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封禅台的暮色带着凛冽的寒意,将青石板上的血迹染成暗褐色。吕不韦半瘫在地上,小腹处的元婴剧痛让他浑身抽搐,冷汗浸透的紫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嶙峋的骨骼轮廓。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灵力正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溃散,原本充盈丹田的元婴灵光已黯淡成一星半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而在他周围,封禅台的地面正悄然发生着变化——那些看似普通的青石板缝隙中,开始渗出淡淡的金色光晕,光晕中隐约可见细密的符文在流转,如同蛰伏的毒蛇,正缓缓收紧致命的缠绕。
困龙阵起锁灵脉
“嗡——”一声低沉的嗡鸣从地底传来,震得封禅台的青石板微微颤动。嬴政站在吕不韦身前三丈处,人皇法印悬浮于掌心,印面“法统天定”四字金光流转,与地面渗出的符文产生强烈共鸣。他指尖轻掐法诀,口中吟诵着《商君法篆·刑赏篇》的条文:“法者,国之权衡也;刑者,民之鞭策也……”吟诵声化作金色音浪,如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封禅台的地脉中激起层层涟漪。
随着吟诵声落下,地面的金色符文骤然亮起,以吕不韦为中心快速扩散,瞬间在封禅台中央织成一张巨大的八卦形阵法——这便是嬴政早已布下的“法家困龙阵”。阵法以奇门遁甲中的“八门金锁阵”为基,融合了《商君法篆》的核心奥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门对应“法、术、势、刑、赏、公、平、正”八字法诀,阵眼处刻着《山海经》中“昆仑之墟,有龙九首,食于九土”的古篆,寓意以九州地脉之力锁住“困龙”。
“此阵以泰山地脉为引,以九鼎灵气为链,专锁修士灵力本源。”韩非子走到嬴政身侧,手中昆吾玉印与阵法符文共鸣,“八门之中,‘死门’对元婴,‘惊门’扰心神,‘伤门’裂经脉,吕不韦今日插翅难飞。”
阵法启动的瞬间,吕不韦脚下的青石板突然裂开无数细缝,无数道金色法绳从缝中钻出,如灵蛇般腾空而起。法绳通体由昆仑墨竹混合法家修士精血炼制,绳身布满“禁灵符”“锁脉符”“破妄符”等符文,符文流转间,散发出专克百家灵力的锐利气息。这是法家修士耗费三月秘制的“缚灵绳”,每一根都凝聚着秦法“禁奸止邪”的意志,专用于对付修为高深的叛乱修士。
法绳缠身裂道基
“不——!”吕不韦看着腾空而起的法绳,眼中爆发出最后的惊恐与疯狂。他拼尽残存的灵力想要躲闪,却发现身体早已被阵法的威压锁定,动弹不得。第一道法绳如闪电般缠上他的腰身,绳身符文瞬间亮起,“禁灵符”的金光刺入他的丹田,元婴的剧痛骤然升级,仿佛有无数钢针在扎刺本源灵力。
“咔嚓”一声脆响,吕不韦的灵力护罩应声碎裂。第二道、第三道……数十道法绳接踵而至,分别缠上他的脖颈、手臂、双腿,将他牢牢捆成一个粽子。法绳越收越紧,符文与他的血肉灵力接触,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白色的烟雾从接触点升起,那是他的灵力被符文净化的迹象。
“啊——!”凄厉的惨叫从吕不韦口中爆发,他的身体剧烈挣扎,却只能让法绳勒得更紧。缠在腰身的法绳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锁脉符”全力运转,他体内的经脉瞬间被符文堵塞,灵力逆流的痛苦让他眼前发黑。更可怕的是,缠在脖颈的法绳上“破妄符”亮起,专破修士心神防御,他脑海中浮现出无数过往的画面:被他打压的法家修士的哀嚎、因他流言受害的无辜百姓的泪水、吕府门客四散奔逃的背影……这些画面如同利刃,不断切割着他的道心。
观礼台上的六国使者看得心惊胆战。平原君赵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仿佛那勒紧的法绳正缠在自己身上:“法家阵法竟如此霸道,连元婴修士都毫无反抗之力……”春申君黄歇脸色惨白,他终于明白,嬴政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吕不韦留任何余地,这场法统之争的清算,远比想象中更彻底。
灵力溃散如退潮
法绳上的符文持续灼烧,吕不韦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退。原本元婴期修士特有的灵光从他体表快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灰败的死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天地灵气的连接正被法绳强行切断,丹田内的灵力漩涡彻底停转,元婴的轮廓在符文金光中不断淡化、扭曲,最后化作一缕青烟,从他口中喷出。
“元婴……我的元婴……”吕不韦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失去元婴支撑,他的修为如雪崩般跌落:元婴期、金丹期、筑基期、炼气期……短短几个呼吸间,便从顶尖修士沦为只有引气入体水平的凡人。经脉中残留的灵力被法绳上的符文一点点抽出、净化,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虚弱,原本乌黑的头发开始花白,眼角的皱纹快速加深,仿佛在瞬间苍老了数十年。
石敢等法家修士看着这一幕,眼中没有怜悯,只有坚定。石敢握紧手中的法剑,声音洪亮:“秦法有云‘有功则赏,有罪则罚’,吕不韦乱法惑众,今日之果,皆是昨日之因!”李二引动的灵田灵气顺着地脉注入阵法,让法绳的符文更加明亮:“他用流言毁我灵田,用邪术乱我心神,如今不过是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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