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立于百川院门前,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匾额,唇角勾起一丝冰冷而不屑的弧度。
区区凡间刑堂,也配审判他玄夜的血脉?
即便他平日老揍他们家老二。
但那也是他玄夜的儿子,轮不到外人欺辱至死!
他并未隐匿行踪,一身迫人的魔尊气息瞬间惊动了院内所有人。
“何人擅闯百川院!”石水最先察觉,厉声喝道,与纪汉佛、白江鹑等人疾掠而出。
然而,当他们看清来人的面容时,无不骇然失色,如遭雷击!
月光与灯火映照下,那张脸——俊美无俦,眉眼间带着睥睨天下的狂傲,分明就是十年前东海之滨陨落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
只是,那一头如雪银丝,以及周身散发出的、远比当年李相夷更加恐怖、更加邪异冰冷的强大气场,让人心脏骤缩,不敢相认。
“门……门主?”纪汉佛声音发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江鹑更是目瞪口呆。
石水紧握长剑,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极大的困惑。
消息如野火般烧遍百川院,更多的人涌来,包括恰好在此的肖紫衿和乔婉娩。
肖紫衿看到玄夜的脸,先是极度震惊,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嫉恨和恐惧涌上心头。
李相夷!他竟然没死?!
他怎么能没死!
还变成了这般……妖异的模样?
他回来了,阿娩会不会……
不!他绝不允许!
“李相夷!你既已葬身东海,何必再回来装神弄鬼!”肖紫衿拔剑直指,声音因激动而尖锐扭曲,试图用愤怒掩盖心虚,“是人是鬼?!”
玄夜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看他这只蝼蚁,他的神念早已笼罩整个百川院,那些沉积的往事,隐藏的龌龊,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他瞬间便明晰了李莲花在此遭受的所有背叛与伤害。
顿时戾气横生,更强的气势让这些人直接跪倒在地。
众人惊骇,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玄夜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面色惨白、浑身剧烈颤抖的乔婉娩身上。
皱着眉头,老二这是什么眼光?
乔婉娩望着那张日夜思念却又无比愧疚的脸庞,泪水瞬间决堤。
“相夷……真的是你?你……你回来了……”她哽咽着,十年来的悔恨与自责几乎将她淹没。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那封信……”她下意识地认为,李相夷是因为看到她那封分手信,心神大乱才遭了笛飞声的毒手。
“乔婉娩,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还没那么大的分量,李相夷是打斗完回来才看到你的信的。”
乔婉娩浑身一僵,“什么,相夷回来过?”
“他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你们解散事故门,看到你们这些昔日所谓的兄弟埋怨他狂妄自大。”
“我看你们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玄夜冷哼一声,声音冰寒刺骨,带着绝对的漠然:“而且,本尊并非李相夷,你们却一个都没认出来。”
乔婉娩顿时如坠冰窟。
她居然没认出来……
玄夜懒得与这些凡人浪费口舌解释身份,他的目的是清算。
他的目光如利刃般剐向躲在人群后方、试图降低存在感的云彼丘。
“云、彼、丘。”玄夜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带着森然杀意。
云彼丘如坠冰窟,脸色霎时灰败,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他感受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从人群中硬生生拖拽出来,摔在玄夜面前。
“十年前,你给李相夷下碧茶之毒,”玄夜俯视着他,如同看着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本尊的儿子,也是你能动的?”
儿子?!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这人真的不是李相夷?
是李相夷的父亲?!
可李相夷不是孤儿吗?
只听说他有师父师娘师兄,从未听说他有父亲啊!
玄夜根本不理会众人的惊骇,指尖微弹,一缕幽暗的光没入云彼丘体内。
“啊——!”云彼丘立刻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整个人蜷缩在地,痛苦地翻滚起来。
皮肤下的青黑色毒纹疯狂蔓延,比当年的碧茶之毒猛烈十倍不止的毒性在他体内爆发,撕裂经脉,侵蚀神魂。
却又被一股力量吊着性命,无法昏厥,更无法死去,只能清晰地感受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无边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惨状让所有人心胆俱裂!
肖紫衿又惊又怒:“你!你竟在百川院行凶!诸位,一起上,拿下他!”
他试图煽动众人,绝不能让这个可能是李相夷或者他父亲的人活着离开!
然而,玄夜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下一刻,肖紫衿手中的破军剑寸寸断裂!
他本人更是如被无形巨山撞击,狂喷鲜血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院墙之上,筋断骨折,修为尽废,成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废人。
“杂碎。”玄夜语气平淡,却蕴含着无上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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