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初雪早已穿戴整齐。她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略显苍白的自己,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忐忑。今天,她必须逃出去。
"父亲。"初雪来到正堂,向正在用早膳的白敬显行礼。
白敬显抬头,见女儿今日气色不错,心中稍安:"初雪,这么早起来,有什么事吗?"
"女儿想去城中逛逛,买些胭脂水粉。"初雪垂下眼帘,声音轻柔,"想着...想着过最近自己心神不安人都憔悴了,现如今女儿想打扮得体面些。"
白敬显手中的筷子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仔细打量着女儿的神色,见她面色平静,不似作伪,心中既欣慰又愧疚。他放下筷子,轻叹一声:"去吧,早去早回。"
"老爷..."站在一旁的老妈子欲言又止。
白敬显摆摆手:"李妈,你陪着小姐去,好生照料。"
初雪心中一紧,但面上不显,反而露出欣喜之色:"谢谢父亲!女儿一定早些回来。"
走出府门,初雪刻意放慢脚步,装作兴致勃勃的样子在街上闲逛,逛了东城逛西城。李妈跟在身后,不时擦着额头的汗水。
"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买胭脂啊?"走了大半个时辰,李妈终于忍不住问道。
初雪指了指前面的钱庄:"我先去取些银子,今日我要多买些东西。"
进了钱庄,初雪对李妈说:"你在外头等着吧,我很快就出来。"
李妈犹豫了一下,但想到钱庄里也没什么危险,加上自己在门口守着小姐应该也跑不掉,便坐在门口的条凳上休息。
柜台前,初雪取出自己积攒多年的五十两银票,手心已经沁出汗水。她压低声音问伙计:"请问...有,有后门吗?"
钱庄伙计抬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右侧的走廊:"从那过去就是了。"
"多谢。"初雪攥紧银票,快步走向后门。
与此同时,李妈在门口越等越心焦。钱庄里进出的客人寥寥无几,却迟迟不见小姐出来。她终于按捺不住,推门进去,却哪里还有初雪的身影?
李妈拉住一个伙计,"请问方才进来的那位穿紫衣的小姐去哪儿了?"
伙计指了指后门:"从那儿走了。"
李妈顿时面如土色,跌跌撞撞地跑回府中报信。
......
烈日当空,城外的官道上,初雪提着裙摆在小路上飞奔。汗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她的绣鞋早已沾满泥土,发髻也散乱不堪,但她顾不得这些,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她不时回头张望,生怕有人追来。
"小姐!"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初雪抬头,看见小荷站在渡口边拼命挥手,身旁还站着两个身着便装的男人,他猜到那多半是王勇派来的军士。她心头一热,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小荷!"初雪一把抱住自己的丫鬟,声音哽咽,"我还以为你还在府中呢..."
"小姐别怕,王千总派了两位大哥来接应我们。"小荷擦着眼泪,指向身旁的两个壮实汉子,"这位是张大哥,这位是李大哥。"
初雪正要道谢,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回头一看,顿时脸色煞白——原来是彭向同正策马追来!
"初雪小姐!"彭向同勒住马缰,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初雪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小荷连忙挡在她身前:"彭少爷,我家小姐要去..."
"闭嘴!"彭向同厉声打断,"一个贱婢也配跟本少爷说话?"他翻身下马,伸手就要去抓初雪,"跟我回去!"
"住手!"张姓军士一个箭步上前,挡在初雪面前,"这位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彭向同眯起眼睛:"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本少爷的事?"
李姓军士抱拳道:"我们是宁波驻防营的,奉王千总之命护送这位小姐。"
"王千总?"彭向同冷笑一声,"区区一个千总也敢插手我彭家的事?"他突然提高声音,"来人!"
从树林里立刻窜出七个家丁打扮的壮汉,将这几人团团围住。初雪这才明白,原来彭向同一路都带着人跟踪她!
"把这两个当兵的给我拿下!"彭向同厉声喝道,"至于这两个丫头..."他淫邪的目光在初雪身上扫过,"给我绑回去!"
张、李二人立即摆开架势,和那几名家丁打扮的人打斗在一起,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初雪和小荷被逼到河边,退无可退。
"彭向同!"初雪从发间拔下一根银簪抵在自己脖颈上,"你再上前一步,我就跳下去!"
彭向同脸色一变:"你...你敢!"
河水湍急,深不见底。初雪的手在发抖,但眼神无比坚定:"我宁愿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河面上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住手!"
一艘官船不知何时靠了过来,船头站着一位身着五品官服的中年男子。彭向同定睛一看,顿时变了脸色——竟是浙江按察使司的赵佥事!他父亲经商有道生意做的大,自然认识了不少官场上的朋友,有的场合彭向同也会跟着去去,在前两个月在一家酒楼自己见过这位赵佥事,但赵佥事却不认得自己。这是要坏事啊,彭向同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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