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那边传来消息,保险柜需要原主本人持身份证办理手续,委托他人必须有公证过的授权文件。林晚捏着那半张写着密码的便签,突然想起原主的身份证说不定就放在那个红木遗物盒里。
“我去拿身份证。”她跟正在打电话的沈廷洲打了声招呼,转身往房间跑。原主的记忆里,遗物盒一直藏在衣柜最底层的暗格里,垫着块厚厚的绒布,外面还用旧报纸包着。
推开房门,阳光正好透过窗帘缝隙照在衣柜上,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林晚蹲下身,熟练地卸下最下面的抽屉——上次找钥匙时她已经摸清了暗格的机关,本以为会很顺利,手指摸到木板时却突然顿住了。
暗格的木板比上次松动了许多,边缘还有新鲜的划痕,像是最近被人撬开过。
她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掀开木板。
暗格里空空如也。
那块垫盒子的绒布被揉成一团扔在角落,上面还沾着几根不属于这里的棕色短发——沈二叔的头发就是这个颜色。旧报纸被撕成了碎片,散落在暗格底部,唯独不见那个红木盒子的踪影。
林晚的心脏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趴在地上,把手伸进暗格最深处摸索,指尖触到的只有冰冷的木板和积灰。她又翻遍了衣柜的每一个角落,连樟脑丸的盒子都倒了出来,还是没找到那个熟悉的红木盒子。
那个装着原主父母合影、旧账本和身份证的遗物盒,真的不见了。
“怎么了?”沈廷洲打完电话走进来,看到她跪在地上翻箱倒柜,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身份证找不到了?”
林晚转过身,眼圈通红,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发颤:“盒子……遗物盒不见了。暗格被人撬过,是你二叔干的!”
沈廷洲的脸色瞬间变了,快步走过来蹲下身查看暗格。他的指尖划过那些新鲜的划痕,又捏起那团沾着短发的绒布,放在鼻尖闻了闻——上面除了灰尘味,还有股淡淡的古龙水味,和沈二叔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就现在。”林晚抓起地上的报纸碎片,指尖抖得厉害,“原主一直把盒子藏在这里,除了我没人知道……肯定是他昨晚发现我们去了他的书房,怕我们找到账本,先下手为强了!”
沈廷洲没说话,只是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房间。衣柜的锁扣有被撬动的痕迹,床头柜的抽屉也被拉开过,连床底都有被翻动的印记——沈二叔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搜查,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没放弃过寻找遗物盒。
“他早就知道盒子在这里。”沈廷洲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之前不动手,是怕打草惊蛇。现在见我们查到了银行保险柜,才急着把盒子拿走。”
林晚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涩。那是原主唯一的念想,里面有她父母最后的照片,还有可能藏着揭开所有谜团的钥匙,就这么被沈二叔偷走了。
“那现在怎么办?”她看着沈廷洲,眼里带着点无助,“没有身份证,打不开保险柜。没有账本,我们就算找到那些报表漏洞,也定不了他的罪……”
“能定罪。”沈廷洲打断她,眼神坚定得不容置疑,“他偷盒子,就说明盒子里有他害怕的东西。只要我们比他先找到账本,他所有的算计都是白费。”
他走到窗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语气冷硬地吩咐:“查一下沈二叔昨晚的行踪,特别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他有没有离开过公司。另外,调沈家老宅所有的监控,我要看看是谁进了林晚的房间。”
挂了电话,他转过身,看到林晚还站在原地,眼圈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心里突然软了下来。
他走过去,伸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沾着的灰尘,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别担心。沈二叔做事向来留后路,他不会把盒子带在身上,肯定藏在某个他觉得安全的地方。”
“可我们怎么找?”林晚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是有点哑,“沈家这么大,他要是藏起来……”
“他藏不住。”沈廷洲的指尖落在她泛红的眼角,轻轻擦了擦,“他最信任的人是他的秘书,藏东西肯定会让秘书帮忙。刚才我已经让人去查他秘书的行踪了,不出意外,中午就能有消息。”
林晚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没有了之前的怀疑和动摇,只剩下满满的笃定和安抚。心里的慌乱突然就平息了下来,像是漂泊的船终于找到了停靠的岸。
“嗯。”她用力点头,擦掉眼角的湿意,“我们一起找。”
沈廷洲笑了笑,刚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眼神瞬间沉了下去,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再说一遍!”
林晚的心猛地一紧,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手心瞬间冒出冷汗。
沈廷洲挂了电话,转过身时,脸色难看至极,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沈二叔刚才向董事会提议,说城西项目资金链断裂,要引入外部资本注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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