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安纵横沙场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老实说,确实勾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月色真白……
不是,什么月色,我的意思是,这雪真奶……
算了,我就是没出息。
七七看着他窘迫的模样,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眼底的泪还没干,却已泛起一道温柔的涟漪。
她轻轻咬着唇,声音里带着几分狡黠:“要不然,少宫主换根棍子?”
嗯?
你说的是正经棍子吗?
不等以安喉间的疑问漫出唇齿,两瓣温软的红唇已带着颤意印了过来。
睫毛在他脸上扫出细碎的痒,像初春新抽的柳丝拂过湖面。
这一夜的忏悔该是极为认真的。
七七的忏悔声从齿间溢出时,带着玉石相击的清响,在雕花窗棂间缠缠绕绕。
许是忏悔得太过认真,或许是太过投入,她最后虚软着倒在以安怀里。
鬓边碎发被汗濡湿,黏在泛着薄红的脸颊上,眼底却盛着两汪清亮的泉,映满了忏悔过后的满足与幸福。
“能看到少宫主,就是七七每天最喜欢的事情了。”
她的声音还带着未散的喑哑,指尖轻轻蜷住他衣襟的一角,像在海中抓住了浮木。
以安嘴角勾起的弧度浸着暖意,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像落了片羽毛:“就这点要求吗?”
七七偏头想了想,把那些诸如“想永远守在少宫主身边”的念头狠狠按回心底,重重点头:“嗯!这样就足够了。”
以安伸手揉着她的肩头,指腹碾过细腻的肌肤,将鼻子埋进她的秀发里,贪婪地嗅着那股混合了皂角与花蜜的香:“还回去吗?”
七七的身子倏地一僵,方才还漾着笑意的脸瞬间蒙上了一层不舍。
她在心里挣扎了片刻,贝齿将下唇咬出浅浅的红痕:“七七还是想为少宫主分忧。”
没有法力的自己,凭什么能站在他的身边呢?
就让自己像以前一样,站在阴影里,为他铲除一切阻碍。
她把脸往以安胸口蹭了蹭,像只寻到温暖的猫儿,眼尾弯出满足的弧度。
这样就很好了,能偶尔这样靠着他,已经是偷来的恩赐。
“什么时候回去?”
“天亮就回去。”
“天亮?”以安眉峰微蹙,指尖在她后颈轻轻摩挲,“这么急吗?”
“嗯,齐国现在局势诡谲,稍有不慎便会出乱子,七七要更仔细些才好……”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尾音被胸口的闷堵截断。
以安的目光沉沉地锁着她,那视线太过灼热,像燃着的星火要将人烧透。
七七脸颊腾起红霞,终究受不住地偏过脸,耳尖却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天光还早,不如……”他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染上几分暧昧的喑哑。
“嗯。”
七七的回应轻得像叹息,羞赧地把头撇向一边,耳尖却竖得高高的,听着他翻身的声音。
房间里的忏悔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的忏悔格外得真诚,从起初细若蚊蚋的轻吟,渐渐涨成穿云裂石的轰鸣,又从急促的喘息跌回缠绵的低诉,像山涧的溪流撞过礁石,最终汇入深潭。
……此处风月当无声……
“这个给你。”
离别时天已泛出鱼肚白,以安递给七七一只莹白的骨质哨子
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在晨光里流转着温润的光。
七七指尖抚过那些纹路,眼里满是好奇:“这是什么?”
以安的指腹擦过她唇角未褪的红痕:“一只坐骑。昨夜见你衣衫沾了些尘土,有它伴身,能免些风餐露宿。”
七七眼睛一亮,像落了星子:“是什么坐骑?”
“不过是一只白鹤罢了。”他说得云淡风轻,指尖却在她手背轻轻捏了捏。
白鹤?!是少宫主那只通灵性的雪羽仙鹤吗?
七七只觉心口像被暖流灌满,涨得发疼。
他竟把自己的坐骑给了她……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常常来见他了?
每天都来忏悔,会不会太贪心了?
这般想着,她的脸颊“腾”地烧起来,连耳根都浸在热意里。
“想什么呢?”以安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眼底漾着促狭的笑。
想什么?自然是想日日来寻你。
可若是日日沉溺于此,又怎能为他分忧?
此间最是消磨心志,七七啊七七,英雄乡就是温柔冢,你万不能如此堕落啊。
她攥紧那只哨子,一丝温暖透过指尖传来,像握着他的承诺。
“车马悠悠,一生好爱一人,”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光,声音轻得像雾,“行得快了,七七怕忍不住每天想你。”
以安的双手滑过七七的双肩,将她轻轻地搂住。
他贴在耳边,细嗅着秀发的花香,轻声细语:“就像我一般想你吗?”
七七心中一颤,少宫主说他也如我每日想他一般想我。
她感觉自己被甜蜜所包裹,成了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儿。
她的身子软在了以安怀里,抬起头注视着以安温柔的眼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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