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留学日常，但是讨鬼 第8章 存在的玩笑

尽管林小姐尝试了各种方法阻止——用手捂住、塞到枕头下，甚至最后差点要把这喷着粉雾的破石头塞进衣服里。

但就在她即将付诸行动前——杀生石稳定了下来。

最后一缕粉色雾气已然融入显露身形的玉藻前的体内。

隔着被子跨坐在林小姐小腹上的九尾狐妖舒坦地伸了个懒腰，头顶的狐耳灵巧地抖了抖。

即使被身下的少女投以杀人般的视线，她仍若无其事地晃着毛茸茸的尾巴，开始打量起四周。

“哦呀？这里是哪里呢？”

玉藻前歪着头，绑在耳朵上垂下的金色铃铛发出清脆声响，“今天居然在别人家留宿吗？玉藻不会打扰你的好事了吧~“这只狡猾的狐狸带着促狭的笑容对身下的林小姐挑了挑眉。

但当余光瞥见一旁床上熟睡的虹夏时，她突然收敛笑容。

虹夏平日束成马尾的金色长发披散开来，表现出不同于往常的元气，显得恬静温和。

此刻正抱着玩偶蜷缩成团，像只温顺的小动物般把脸埋在蓬松的枕头里，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只是因为玉藻的吵闹声无意识地把脸更深地埋进玩偶里，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声。

低下头，摆出见到自家孩子学坏般的担忧表情说：“虽然玉藻不是什么古板的狐狸啦...但对这种JK下手的话，作为长辈还是要好好说教才行呢！”

尽管相识才短短一天，林小姐已经确信已经初步摸清了这只狐狸的脾性——任何辩解或脸红都只会让她更兴奋，哪怕是愤怒责骂估计也只会让她偷偷爽起来。

于是少女只是仰起脸冷冷道：“肥狐狸快下来，你太重了。“

实际上，由粉雾凝聚的玉藻前轻若无物，但林小姐却莫名无法起身。只能猜测构成玉藻前的是什么妖力或灵力之类的莫名其妙的东西。

既然实力无法反抗，那就攻心，同样作为女性，林小姐很清楚——哪怕这只狐狸是活过千年的老妖怪，也绝对会在意体重外貌之类的话题。

果然，玉藻前的尾巴瞬间炸毛，少见的真急了起来，气鼓鼓地飘到半空：“可恶！你这没眼光的臭小鬼！玉藻我这叫丰腴！是恰到好处的诱惑曲线！要是出道的话，绝对会成为风靡全球的写真偶像！“说着还骄傲地挺了挺胸，衣襟随之晃动。

林小姐根本没心思欣赏玉藻前的曲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下来，迅速掀起被子将两人罩住，以免对话声吵醒虹夏。

被拽进被窝的玉藻前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带着狡黠的笑容贴近。

她身上繁琐的十二单不知何时化作了贴身的素色小袖，单薄的布料勾勒出诱人的身体曲线。

温热的娇躯不由分说地贴了上来，饱满的胸脯紧紧抵住，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清晰传来。不得不承认，所谓的“诱惑曲线“并不是自夸。

玉藻前的手臂环过林小姐的腰际，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带着檀香的潮湿吐息拂到脸上，让她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怎么？害羞了？“玉藻前轻笑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不愧是历史上多次以“妖妃“身份活跃的存在，更让林小姐心跳加速的是，玉藻前那双丰腴的大腿不知何时已经缠了上来。

光滑的肌肤隔着布料摩挲着，带着恰到好处的压迫感。

'等等，缠腿？夹脚！'

刚补完《LoveLive！虹咲学园》十一集的林小姐立刻想到了那个名场面。

虽然从未谈过恋爱，但自诩为直女的林小姐产生了隐隐的危机感。

靠着这一丝联想，林小姐终于回过神来。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根本无法挣脱玉藻前看似温柔实则密不透风的拥抱——那温暖柔软的怀抱像是最上等的丝绸织就的牢笼，让人在舒适中不知不觉被禁锢。

无奈，林小姐决定直奔主题，省的被玉藻前牵着鼻子走，毕竟这狐狸太擅长插科打诨了。

“我们继续昨晚的话题吧。“林小姐决定直奔主题，以免被这只狡猾的狐狸带偏，“我想知道......“

但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都存在哦。“玉藻前金色的眼眸直视着她，指尖轻轻梳理着林小姐的发丝，“邪神、都市怪谈、妖怪...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真实存在呢。“

感受着后背被轻拍的节奏，林小姐稍稍冷静下来。

最坏的猜想被证实了，但玉藻前的动作意外地让人安心。

“被恶念灌注的邪神确实存在，不过很少见。“玉藻前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现在很多邪教搞的都是个人崇拜，对象大多是那些教主。而人类...终究是有极限的，这个时代已经无法成神了，哪怕是邪神。”

她的手指在林小姐背上画着圈：“妖怪嘛，是日本对非人生物的总称。有鬼族、天狗、河童这些种族，也有各种精怪。至于都市传说...”

玉藻前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相触，“你没发现吗？很多妖怪就是过去的都市传说哦~虽然那时候可能被称之为村落传说或城镇传说啦~“

说到外神和旧日支配者时，玉藻前难得露出困扰的表情：

“本来想肯定地告诉你不存在的...哪有那么扭曲的神嘛~“她皱了皱鼻子，继续说道：

“但好像有这么一丝可能他们确实出现过？玉藻我和西方那些神系不熟啦，毕竟我只在亚洲这一块生活。”玉藻前带着回忆的表情继续说道，但脸色开始不好起来

“我好像听说过，奥林匹斯的提丰的样子被描述为‘喷吐火焰的扭曲肉块’，而夏威夷那边有个叫卡纳洛亚的黑暗与章鱼之神，感觉很像你记忆里的克苏鲁....”

玉藻前的尾巴不安地摆动着：“所以有两种可能：第一，它们确实存在，甚至混入了各神系；第二，只是那位爱手艺大师结合传说的创作的文学作品。“

说到这玉藻前表情还是有点不好看，但林小姐老实的没有插嘴

“我刚刚还没跟你说，部分妖怪以及都市传说都是依靠人类的负面情绪为能量。或许现在做不到，但假设人类将克苏鲁神话作为文学作品流传下去，经过几百年几千年后，汲取到足够的负面情绪后，外神，旧日支配者，还有那个作品里的各种超自然生物都会出现.....”

听到这林小姐舒了口气，毕竟比起真实存在，第二个假设让人无比安心——比起现在就存在，几百年后的威胁简直不值一提。说不定人类在那之前就寄了。

但玉藻前还是哭丧着脸说“你别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呀，你活不到几百年后，玉藻我可不一定，玉藻可不想几百年后自己被那些东西烤成烧狐狸呀，你们人类真坏，为什么要写这么恐怖的东西。”

提到烧烤，林小姐第一个反应就是美树串串香，玉藻也感知到此刻林小姐的想法。哭哭脸立刻变得无语凝噎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面前这个小没良心，玉藻前也实在没法苛责什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有一点你可以放心，“狐耳轻轻抖动，“我们老家可没这些神神鬼鬼的哦。“

“除了'建国后不许成精'这些看似玩笑的限制之外...“她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神秘，“还有许多其他措施呢。“

玉藻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现在我们老家啊，真的除了人类，其他的要么沉睡，要么搬到其他国家去了～“

她突然松开搂抱着林小姐的手，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做出一个标准的祈祷手势，但脸上却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至于那些不老实试图反抗的嘛......“虽然没说明，但林小姐心领神会。

对于在老家的家人朋友的安危放下心来，但目前还没回国打算的林小姐却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安危。

“那么玉藻前大人是不是能够保护好我，每周可以给你吃一次油豆腐放题哦”林小姐难得露出讨好接近谄媚的笑容，并许下了十分奢侈的承诺。

她甚至乖巧地将脑袋靠在玉藻前胸前，仰起脸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对方。

妄图激发出玉藻前作为长辈的责任心。

但玉藻前闭口不言，只是一味的眼神飘忽。

“.......那玉藻可以教我吗？道术，阴阳术，法术之类的？咻咻咻的喷火球也行。”

玉藻前终于带着为难的表情开口

“这个嘛...倒是有三种方法，但各有局限。“她掰着手指解释，

“第一种是教你我当妲己时学的法术，不过需要长期修炼和特殊环境。按照现在的环境，如果你愿意花几十年功夫，临死前能放出个小戏法给大家逗个乐子的话...“

林小姐内心对修仙确实充满向往。小时候看武侠剧，她曾幻想成为小龙女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直到尹志平出现......

年幼的林小姐从此莫名认定：越是清冷高洁的角色，越容易跌落凡尘。

这种ptSd的想法甚至在近几年愈加稳固。

毕竟这些年，林小姐有意无意刷到的一些创作中，所谓的清冷白衣仙女已经变成会“齁噢噢”叫的怪东西了。

“再来就是阴阳术，不过玉藻很讨厌阴阳师！所以才不会教你阴阳术呢！安倍泰成那家伙....”玉藻前开始咬牙切齿，“至于神道教法术？我猜你也不愿意去讨好那些神格化的妖怪恶鬼吧？”

确实，神道教遵循‘八百万神やおよろずのかみ’的理念导致连充满怨念的灵体都可能被奉为神明。

这种‘怨灵崇拜’或者说‘御灵信仰’的本意是敬畏与安抚并存，但对林小姐来说实在有些无法接受这种看似虔诚实则扭曲的崇拜。

毕竟这种东西不打个魂飞魄散就算了，居然还要供奉？

甚至估计日本人自己也接受不了，才会衍生出与神道教不同，由阴阳五行学说衍化出的阴阳道了。

可惜，还是出现了供奉晴明公（安倍晴明）的晴明神社。

不管是阴阳道是被神道教吞并导致，亦或是二者融合，都体现出了阴阳道的日渐式微。

“至于第三种方法吗....类似于交易。玉藻会和你一起去处理那些都市传说以及暗处窥视的牛鬼蛇神，之后从神社换取神明的部分权能。”

按照玉藻的表情来看，她最推荐的是这个方法。

林小姐暗自思量，这确实是最佳选择。

虽然对日本怪谈感兴趣，但她始终抱着猎奇心态，无法真心侍奉神明。

而这种交易性质的方式，尽管要直面恐怖，至少有玉藻前这个千年狐狸相伴。

毕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林小姐又不自觉开始暗戳戳腹诽玉藻前

玉藻前很想说自己已经对于林小姐脑中时不时冒出的古怪念头免疫了。

自认为赫赫有名的九尾狐妖，玉藻前原本设想的是——以自己高贵的身份、优雅的气质和绝美的容貌，林小姐就算不毕恭毕敬，至少也该心怀崇拜之情。

而且她本打算好好体验一把带孩子的乐趣。

但对向来都是无所谓的林小姐来说，只要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这姑娘永远是一副“那能怎么办？不行你杀了我吧“的无所谓态度。

除了最开始因为世界观被粉碎震惊了一段时间后，向来无所谓的林小姐已经接受玉藻前的存在了

‘虽然这种类似搭档的氛围也很不错啦’玉藻前这样想着，‘但还是更想听这孩子一边喊'玉藻前大人'，一边用崇拜依赖的眼神看着...’

心里这么想的玉藻前决定打些坏主意。

尾巴轻轻一抖，几根尾毛飘落在床榻上，随即化作雾气悄悄钻出被窝，向熟睡的虹夏飘去。

表面上，她依然不动声色地维持着搂抱林小姐的姿势，继续讲解：“与神社交易的流程是这样的...“

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林小姐的发丝，声音却带着几分正经：“首先我们要解决当地的怪异事件。每处土地都沉淀着独特的'缘'，解决那些侵扰的怪异后，我就能通过秘法...“

“等等，“林小姐突然打断，“你说的'解决'是指超度还是物理超度？“

玉藻前眯起眼睛：“看情况~有些执念太深的，还是直接打散比较省事。“

“完成后，我会带你去当地确有神明驻跸的神社，这些神社里还残留着'缘'，就像...“玉藻前思考了一下，“就像吃完糖果后包装纸上留下的甜味。我的法术能提取这些残留的权能碎片。“

林小姐若有所思：“所以就像收集拼图？“

“差不多~“玉藻前愉悦地继续说道，“不过每个权能都有使用限制，这点之后再说明吧。“

林小姐暗自点头，这设定越听越像某种开放世界RpG——完成区域事件、积累声望值、兑换特殊技能...她突然恍然大悟，脱口而出：

“所以现实其实是育碧罐头游戏？“

玉藻前的狐狸耳朵竖了起来：“什么罐头？“

“就是那种...“林小姐比划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问号，清完一个据点就给点奖励的...“

狐妖歪着头思考片刻，突然用尾巴拍了下床榻说出来个带着年代感的比喻：“啊！就像神社巡礼！民众拿着朱印帐到处收集印章那样？“

“对对对！“林小姐点头，“只不过我们把收集印章换成了收集权能碎片...“

正当林小姐为自己想出个无比合适的比喻而傻笑时

玉藻前突然凑近，鼻尖亲昵地蹭着林小姐的脸颊，温热的吐息带着诱惑：“那...想不想氪金呢？如果给小玉藻买油豆腐月卡的话，可以解锁限定皮肤功能哦~“

要说真心话——林小姐心动了。

超级心动。

毕竟眼前这只狐狸，活脱脱就是从FGo里走出来的玉藻前本尊，完全戳中她的xp系统。

她早就在盘算着，等混熟了就哄玉藻换上那套魅惑的舞娘装扮...

虽然这只千年狐妖偶尔会流露出几分老奶奶般的做派，而且有时从她身上传来诱惑的香味中还会飘来仿佛错觉般若有若无的老人味...

但不得不承认，玉藻前的容貌放在现实中，绝对是祸国殃民级别的。

但经过这之前被这只千年狐妖高强度调戏的经历，林小姐已经对这狐狸恶趣味的个性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果断伸手抵在两人之间隔开距离，眯起眼睛质问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玉藻前不语，只是一昧地盯着林小姐笑

不好的预感开始强烈

“哗啦！“

用于隔音被子突然被掀开，林小姐只要微微偏头就能发现头顶上探出一根标志性的妙脆角呆毛欢快地跳动。

“呜哇...你们这是...？“虹夏揉着惺忪睡眼，却在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瞪圆了眼睛——像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小孩一般。

联想到玉藻先前诡异的反应，林小姐立刻明白过来：这只老狐狸绝对是故意的！

‘嘻嘻，我要一定弄死这只臭狐狸。’

即使内心的杀意在强烈波动，但林小姐还是控制僵硬的面部肌肉，扯出了一抹尴尬的微笑，说出了那句狗血情感剧中高出现频率的经典台词。

“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