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次捏着手中的工作证,指尖反复摩挲着光滑的塑料表面。
照片上的少年留着整齐的黑发,表情板正得像在上课的学生,哪里还有半分之前黄毛小子的模样?更让他觉得离谱的是证件上的名字——“大电老师”。
“这名字也太怪了吧……”他小声嘀咕,可一想到这名字背后的一万日元,立刻又咧嘴笑了,“不过有钱拿,怪点也无所谓,简直太棒了!”
推开属于自己的房间门,电次瞬间愣住了。
干净的床铺铺着崭新的被褥,书桌摆得整整齐齐,甚至还有独立的卫生间——这和他之前住的漏雨木屋比起来,简直像天堂。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生怕脚步重了,就会打碎这场美梦。
洗澡时,他拧开热水龙头,看着明亮的灯光照亮整个浴室,忍不住发出感叹:“原来灯可以这么亮啊……”
泡进温热的浴缸里,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连每个毛孔都在舒展。
吹头发时,他拿着电吹风手忙脚乱,热风糊到脸上,烫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笑得眉眼弯弯。
躺在床上,柔软的床垫托着身体,电次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事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波奇塔的融合、御神言的出现、一千万的承诺、崭新的房间……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话。
他伸出手,摸了摸胸口跳动的“心脏”,喃喃自语:“波奇塔,我们的愿望就这么实现了,会不会太轻易了?感觉好不真实啊……”
忧愁善感没持续多久,疲惫感就像潮水般涌来,他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在柔软的被褥里沉沉睡去,连梦都是暖的。
与此同时,昏暗的小巷里,御神言正和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交易。
男人拿着电次的照片,瞥了眼纸上“大电老师”的名字,抬眼看向御神言,语气带着调侃:“你认真的?这名字也太敷衍了吧?”
御神言没废话,直接把一叠日元拍在桌上。
男人拿起钱数了数,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不是愚人节玩笑,行吧,大电老师就大电老师,有什么不行的?”
看着男人收了钱开始动手制作假身份证,御神言在心里感叹:这个世界的钱,果然很好用。
不管是收买电次这个“主角”,还是打点各种杂事、铺平后续的行动路线,有钱几乎能解决大半麻烦。
至于钱的来源,自然是这具身体的原主——电锯人世界的“御神言”,确实是个普通的老师,兼职民间恶魔猎人,之前对电次说的并非谎言。
原主的父母死于枪之恶魔之手,没什么复杂的人际关系,这样的身份,正好方便他行事。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人行道上,电次跟着御神言往前走,突然好奇地开口:“话说御神老师,一般老师这时候不都在上课吗?你该不会是逃课了吧?那你的学生也太惨了!”
他说着,眼神里藏不住羡慕——上学、做个普通人,是他从小到大最奢求的日常,是这个年纪本该有的生活。
“我教的是成人学校的夜班,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御神言脚步没停,语气平淡。
“成人学校?听起来色色的……”电次摸了摸后脑勺,小声嘀咕。
御神言瞥了他一眼:“成人大学就是给你这种没上过学的家伙设立的,方便补学历、学东西。”
两人很快走到一处被警戒线封锁的街区,警卫人员守在路口,表情严肃。
御神言掏出工作证晃了晃,电次也赶紧掏出自己的证件,学着样子递过去。
警卫看到证件上“大电老师”四个字,嘴角抽了抽,强忍着笑意低下头,抬手放行:“进去吧,注意安全。”
穿过警戒线,眼前的景象让电次忍不住“呃”了一声——一只巨大的海参恶魔盘踞在巷口,黏糊糊的灰褐色身体上布满褶皱,头顶勉强挤出一张扭曲的人脸,眼睛和嘴巴歪歪扭扭,看着格外渗人。
更恶心的是,它用黏滑的身体裹着一个人质,透明的黏液不断从体表渗出,顺着人质的脸颊往下淌,甚至被强行灌入人质口中,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御神言皱了皱眉,心里暗忖:居然还有人会害怕这种黏糊糊的东西。
“这玩意儿也太恶心了吧……”电次一脸嫌弃,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你去解决它。”御神言指了指海参恶魔,语气毫无波澜。
“我?”电次指了指自己,有点懵。
“嗯,看着就反胃,我不想碰。”御神言往后站了站,一副“看戏”的姿态。
在御神言的注视下,电次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折叠棍——甩动间,棍子“咔哒”一声展开,带着凌厉的风声。
他迈开脚步狂奔起来,鞋底蹬地溅起碎石,朝着海参恶魔直冲过去!
“吼——!”海参恶魔察觉到威胁,浑浊的眼睛转向电次,立刻扭动身体,把最前面的人质死死挡在身前,黏液瞬间暴涨,像潮水般朝着电次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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