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跟在太监身后,试图套话,但那太监守口如瓶,一句没用的也不多说。范离心说,这才是太监里的典范。
一路进了御书房,景帝在批阅奏折。
范离不知老帅哥火急火燎的找自己啥事,心中忐忑,上前给景帝见礼:“臣,参见陛……”
“行了,没外人!免了那些虚礼。”景帝放下手中折子,指着一处桌案道:“坐!”
范离这才发现,御书房里多了一张几案和一张板凳。他不明白老帅哥什么意思,规规矩矩坐到凳子上。
几案上笔墨纸砚齐备,范离琢磨,老帅哥这是要与自己议什么大事?还得记录。
景帝随手将一道奏折扔到几案上,表情淡漠:“抄一遍!”
范离打开折子,总算明白景帝找他是什么事了。
这是大学士童洛参他的折子。洋洋洒洒,文采斐然,足足列举范离的六条罪状,什么裹挟君恩,用碧桂园盈利,无视朝廷法度,擅权自专,利欲熏心,不敬上官,林林总总,冠冕堂皇。按着折子上所奏,范离虽不至于被砍头,但是被罢官革职,流放个几千里是板上钉钉的。范离看完立马捧着折子起身:“陛下,您听我解释。”
景帝面无表情横了范离一眼,指着板凳命令:“坐!”
范离只好坐下。
景帝口中又吐出一个字:“抄!”
“我……”范离还想辩解,刚刚看奏折时他就想好了一肚子说辞,但看到景帝一脸严肃,一个字都不愿意和自己多说,此时辩解无异于触老帅哥霉头。于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小声嘟囔:“抄就抄呗,有啥大不了。”
景帝横了他一眼。
范离不再吱声,四平八稳坐好,提笔蘸墨,笔走龙蛇。盏茶工夫抄好,突出一个效率。
范离搁下笔,起身向景帝禀报:“陛下,臣,抄完了。”
景帝挺直身子,往范离的桌案上扫了两眼,额头又开始突突狂跳,生生被范离那手破字气出冷笑:“呵呵……把它给我撕了!”
见景帝脸上有了点笑模样,范离心说终于过关了,向景帝应了声:“好嘞!”言罢,拿起童洛的折子就要撕。
景帝腾的站起来,爆了粗口:“你特么给我放下!”
范离的手停在半空,疑惑的看着老帅哥,啥意思?
景帝走出御案,从范离手里夺过童洛的奏折:“这是你的字帖。”
“字……字……字帖?”范离有点莫名其妙。
景帝指着案上满是涂鸦的宣纸。“现在,把你写的这破玩意儿,给我撕了。”
什么叫我写的这破玩意儿?范离满头黑线,用眼角偷瞄了一眼老帅哥,见景帝似是真的怒了,于是拿起刚刚自己誊抄的奏折,不情愿的开撕。
看着范离臊眉耷眼的将自己的大作撕碎,景帝忽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居然还有种报复后的快感!
他拿着奏折在范离眼前晃了晃,然后放在几案上,用手敲了敲:“看清楚了,照着这个临摹!”
范离总算明白过来,合着老帅哥着急忙慌的把自己召进宫里居然是特么让自己练字!多大点事儿,你早说不就完了,干嘛搞的这么复杂?
范离一边在心中暗暗腹诽,一边拿起毛笔,一笔一划照着童洛的奏折临摹。
这一次范离写的极其认真,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抄完,明显比上一遍好出很多,起码每个字规规矩矩。
景帝隔着老远扫了一眼,然后又吐出了一个字:“撕!”
没办法,撕了吧!谁让人家是圣境强者,当朝皇帝,外加自己的老丈人呢!
整整一个上午,范离撕了写,写了撕,对于控笔的力度,总算摸着点门道。
翁婿二人一个阅奏折,一个抄奏折,倒也默契。
将近午时,景帝起身,站到范离的案前,看着他认真写完最后一个字。用手敲了敲桌子:“今天先到这儿。”
什么叫今天先到这儿。范离心里涌起不妙的预感。
果然,老帅哥接着道:“以后每日下了早朝,来我书房练字。”
“陛下,那个……臣……”
景帝狠狠瞪了范离一眼。
范离本想找个由头推掉,但见老帅哥目光不善,话到嘴边改成:“臣……遵旨!”
“传膳!”
景帝吩咐完太监随口对范离道:“你去忙你的去吧。”
“不是!”范离不干了:“陛下,您不管饭么?”
景帝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已经习惯这样吩咐臣子了。刚刚一不留神这句话就从嘴边溜了出来,要是放在别人,早就如蒙大赦谢恩而去了,可眼前这货可不是一般人。竟然能厚着脸皮问出来。
“你确定跟我吃饭不会拘谨?”景帝看着范离。
“哪能呢!”范离搓着手,大大咧咧:“又不是第一次吃了,今儿中午几个菜?”
景帝笑了,他身边的人包括刘直与刘哲面对他时都是谨小慎微,倒是刘项最近变化挺大。
午膳景帝吃得很开心,范离边吃边给老帅哥讲‘好声音’和‘运动会’,翁婿二人吃得尽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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