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秦言做了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山体滑坡的时候。
只不过那时候,被卷进泥石流冲进湍急河流里的是秦姨。
秦言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只是发了疯般不顾一切地跳进河里,要救出秦姨。
可是无论他如何奋力游泳,都无法靠近秦姨。
秦言心急如焚,大喊着秦姨,甚至呼喊她的名字却于事无补。
秦言明明记得秦姨也是会游泳的,可在梦里秦姨好像压根没学过游泳。
秦言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卷入河流中,消失不见。
那一刻,秦言感觉自己的心都有种被撕扯的痛楚。
他像疯了一样了,拼命朝秦姨被卷入水中的地方游过去,想把她带上岸。
然而无论他怎么游,都始终无法靠近。
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姨消失在河中,却无法把她救出来。
这种亲眼看着心爱之人消失的痛苦,让秦言直接从梦中惊醒。
秦言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气:
“呼......呼”
额头上已经沁出细汗,秦言下意识想抬手擦一下,却忽然皱了皱眉。
他左手处有明显的痛感。
秦言这才想起自己的胳膊因为受伤,已经被包扎起来了。
他偏了偏头,望向枕在床边,已经入睡的长发女人。
那些都是梦,秦姨没事就好。
这种“失而复得”的美好,在秦言心里生出一种无比令人安心的幸福感。
秦言发自内心地露出了笑容。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抚着秦姨的长发,想起她还在睡觉,便又收回了手。
只是秦姨睡眠很浅,秦言梦醒时那几个粗重的呼吸,已经让秦姨似有所觉。
秦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然后就看到秦言已经醒了。
两人目光相碰,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种“珍视”的意味。
“你醒了,阿言。”
“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目光落在秦言额头上的细汗上,秦姨凝眉,心疼地连忙拿起一旁纸巾。
起身贴近秦言,一边轻轻擦拭秦言额头汗水,柔声问道:
“是做噩梦了么?阿言?”
秦姨贴近秦言,身上好闻的香气传入秦言鼻中。
秦言忍不住又嗅了两下,这熟悉的香味回到自己身边,只觉心安。
“我做了个噩梦。”
秦言缓缓把梦中他遇救秦姨而不得,眼睁睁看着秦姨消失在眼前的事情说了出来。
秦言也把自己在梦里的心理,那种无能为力救下秦姨的痛苦说了出来。
秦姨默默听完,视线低垂着,抿唇不语。
阿言在梦里的心态,何尝不是她在现实里经历的呢。
那泥石流汹涌而下,可她却没能把秦言拉上车。
秦言就在她的眼前跳入河中,那水位高涨的河流瞬间就能把人淹没。
那一刻,秦姨的感受就像秦言口中描述的梦境一样。
......
杭城,体育馆。
裴晚晴刚刚结束一场综艺节目的录制。
裴晚晴自从参演秦言的电视剧之后,名声再度大噪,许多节目都在邀请她。
毋庸置疑的炙手可热的人物。
后台的化妆室里,化妆师正在为她卸妆。
助理在一旁称赞道:“裴总真好看,就算不化妆素颜,也能迷倒一大群男人。”
化妆师八卦道:
“裴总怎么不找男朋友?追你的男人应该很多吧。”
“那可不,我要是男人肯定也要追裴总的。”
“话说,裴总你真的没有喜欢的男人么?”
忙了快一天的裴晚晴翻了个娇俏白眼:
“你们怎么这么八卦,我哪来的男朋友。”
只是有个喜欢的老公罢了。
裴晚晴拿起手机,随意地刷起微博。
微博头条就是一条水灾消息。
裴晚晴眉头微微一皱,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她点进头条一看,里面是一张张水灾现场图片。
每一张图片,都看得人触目惊心。
裴晚晴目光落在事发地几个字上,心中猛地一颤,双目睁大。
香山镇!
“轰!”
脑海里仿佛有惊雷炸响,裴晚晴眼前一黑。
她腾地从椅子上坐起来,把一旁的助理和化妆师吓了一跳。
“裴,裴总......”
“裴总您这是......”
裴晚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声音虚弱:
“帮我买机票。”
“机,机票?裴总您要去哪?”
“回东海......不。”裴晚晴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去蓉城,我直接去蓉城......”
助理诧异:“可明天还有一场节目......”
此时的裴晚晴已经充耳不闻,手在颤抖着给秦言打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好几声,始终无人接听。
裴晚晴心里愈发慌张,口中不停念叨着:“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她颤抖手着再次回拨。
依旧无人接听。
“裴,裴总,您嘴唇快咬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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