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城的晨光带着几分肃穆,透过薄雾洒在祭天台上。这座承载了秦国数百年祭祀传统的高台,今日被装点得格外庄重——青石板铺就的台面刻满了上古符文,四角矗立着丈高的青铜鼎,鼎中松柏圣火熊熊燃烧,烟气裹挟着龙涎香的气息直上云霄。高台之下,黑压压的人群绵延数里,既有身着玄色朝服的文武百官,也有披挂法甲的修士锐士,更有捧着祭品的寻常百姓,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敬畏与期待。
今日是嬴政亲政大典的正日。
嬴政身着十二章纹的玄色帝袍,腰间悬着传国玉玺改制的“镇法佩”,缓步走上祭天台。帝袍上用金线绣就的祖巫虚影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流转,那是秦襄公传下的祖巫残血之力与龙气交融的印记。他走到祭台中央的“承天石”前站定,目光扫过台下,最终落在西侧高台上的吕不韦身上。
吕不韦今日穿着紫色相邦朝服,腰间玉带镶着七枚鸽卵大的灵珠,每颗珠子都散发着温润的灵气。他身后站着十二名气息渊深的修士,虽身着便服,却隐隐形成一个三才阵形,将他护在中央。见嬴政看来,吕不韦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指尖却在袖中轻轻叩动着一枚玉简——那是《吕氏春秋》的核心残卷,里面封存着他耗费十年心血炼化的百家精魄。
“吉时到,祭天始!”礼官高唱声落,三百名启灵院修士同时踏响罡步,口中吟诵起《商君法篆》的开篇章句。“法者,天地之规矩,修士之准绳;法存则灵脉有序,法废则乱象丛生……”吟诵声汇聚成金色音浪,与祭台符文共鸣,地面上的法家图腾次第亮起,一股厚重的法理之力开始在天地间弥漫。
嬴政抬手按在承天石上,帝袍上的祖巫虚影骤然鲜活,化作一头青色巨熊虚影冲天而起,张口吸纳着天地灵气。承天石下的地脉龙气被引动,化作九条金色小龙盘旋而上,缠绕在巨熊虚影周身,整个雍城的灵气都随之剧烈波动。百官跪拜山呼:“吾皇万岁,秦法万年!”
就在此时,西侧天空突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
“快看天上!”人群中有人惊呼。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道拖着长尾的彗星正划破苍穹,尾焰呈现诡异的暗红色,所过之处灵气紊乱,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瞬间阴云密布。更令人心悸的是,彗星虚影中隐约浮现出无数哀嚎的冤魂,仿佛有万千厉鬼要从九天坠落。
“彗星现,主新法失德!”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吕党修士队列中响起。说话的是吕不韦的门客淳于越,他是儒家修士,此刻正高举着一卷竹简,面色狰狞地喊道:“秦法酷烈,逆天而行,上天已降警示!请大王废除酷法,以《吕氏春秋》统御天下,方合天心!”
随着他的呼喊,彗星虚影骤然放大,暗红色尾焰如潮水般涌向祭天台。所过之处,启灵院修士布下的法盾竟寸寸碎裂,不少修为较低的修士被怨气冲击,当场口吐鲜血。台下百姓开始骚动,一些被吕党提前收买的旧贵族趁机鼓噪:“天谴!这是天谴啊!快废秦法,免我等灾祸!”
嬴政眉头紧锁,按在承天石上的手掌微微用力,祖巫巨熊虚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试图驱散彗星怨气。但那彗星虚影仿佛有实体般,怨气中夹杂着阴冷的灵力,竟让龙气小龙纷纷颤抖。他知道这绝非自然天象,而是有人以秘术催动的幻术,只是这幻术的威力远超寻常,竟能引动天地异象,显然动用了不寻常的力量。
“虚妄幻术,也敢冒充天意?”
一声朗喝如平地惊雷炸响,打断了场内的混乱。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法道学院院长韩非子正从修士队列中走出。他身着玄色法家法袍,袍角绣着金色的“法”字符文,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竹简——正是《商君法篆》的真本。这卷竹简是卫鞅当年以精血书写,后经秦孝公、秦惠王两代君主以龙气滋养,早已成为秦国法家的镇派之宝。
韩非子须发皆张,双目精光爆射,走到祭台边缘停下脚步。他将《商君法篆》举过头顶,沉声道:“商君有云:‘言不中法者,不听也;行不中法者,不高也;事不中法者,不为也。’天地自有法理,岂容奸佞以幻术惑众!”
话音未落,他将真本竹简猛地展开。刹那间,竹简上的文字如活过来一般,化作万千金色符文冲天而起。这些符文在空中交织汇聚,竟形成一道万丈高的光幕,光幕上清晰地显现出《商君法篆》的全文,字字如斗,散发着煌煌天威。“法者,公器也,明是非,辨曲直,断祸福,决嫌疑……”光幕中传来卫鞅的残魂吟诵之声,法理之力如海啸般扩散开来。
淳于越脸色大变,急声道:“快催动‘冤魂噬法阵’!”他身后三名吕党核心修士立刻踏前一步,同时咬破舌尖喷出精血。他们的精血在空中化作三道血线,注入彗星虚影之中。那彗星虚影顿时变得更加凝实,暗红色尾焰中浮现出三头形貌狰狞的异兽——正是《山海经》中记载的“毕方”“穷奇”“饕餮”虚影,显然这幻术是借用了上古异兽的精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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