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件完全超出所有人想象的婚纱,被专机空运到了帝都。
那不是传统的纯白。
裙身是月光般的银白色,上面用极细的金银丝线,手工绣出了层层叠叠的祥云暗纹。
裙摆拖曳在地,光线下,仿佛有流光在云层中涌动。
最特别的是它的领口和袖口,用一种不知名的材质,做出了半透明的、若隐若现的鳞片状点缀,精致又华美。
整件婚纱,优雅,高贵,又带着一丝不属于人间的仙气。
当齐萱在贝微微和二喜的帮助下换上婚纱,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客厅里所有人都安静了。
她就站在那里,仿佛是从神话里走出的神女,美得不真实。
肖奈走到她面前,为她整理了一下裙摆。
他仰起脸,看着她。
“我们的婚礼,还缺一个地方。”
齐萱疑惑地看着他。
肖-奈牵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了两个字。
“落霞峰。”
他看着她瞬间亮起的眼睛,笑了。
“我们的故事,从那里开始。”
“我们的婚礼,也该从那里开始。”
齐萱刚退出游戏,门铃就响了。贝微微和二喜站在门口,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新娘子,跟我们走一趟!”二喜夸张地拿出一副毛绒手铐,作势要拷她。
齐萱还没来得及抗拒,就被两人一左一右架出了门。
目的地是一家高级会所的KTV包厢,里面已经被提前布置过,挂着“告别单身,拥抱已婚妇女”的搞笑横幅。
桌上摆满了各种酒水和零食。
“来来来,规矩我懂!今晚不醉不归!”二喜豪气地开了几瓶啤酒。
贝微微笑着摇了摇头,给齐萱点了一杯果汁含量百分之九十九的鸡尾酒。她可没忘记,这位龙族公主的酒量,约等于零。
音乐声震耳欲聋,二喜化身麦霸,声嘶力竭地吼着摇滚。贝微微陪着齐萱玩骰子,故意输给她,让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果汁”。
几轮下来,齐萱的脸颊已经染上了一层薄红,眼神也开始有些飘忽。
她靠在沙发上,看着疯玩的二喜和温柔陪着她的贝微微,忽然觉得,这种吵闹的人间烟火,好像也不错。
午夜过后,二喜唱累了,瘫在沙发上。包厢里只剩下舒缓的背景音乐。
“萱萱,”二喜忽然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我真的……做梦都没想到,我们宿舍,第一个结婚的居然是你。”
她捏着齐萱的脸颊,感慨万千:“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这人吧,就是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冰山美人。漂亮是漂亮,但感觉离我们好远。谁要是能把你追到手,那得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齐萱被她捏得有点疼,皱了皱眉,却没有推开她。
“后来我发现,你就是懒,还馋。”二喜总结道,然后嘿嘿一笑,“没想到,真有人能把你这座冰山给融了。而且那个人,还是肖奈大神。”
贝微微也靠了过来,她端起酒杯,轻轻和齐萱的杯子碰了一下。
“其实不是融化。”贝微微看着齐萱,认真地开口,“肖奈他,从来没想过要改变你。他只是把你当成世界的中心,然后用他的方式,为你搭建了一个让你最舒服、最自在的王国。”
“他懂你的懒,所以他包揽一切。他懂你的馋,所以他苦练厨艺。他甚至懂你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和疏离,所以他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你,让你用自己的节奏去感受一切。”
“他给你的,不是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而是把柴米油盐、衣食住行,都变成了最顶级的浪漫。”
二喜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她抢过话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以前觉得,爱情嘛,就得是你爱我我爱你,天天挂在嘴边。看了你和肖奈大神,我才明白,最好的爱情,是把你所有的怪癖和缺点,都当成宝贝一样宠着。”
齐萱静静地听着。
酒精让她的思绪变得有些迟钝,也让那层总是包裹着心脏的坚冰,悄然融化了一角。
她想起了初到学校时,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观察。
她想起了大学宿舍里,这两人最初的热情和后来不远不近的关心。
她想起了肖奈。
想起他说的“我们有”,想起他为她建的厨房,想起他在求婚时,说要把他的世界全都给她。
原来,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她早已被这么多的温暖和善意包围。
这个曾经只觉得麻烦和吵闹的人间,已经有了这么多让她牵挂和不舍的人和事。
她端起那杯“果汁”,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精瞬间从喉咙烧到胃里。
“咳咳咳……”她被呛得惊天动地,眼泪都出来了。
“萱萱!”贝微微和二喜吓了一跳,赶紧给她拍背递水。
齐萱咳得脸通红,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嘴角却向上扬起。
“谢谢你们。”
她很少说这样郑重的话。声音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却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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