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大会的钟声敲响前半小时,林晚的指尖终于触到了加密账本的最后一页。
纸张边缘已经泛黄发脆,显然被翻阅过无数次。上面的字符比前几页更加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下的,字母与数字交缠在一起,像团解不开的乱麻——“K7*L$92@V……”
“这串字符好奇怪。”林晚盯着屏幕上的频率分析图,眉头紧锁。往常规律的峰值此刻变得杂乱无章,字母“K”和“V”的出现频率异常突兀,像是被强行塞进密码序列里的。
沈廷洲凑过来,指尖点在“K7”上:“会不会是坐标?”
“不像。”林晚调出世界地图,指尖在屏幕上滑动,“K在字母表排第11位,7可能代表纬度,可对应到的位置是片海……”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突然顿住。那片海的位置,正好是沈二叔司机王强“坠海”的区域。
“是海域坐标!”林晚的心跳瞬间加速,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他把资产藏在了海上!”
她重新调整分析模型,将字母对应的数字代入经纬度公式,屏幕上的乱码渐渐清晰——“北纬37°21′,西经122°08′”,旁边还跟着串由字母转换的账户密码:“LW”。
“LW是林晚,……”沈廷洲的瞳孔猛地收缩,“是你父母的忌日!”
林晚的指尖微微发颤。原来父亲在最后时刻,还是用了最私人的记忆做密钥,把最关键的信息藏在了她的名字和父母的忌日里。这份沉甸甸的守护,让她鼻尖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查这个坐标。”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沈廷洲立刻拨通海事局的电话,扬声器里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这个位置有艘注册在巴拿马的货轮,船名‘幸运星’,近半年一直在公海游弋,登记的船主是家离岸公司……”
“离岸公司的名字?”
“叫‘K&V贸易’。”
林晚和沈廷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K和V,正是账本最后一页反复出现的两个字母,显然是沈二叔用自己名字的首字母注册的空壳公司。
“把账户信息调出来。”沈廷洲的声音带着势在必得的锐利,他看着林晚将密码输入瑞士银行的查询系统,心脏像擂鼓般跳动。
进度条加载到100%的瞬间,屏幕上跳出的数字让两人呼吸一滞——账户余额后面跟着一长串零,总额高达三十五亿,交易记录里还清晰地标注着“艺术品拍卖”“珠宝采购”等洗钱名目,每一笔都对应着沈氏集团的资金漏洞。
“找到了。”林晚的声音带着颤抖,却难掩兴奋。这就是压垮沈二叔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让他永无翻身之日的铁证。
她将账户信息和交易记录逐一截图,打包发给张秘书,附带一句:“通知国际刑警,冻结账户。”
点击发送的瞬间,书房里突然陷入寂静,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晨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落在摊开的加密账本上,仿佛给这十年的秘密,镀上了一层金色的终章。
沈廷洲看着林晚泛红的眼眶,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结束了。”
“嗯。”林晚吸了吸鼻子,抬头时正好撞进他的眼眸里。那里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只有满满的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像被阳光融化的冰。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疲惫、紧张、委屈,都在这一笑里烟消云散。从最初的互相试探,到后来的并肩作战,再到此刻的胜券在握,那些藏在账本里的秘密,终于在他们手中,迎来了该有的结局。
“股东大会快开始了。”沈廷洲看了眼时间,语气里带着轻松,“该让某些人,看看什么叫自作自受了。”
林晚点点头,把加密账本合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她将账本放进特制的防潮盒里,这是它最后一次作为证据出现,之后会被送到档案馆,成为那段历史最沉默也最有力的见证。
“走吧。”沈廷洲伸出手。
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进他的掌心。他的手心很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紧紧地握住了她。
两人并肩走出书房,走廊里传来董事们的交谈声,夹杂着沈二叔故作镇定的笑。林晚下意识地握紧了沈廷洲的手,他却回握得更紧,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有我。”
推开股东大会的门时,所有声音瞬间静止。沈二叔坐在主位旁边的椅子上,看到他们进来,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换上傲慢的笑:“廷洲,你可算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他的目光扫过林晚,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这位小姐是谁?股东大会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林晚没理他,只是将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张秘书:“投影。”
随着账户信息和交易记录在大屏幕上一一展现,会场里的呼吸声越来越轻。沈二叔的脸色从傲慢到错愕,再到惨白,最后猛地站起来,指着屏幕嘶吼:“假的!这都是伪造的!沈廷洲你个小兔崽子,你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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