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国庆怔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声音干涩:“你说……你和李家那丫头订婚了?怎么这么快?你应该和苏晓晚离婚没多久吧?”
霍炎亭点头,目光坚定:“爸,你也知道苏晓晚是什么样的人,我实在是没法再跟她过下去了,离婚那是必然的。
至于李家那丫头.........你也清楚她对我的心意,从小到大一直跟着我,不离不弃。
这次咱们家里出事,所有人都避着我们走,只有她不怕牵连,一直在帮咱们家。
更重要的是,这次下乡,她顶着李叔和王姨的反对,执意跟着我一起下乡了。
这份情义,我真的不能辜负。”
霍国庆听完,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原本张开的嘴缓缓合上,嘴角还挂着未褪尽的惊愕。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了颤,枯瘦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那是他年轻时留下的习惯,每当他内心焦灼混乱时,便会如此。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眼神里的震惊渐渐褪去,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
“我知道李家那丫头这孩子心实,可.......可你也不能这么快就定下来啊。
苏晓晚那边刚离婚没几天,你就和李家那丫头订婚,外头的人要是知道这个事了,肯定会有人说闲话的。
你这么做是不是考虑得太不周了?这样你不觉得委屈了李家那丫头吗?”
刘婉如躺在床上,原本抓着霍炎亭的手紧了紧,眼泪又忍不住涌了上来,却不是之前的担忧,而是带着几分心疼。
她看着霍炎亭,声音哽咽:“李家那丫头这孩子.........真是傻。
咱家现在这情况,就是个烂泥坑,她还偏要跳进来,以后要是受了苦,可怎么好啊?”
话虽这么说,可她的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欣慰。
在这人人避之不及的困境里,能有人真心待自家的傻儿子,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霍炎亭看着父母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他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语气更显坚定:“妈,您放心,我不会让娟子受一点苦的。
而且你也知道,咱家现在有多少家底,怎么会让她吃苦呢?”
刘婉如赞同地点了点头,“但是你们现在下乡了,肯定要干农活的,李家那丫头她肯定干不习惯。
对了你刚刚说炎雪跟着你一起来了,那她能干农活吗?
而且,干农活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她们.........”
看着刘婉如的欲言又止,霍炎亭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开口:“放心吧,妈。
我已经跟我们小队的队长说好了,给她们安排了队里最轻松的活。”
霍国庆听到霍炎亭说已经安排好了轻松的活,原本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了些。
刘婉如明显也松了一口气,往前凑了凑,声音里还带着几分不确定:“你跟队长说好了?他就这么痛快答应了?
你刚到第三小队吧,应该跟队长还不熟吧?
他能这么好说话就答应你的要求?别是你为了让我们放心,故意这么说的。”
霍国庆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因为他太清楚下乡的规矩了,新来的知青大多要干农活的,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挑轻松的活计?
而且,干农活哪有什么真正轻松的?越想越觉得这事不靠谱。
“真的,我今天给他送了一包大前门,他就答应了。”霍炎亭笑着开口。
同时,他的还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仿佛在说“看我多会办事”。
刘婉如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担忧:“炎亭,这地里哪有什么轻省的活计?
我跟你说,李家那丫头和炎雪都是城里长大的孩子,别说干农活了,就连地里的庄稼都认不全。
要是真安排了重活,她们哪扛得住啊?
你可一定一定要给她们安排好!实在不行,你就想想办法,别让她们两个下地了。”
她说着,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胸口微微起伏,脸色也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霍炎亭赶紧伸手帮母亲顺了顺背,语气带着几分安抚:“妈,您别激动,我没骗你们。
我真的和我们小队长已经说好了,让她们两个去打猪草,就是工分低一点,但对于咱家来说,工分低应该不是问题。”
刘婉如听了霍炎亭的安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打猪草好,那活真的很轻松。这个累不到她们。
还有,在农村,你们人生地不熟的,一定要照顾好她们。
特别是炎雪,性子单纯,你得多上心,别让她被人言语哄骗或是安排去做不合适的事,你得替她把关。
她从小没怎么干过重活,家务也做得不多,要是真的嫁到农村的话,那不得被婆家磋磨死呀!
所以你一定要看好她,知道吗?”
他握着母亲的手紧了紧,眼神格外认真:“妈,您放心,炎雪我肯定会护着的。
队里要是有人想打她的主意,我第一个不答应。
再说还有娟子帮衬着,她心思细,每天都跟炎雪一起去打猪草,肯定能看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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