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异响与商场风波》
【公寓异响篇】
暮秋的雨已连绵三日,老宅阁楼又飘来呜咽似的声响。大美蜷在客厅旧沙发里,头顶木板"咯吱"作响,像有人趿着木屐来回踱步。她攥紧褪色毛衣袖口,指节泛白,目光落在窗玻璃蜿蜒的雨痕上,恍惚间竟觉得那水迹像极了上次电路短路时烧黑的印记。
"又开始了?"辰提着工具箱从地下室上来,发梢沾着蛛网,指缝还嵌着点墙灰。他搁下老式万用表,伸手轻轻拂过妻子肩头——明明没有灰尘,指尖却顺着她绷紧的肩线顿了顿,"不是鬼魂,是西墙的电路受潮了,老毛病。"
阁楼木梯早朽得不成样,第一步踏上去就发出垂死般的呻吟。辰举着煤油灯走在前面,昏黄光晕里,他186公分的身影在斜顶投出巨人般的轮廓,肩背绷得笔直,像在护住身后紧随的妻子。那些被雨水泡胀的橡木梁,在光影里凸着狰狞的纹路,活像某种巨兽嶙峋的肋骨。
"你看这里。"辰蹲在配电箱前,灯影将他侧脸镀上层青铜色,下颌线绷得紧实。他用螺丝刀撬开锈蚀的盖板,里面纠缠的电线像褪了皮的蛇,铜芯裸露在外,泛着氧化的暗绿。"火线绝缘层熔了三寸,再漏下去就该短路了。"他指尖捏着螺丝刀轻触铜芯,幽蓝火花"啪"地迸开时,另一只手下意识挡在大美身前,掌心护住她大半片视线。
大美倒吸一口凉气,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疼得她猛地回神——上个月邻居说的老宅失火案,火光里蜷着的焦黑电路,和眼前这团东西简直一模一样。辰却忽然笑了,眼角挤出细纹,伸手揉了揉她发顶:"怕什么?明天领了奖金,全换成阻燃线,保准比新的还结实。"
翌日清晨,五金店老板娘捏着清单直咂舌:"阻燃线?小伙子这是要给宫殿布线啊?"辰没接话,只是安静数着钞票,指尖捻过纸币时,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上面泛金的国徽——那是他昨晚特意数好的,比预算多带了三成。扛着电缆回来时,大美正在院里晾衣服,阳光穿过湿漉漉的床单,在她鼻尖投下晃动的光斑。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从身后接过她手里的衣叉,指尖不经意蹭过她微凉的手背。
"今晚能睡个好觉了。"辰抹着额角的汗,脖颈上的汗珠滚落,在锁骨处的星形胎记上短暂停留,像颗坠入星河的露水。大美伸手替他擦汗,指腹触到胎记时,他喉结轻轻滚了滚,偏头在她掌心蹭了蹭,像只寻暖的猫。
当夜暴雨倾盆,阁楼却第一次安静得像深海。大美倚在丈夫肩头,听着窗外雨打芭蕉的"噼啪"声,忽然觉得前几日的恐惧都成了笑话。辰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指腹轻轻按着她后颈发僵的肌肉,像在梳理某种无形的电路:"老房子就像老人,关节总得疼几阵,修好了,就还能陪咱们走好久。"
【商场风波篇】
发薪日的阳光总格外慷慨,辰的工资条在早餐桌上泛着淡蓝的光,末尾那个数字让大美的睫毛颤了颤——比上个月多了笔奖金,是他熬夜修电路挣的加班费。她攥着围裙角正要起身收拾,手腕却被丈夫按住,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今天别做饭了,去趟商场。"
世纪商厦的玻璃幕墙将阳光折射成彩虹,刺得人眼晕。大美在化妆品专柜前驻足,指尖悬在一支豆沙色口红上方,指腹反复摩挲着试用装的膏体——上次在邻居家见过,涂在嘴上温温柔柔的,像春天刚开的桃花。可瞥见价签上烫金的数字时,她指尖猛地缩回来,那相当于她半个月的菜钱,够买一整只鸡给辰补身体了。
"试用装都快被摸秃了还看?"穿超短裙的柜姐倚在柜台边,鲜红的指甲敲打着玻璃,声音里裹着刺,"要不要给您拿支新的试试?反正看看又不要钱。"这话像根裹着蜜的针,扎得大美耳根发烫,指尖攥得发白,正要转身,辰的身影忽然从镜中切入,黑色风衣带起的风里,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松香。
"麻烦拿你们新到的鎏金礼盒。"他的声音像块温润的玉,稳稳托住大美发颤的肩膀。柜姐的假睫毛猛地扬起,粉底都遮不住她涨红的脸颊:"先生是要送...送客户吗?这礼盒可是限量的..."
"给我太太试色。"辰将大美按在丝绒凳上,指腹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转了转,让她正对镜子。当鎏金外壳"咔嗒"旋开的刹那,整个专柜都静了——大美在镜中看见自己眼角的细纹,也看见辰站在她身后,像棵沉默的雪松,目光落在她脸上时,软得能滴出水来。
柜姐捏着口红的手都在抖,涂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生怕蹭花了大美脸上的淡妆。刷卡时她腰弯成了直角,递回执单的瞬间,辰忽然开口,声音轻却清晰:"1948年慈安堂的孤儿档案,还在民政局存档吗?"
大美的口红刷"啪嗒"掉在地上,膏体在丝绒地毯上蹭出点淡红。柜姐的瞳孔骤然收缩,手里的POS机"咚"地砸在台面上——她下意识拢了拢领口,却还是露出锁骨处的星形胎记,和大美颈后藏在发间的那枚,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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