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影勾连断三路,星砂聚契守千峰
一、车失鳞痕牵旧寇
秋霜刚把哀牢山的枫叶染透,县城往府城的商道就飘起了阴云。周掌柜派来拉货的三辆马车,在西头破庙附近的林子里没了踪迹——车辙印在枯草丛里拐了个弯,突然断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几星暗绿色的鳞甲,沾着晨露嵌在泥里,指尖一碰,竟泛着淡淡的腥气。
阿福骑着快马往工坊赶,马镫上的铜铃被风吹得乱响,他攥着缰绳的手满是冷汗:“银老板!木老板娘!周掌柜说车把式最后传信时,听见林子里有‘嘶嘶’声,像极了去年搅黄咱们药材商队的怪声!”
银河捏起那片鳞甲,指腹刚触到冰凉的甲面,裤袋里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屏幕自动跳出母星传输的“异星族群图谱”,其中一页的蜥族画像旁,标注着与鳞甲完全匹配的特征:“体表覆暗绿鳞甲,含微量麻痹毒素,善借地形设伏,惯用‘断运道、搅供需’之术。”
“是蜥族。”辰阁主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他手里攥着块泛黑的令牌,令牌上的星纹正泛着微弱的红光——这是大美生前炼制的“异星预警符”,一旦有蜥族靠近星砂相关的渠道,符纹便会异动。“他们没直接毁货,反而扣下马车藏起来,就是想让府城断货,逼周掌柜撕毁代理协议,还能嫁祸给山匪,不暴露自己的底细。”
沐沐匆匆翻开账本,指尖划过“府城月销三百罐”的红笔记录,眉头拧成了结:“现在工坊库存只剩八十罐,要是三日内凑不齐货,周掌柜不仅要赔府城药市的违约金,咱们好不容易打通的府城渠道也会彻底断了!可凝砂草和破邪草的采收周期要五天,就算现在组织人上山,也赶不及……”
她的话还没说完,院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柳林镇的王老板领着三个药铺掌柜,扛着沉甸甸的布包走进来,布包里的药膏罐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银老板,木老板娘,听说府城断货了?”王老板抹了把汗,把布包往桌上一放,“这是咱们镇上几家药铺凑的一百二十罐存货,先应急!虽然少点,但总比违约强!”
银河看着满桌的药膏罐,又看了看王老板身后跟着的乡亲——有帮着采草药的张婶,有帮着装罐的李伯,连上次来退单的李二,都扛着两瓮新熬的药膏站在人群里。“多谢大家。”银河的声音有些发哑,他突然想起刚到哀牢山时,有人说“倒插门女婿成不了事”,可现在,这些曾有过疑虑的乡亲,却成了最坚实的后盾。
“谢啥!”张婶摆摆手,手里还攥着刚采的青芷,“你带着咱们赚了钱,孩子能上学,老婆子不用再去外地打工,这点忙算啥?我已经让柱子领着村里的年轻人上山采草了,就算连夜赶工,也得把货凑齐!”
辰阁主突然拍了拍银河的肩,目光望向窗外的哀牢山:“蜥族扣车的地方离破庙后山的溶洞不远,那地方潮湿,正好符合他们藏货的习性。我让星阁的人去盯梢,你和沐沐组织人手熬药,等摸清溶洞的位置,咱们今晚就去把马车抢回来。”
二、草断粮绝现新盟
暮色刚漫过工坊的院墙,上山采草的柱子就领着几个年轻人跑了回来,竹筐里的凝砂草寥寥无几,裤腿上还沾着泥土和划痕。“银老板,背阴坡被人占了!”柱子喘着粗气,脸上还有道浅浅的血痕,“是一群穿着黑斗篷的人,手里拿着刀,说那片草坡归他们管,谁再敢采,就打断谁的腿!我们偷偷看了一眼,他们斗篷底下,露着跟鳞甲一样颜色的衣角!”
银河心里一沉——蜥族不仅扣了马车,还断了草药供应,这是要从“运”和“产”两端同时下手,逼他们彻底停摆。他刚要开口,通讯器又亮了起来,这次是母星传来的紧急讯息:“蜥族已与逐星族达成同盟,逐星族提供草药产地分布图,蜥族负责武力封锁,目标:切断星砂药膏所有原料来源。”
“逐星族?”沐沐的手指攥紧了账本,“他们之前用假药膏没搞垮我们,现在竟然跟蜥族联手了!”
辰阁主走到桌边,铺开一张手绘的哀牢山地图,用红笔圈出几个小点:“别慌,大美生前在地图上标过几处‘隐秘草坡’,都是逐星族不知道的地方,只是这些地方地势险要,需要熟悉山路的人带路。”他抬头看向阿力,“你之前采破邪草时,是不是去过北坡的石缝沟?那里就有一片凝砂草。”
阿力点头如捣蒜:“去过去过!那地方藏在瀑布后面,一般人找不到,草长得还特别好!就是路难走,得踩着石头过溪涧!”
“那就好。”银河立刻分工,“阿力带乡亲们去石缝沟采草,注意隐蔽,别被蜥族的人发现;辰阁主联系护商队,让他们今晚在溶洞外接应;我和沐沐留在工坊熬药,争取连夜赶出两百罐,明天一早先送一批去府城,稳住周掌柜。”
夜色渐深,工坊的灯却亮了一夜。沐沐领着妇女们分拣草药,指尖被草叶划出道道细小的伤口,却没一个人叫苦;银河守在熬药灶旁,炉火映着他的脸,锅里的凝砂草与破邪草在沸水中翻滚,混着哀牢山蜂蜜的甜香,飘出老远。偶尔有风声传来,裹着远处林子里的“嘶嘶”声,却没人敢分心——他们知道,这一夜熬出的不仅是药膏,更是星砂药膏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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