在光影交替的间隙,令人难以捕捉轨迹。手中短刃寒光闪烁,凝聚着极致阴冷的杀意。
“就是现在!”他在心中低语。
当墨渊的剑气与灵汐的灵波交汇于一点的瞬间,夜影骤然加速,身影一闪,已至破绽核心。短刃刺出,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直取守卫统领咽喉!
而幻云并未直接进攻,而是双手齐扬,掌心绽放出五彩流光。他低声吟咒,幻术·**“九重迷心境”** 瞬间展开。刹那间,所有守卫眼前景象扭曲——他们看到的不再是同伴,而是无数个墨渊从四面八方杀来;听到的不是战友呼喊,而是凄厉鬼哭;甚至有人错觉自己已被斩首,惊叫着倒地翻滚。
真假难辨,心智崩溃。
就在这一瞬,防线彻底瓦解!
“轰隆——!!!”
一声震彻天地的巨响炸开,仿佛山岳崩塌、江河倒流。那道由数十名守卫共同维系的灵力屏障终于承受不住多重打击,轰然破碎。狂暴的灵力冲击呈环形扩散,掀起滔天尘浪,将数名近身守卫掀飞出去,如同落叶般撞上远处残垣,骨骼断裂声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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