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的断壁残垣间还飘着未散的硝烟,秦军“玄甲锐士”的呐喊声如同追魂的鼓点,敲碎了燕国最后的尊严。燕王宫深处的密道里,燕王喜被太子丹半扶半搀着踉跄前行,他身上象征王权的玄纁礼服被碎石划破数道口子,王冠歪斜地挂在脑后,垂落的玉旒随着脚步叮当作响,却再无半分昔日威仪。
“父王,快些!秦军的‘灵犀兽骑’已经突破内城防线了!”太子丹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他左臂中了一箭,箭杆上“秦”字法纹正不断侵蚀灵力,伤口周围凝结着一层诡异的白霜——这是秦军特制的“寒铁符箭”,专破修士护体灵气。密道两侧的壁画记录着燕昭王“黄金台招贤”的盛景,画中乐毅率联军破齐的英姿,与此刻的狼狈逃亡形成刺目的对比。
密道尽头的暗门被推开时,刺骨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三辆由“雪狼兽”牵引的雪橇车正候在门外,这种产自辽东的异兽通体雪白,四蹄生有肉垫,在雪地上滑行时悄无声息,眼瞳中泛着冰蓝色的灵光。燕国太傅郭隗裹着厚厚的狐裘,见燕王出来连忙跪地:“陛下,辽东冰原修士的先锋已在十里外接应,再迟恐被秦军追上!”他身后十名亲卫修士举起“玄冰盾”,盾面雕刻的冰熊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隐约能看到盾缘凝结的细碎冰晶。
燕王喜被扶上雪橇车时,终于忍不住回头望向王宫方向。曾经矗立的“玄鸟台”已在烈焰中崩塌,台顶燕国大纛被秦军修士斩断,取而代之的黑色“秦”字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先祖啊……”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龟甲,龟甲裂纹中透着微光,这是太庙神龛中取出的“护命龟甲”,占卜显示“退守辽东,借冰原之力可延国祚”。雪狼兽发出一声悠长的啸叫,拉动雪橇车冲入茫茫夜色,车后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很快就被飘落的雪花覆盖。
三日后,雪橇车抵达辽东郡治所襄平。这座城池与中原截然不同,城墙由玄冰与青石混合砌成,高达三丈的城门上雕刻着一头巨熊浮雕,熊口衔着冰晶宝珠,宝珠散发的寒气让空气都微微凝结。城头上的修士皆身着白毛法袍,袍角绣着六角冰晶符文,他们便是世代守护长白山“玄冰灵脉”的冰原修士,据说其先祖是《山海经》中记载的“冰夷”——居住在极北冰原的半人半兽族群,能操控冰雪灵气。
冰原修士的首领玄冰长老立于城头,他须发皆白,眼瞳是纯粹的冰蓝色,仿佛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见到燕王喜的雪橇车,他并未行君臣之礼,只是微微拱手:“燕王陛下,我冰原修士与燕国素有盟约,可助你们抵御秦军,但需以辽河以西三处灵脉作为酬谢。”他身后百名修士同时举起“冰魄剑”,剑身上流淌着寒气,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若应允,我便启动‘冰封千里阵’,保你们暂避锋芒。”
燕王喜连忙点头如捣蒜:“应允!只要能退秦军,莫说三处灵脉,便是整个辽东都可奉上!”太子丹却眉头紧锁,他天生重瞳(左眼观气,右眼辨阵),此刻右眼正看到冰原修士法袍下隐约有鳞片状纹路,这与《山海经·大荒北经》中“冰夷人面蛇身,居北海”的记载完全吻合。但生死关头,他只能将疑虑压在心底,低声提醒:“长老,秦军先锋李信勇猛善战,其麾下修士皆习法家术法,不可轻敌。”
玄冰长老冷笑一声,转身指向城外鸭绿江方向:“太子殿下多虑了。鸭绿江畔的‘断冰谷’是长白山玄冰灵脉的末梢,我已在此布下‘冰封千里阵’。此阵以奇门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为基,融入千年玄冰灵气,阵眼由我弟子冰娥掌管,她能引玄冰龟之力加固阵法。”他取出一块冰晶令牌,令牌上刻着繁复的阵纹,“阵中埋有三千块‘玄冰晶’,每块都蕴含百年寒气,莫说李信,便是元婴修士闯入,也会被冻成冰雕。”
一名身着淡蓝法袍的少女走上前,接过冰晶令牌。她肌肤胜雪,眸若冰霜,腰间悬挂着一枚贝壳状法器,法器中隐约有海浪声传出——这是冰夷一族操控水汽的信物“玄冰螺”。“陛下放心,”少女声音清冷如冰,正是玄冰长老的弟子冰娥,“断冰谷两侧山体布有‘冰棱阵’,谷底设‘寒水阱’,秦军若敢进入,定会尝到玄冰灵脉的厉害。”太子丹注意到,她说话时,脚下的青石板竟悄悄凝结出一层薄霜。
与此同时,蓟城秦军大营中,李信正对着沙盘怒不可遏。沙盘上代表燕国残余的白色棋子已越过辽河,进入辽东地界,而代表秦军先锋的黑色棋子在鸭绿江畔停下了脚步。“废物!”李信一脚踹翻案几,青铜酒爵摔在地上,酒液溅起的瞬间就被他周身的怒火蒸干,“三万轻骑追不上一群丧家之犬?王贲将军的血还没干,你们就敢让燕王逃进冰原?”
副将跪在地上,甲胄上还沾着未化的冰雪:“将军息怒!辽东冰原修士出手拦截,他们的‘寒冰箭’能冻结灵脉,我们损失了上千弟兄……”他呈上一支断裂的冰箭,箭簇晶莹剔透,即便在温暖的帐中也散发着刺骨寒气,“法道学院的修士检测过,这箭簇由长白山玄冰灵脉核心炼制,寻常离火符根本无法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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