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玄石高台的寒日继位
秦躁公嬴躁的继位仪式选在冬至日,雍城的血灵塔废墟被冻成青黑色,玄石高台的双纹阵覆盖着薄薄一层冰碴。这位三十岁的旁支君主穿着不合身的玄色王袍,腰间的定脉珠碎片(厉公遗留)在寒风中泛着微弱青光,与他脸上的冰霜形成诡异呼应 —— 这是秦国百年未有的 "寒日继位",按《奇门遁甲》的解读,预示着 "新君临危,内外交困"。
"请新君受玺。" 嬴芮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老臣捧着的传国玉玺沾着未干的冰粒,玺底的盘龙纹与躁公胸前的临时血络符产生排斥,接触瞬间竟冒出白色寒气。
高台之下,百名被废修士的家人跪在雪地里,捧着亲人的残肢(黑藤蔓吞噬后仅剩的骸骨),沉默的抗议比哭喊更令人心悸。秦地修士的血络符在寒风中躁动,嬴拓的独臂按在血爆锤上,赤色光纹在冰面炸开细小的裂纹;戎狄狼骑的煞灵纹泛着青黑,阿柴的半狼形态在仪式中始终未褪,显然对这位旁支君主保持警惕。
躁公的指尖在玄石上划出 "坎" 位符(奇门遁甲中属水,主险难)。符文在接触冰碴时,竟渗出暗红色的液珠,与《山海经?大荒北经》记载的 "灵脉泣血" 异象完全吻合。站在他身后的芈启突然低声提醒:"君上,此兆不祥,需以清灵术镇之。"
楚国修士的青色光带刚触及液珠,就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血灵塔废墟的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那里的黑色藤蔓(厉公葬礼时出现)突然疯长,缠绕成崆峒派废脉符的形状,在雪地里投下巨大的阴影 —— 这是继位仪式上的第一个警告,暗示仙门的威胁从未远去。
二、朝堂上的派系利刃
雍城的议事堂在继位后的第三日爆发激烈争执。嬴拓将断腕拍在案上,血络符在《岐山防御图》上烧出焦痕:"崆峒派在离位增兵三百,离雍城只剩二百里!新君若再迟疑,等仙门修士兵临城下,我们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了!"
主和派的嬴芮展开《灵脉储备簿》,泛黄的帛书上用朱砂标注着触目惊心的数字:混元麦储备不足三月,煞灵晶仅余百斤,能战的双纹修士不足五百(含伤残)。老臣的手指点在 "百名废修" 条目上:"这些人每日消耗的清灵草,已是国库的沉重负担,若再开战,恐怕会激起民变。"
躁公的目光扫过堂下,突然定格在角落里的炼气士群体。这些身着八卦道袍的修士自厉公时期就隐居混元阁,此刻为首的清虚子突然开口:"《道德经》有云 ' 兵强则灭,木强则折 ',崆峒派虽强,却失道寡助,我等愿以先天八卦阵辅助,或可化解危机。"
这番话立刻引发轩然大波。嬴拓怒斥炼气士 "妖言惑众",血爆锤的灵纹震碎案上的茶杯;阿柴的狼爪按住腰间骨刃,煞灵纹在他手臂上凝成獠牙状 —— 戎狄部落与炼气士素有旧怨,认为他们的 "无为" 之道是逃避责任。
躁公突然将定脉珠碎片拍在案中。青光在各派之间形成屏障:"嬴拓将军率残部驻守黑风渊,阿柴首领巩固西戎防线,芈启修士负责灵脉井净化,清虚子先生..." 他顿了顿,目光与炼气士相接,"先天八卦阵布在雍城外围,非到万不得已不得启用。"
这个折中方案暂时压制了争执,却未能解决根本矛盾。散朝时,嬴拓的血爆锤在廊下划出深深的裂痕,阿柴的狼嚎在宫墙外久久回荡,而清虚子的八卦镜则对着崆峒山方向,镜面的青光中隐约浮现出使者的身影。
三、灵脉井的枯竭之征
雍城的十二口灵脉井在腊月初全部见底。负责汲水的修士跪在井口,用双纹术勉强引出的水珠带着铁锈味,滴在容器中竟泛起黑色沉淀 —— 这是《灵脉要术》记载的 "地脉绝",比厉公时期的情况恶化百倍。
"百姓已开始抢水。" 嬴芮的奏报上沾着水渍,显然是从混乱的街市带回,"外城的流民冲击内城防御,被秦地修士用血络符击退,已有三人被误伤,民怨正在发酵。"
躁公亲赴灵脉井考察时,正撞见百名废修的家人在井边祭祀。王二柱的妻子捧着黑血绘制的牌位,跪在雪地里哭喊:"厉公陛下啊,您看看现在的秦国!灵脉枯竭,仙门欺辱,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了!"
君主的定脉珠突然发烫。青光扫过井口,显露出井底的龟裂 —— 那些纹路组成崆峒派的 "先天八卦锁",显然是仙门在暗中加剧灵脉枯竭。芈启的清灵术试图破解,却被锁纹反弹,青色光带在他掌心炸成粉末:"是高阶仙术,需以同等灵脉能量冲击才能打开。"
更可怕的发现来自修士院。少年学徒嬴禾(嬴拓之侄)在演练基础双纹术时,血络符突然失控,赤色光纹在他手臂上形成锁链状,与废修身上的痕迹如出一辙。清虚子的八卦镜照过之后,脸色骤变:"是崆峒派的 ' 灵脉污染 ',通过地脉扩散,连未受损的血窍都开始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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