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写出如此文章。”公孙绮梦惊叹道:“简简单单的三言一句,包罗万象,竟有教化之功。”
以安随意得摆了摆手,“不过是三岁小儿所读之物,不值一提。”
他早就发现了,只要是春秋大陆所没有的良言佳句,都能沟通书道,所以他写出了《三字经》。
只是他未曾想到,小儿启蒙读物,竟然会被书道所收录,并且归于重要的“教化”一类。
这谁能想到啊老铁,我一句人之初,就有了书道大帝之姿啊。
“这话在我面前说,我不怪你,”公孙绮梦眼神古怪地打量着以安,“可你若是在中域文人面前说这句话,高低得挨上两个大嘴巴子。”
太气人了,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明日考校琴道。”
公孙绮梦丢下一句话,气冲冲地离开。
哎,生什么气呢,我这说的也是实话呀。
明天考琴道是吧。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问老祖借哪一首。
以琴载道,天人合一。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公孙绮梦无力的将手指轻搭在琴弦上,如看妖怪一样盯着以安。
“此曲何名?”
“武曲——广陵散。”
一曲广陵散金光浮现,半空鸾鹤鸣凤声,她的修为也随之又涨了一截。
“明日考校棋道。”
“好的师尊,我有半谱《忘忧清乐集》。”
落子如疾风骤雨,亦似百万雄兵横扫战场。
公孙绮梦感受到体内修为的波动,她苦笑着将棋子投下,“明日,画道。”
画道。
以笔立骨,以墨传神。
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虚实相生,咫尺千里。
临摹一幅百骏图,万马奔腾。
宫中八艺,一一设考。
世人终究还是小瞧了以安的天赋。
才七日,考了七艺,就获得了七种天道法则的认可。
这怕不是上古的妖孽转世吧。
“明日最后一题,诗道,你好生准备一下,诗道可不比其他,要难上些许。”
“好的师尊。”
以安满口应下,心中却不以为意。
诗道?那是我的杀手锏。
唐诗三百首烂熟于胸,随便丢出一首,春秋大陆的文人墨客,都得开口赞上两句,更不用说还有《诗经》《楚辞》《乐府诗集》这些了。
哎,又是勾动天地大道的一天。
“天生我才必有用……”
“安得广厦千万间……”
“会挽雕弓如满月……”
“小楼一夜听春雨……”
“醉后不知天在水……”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男儿千年志,吾生未有涯……”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徒儿,快快收了神通吧。”
天空中滴滴金光因为越来越多的诗句,浓郁得化作春雨洒落。
诗道的威压也让公孙绮梦抵挡得有些吃力。
我愧为师!
公孙绮梦心中升起一道惭愧,自己何德何能能够教授他宫中八艺?
他可作吾师矣!
达者为师,于是就从这一天起,以安就开始负责代替师尊向各位师妹教授学识。
而她自己,则每日在以安上课的时候,以为其把关为由,坐在他的身边旁听。
青衫广袖覆着骨节分明的手,以安执一支狼毫立于书案前,抬眸时眼尾似含墨色春光。
从《诗经》的“蒹葭苍苍”到《东域记》的王侯霸业,再到天文历法的星辰轮转。
他侃侃而谈,声线如浸了清泉的玉磬,起落间尽是诗书沉淀的温雅。
讲至精妙处,狼毫骤顿,在宣纸上落下遒劲字迹,偶引几句先贤轶事。
一尊玉冠束在高额,眉梢轻扬时满是神采,座下众人皆屏息凝神,连窗外穿廊的风,都似放缓了脚步,生怕扰了这满室书香与他的风采。
一日复一日,月月继常年。
公孙绮梦的满眼都是是以安儒雅的模样。
他们时常在一起写诗,跟她一起作画,和她一起养花。
他准备了一张琴,每日与她抚弦和声。
大家都说有二师尊的教导,大师兄的琴艺越来越高了。
以安和公孙绮梦却相视一笑,皆不语。
谁教谁啊?
日日夜夜的陪伴,让俩人渐生情愫。
一句“君生我未生……”,就让她像那飞蛾扑向火。
“你若是将我丢下,被我抓到,定将你永远锁在那忘川花海之中。”公孙绮梦缓缓得把头靠在以安的肩膀。
“呵,那岂不是能永远和梦儿在一起?”以安微微一笑。
“你想试试?”公孙绮梦俏生生地翻着白眼。
以安迅速摇头,“不敢。”
“你常在宫中不曾出来走动,”以安又看着公孙绮梦道:“襄州之地花灯连城,一到晚上,五彩斑斓,是极为好看的。”
公孙绮梦眨了眨眼睛,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只见他面带微笑,“我们一起走走?”
“我去换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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